謝孤鴻略微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明日我和康兒出行,一會他便來找你,你幫著安排吧。”
這人便是白駝山莊的大管家謝元山,他的回答依然簡潔,只說了一個字道:“是。”說罷,向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子,出了正堂。
看著謝元山消失在視線之中,謝孤鴻的內心並非向他的表情那般沉穩,這些年他的足跡早已遍布大江南北,黃河兩岸,收集了不知多少武林重寶,即便是藏劍山莊,也是乖乖的交出了三把絕世名劍,這才能恭敬的將謝孤鴻送走。雖然那號稱昔年第一劍客的雪鷹子不在,但藏劍山莊的莊主,藏龍老人可是在的,但這藏龍老人畢竟老了,竟是跟自己一搏的勇氣都已失去。至於游龍生那小兒,謝孤鴻理都未理。
依然威嚴強勢如斯的謝孤鴻,此時靜靜的坐在梨花椅上,謝元山走了半晌,他才緩緩的起身,心中暗道:“希望這李尋歡回來,也能帶給自己好運,找到那陰陽兩件,自己足足惦記了幾十年未果的東西。”……
昆侖山正值秋季,可天氣有時也讓人感到潮熱,但此時的北關內外,卻早以銀裝素裹,冷風如刀似劍,不停地砍殺著一切在銀色世界當中的生靈。
而就是這樣一條入關的大路上,此時卻有一個少年劍客,踏雪而行。他眉清目秀,樣子俊美之極,穿著一襲麻衣麻褲,在如此的天氣中,顯得分外寒冷,可他卻走的那樣堅定不移。就如同他腰際的那把長劍,雖然醜陋不堪,但只要是劍,便代表著百兵之君。無超長心智,不能成君子也。
少年劍客行走間,兩輛大車經過了他的身旁,他沒有一絲要轉頭瞧上一眼的意思。不過大車反卻停了下來。
一個近五十歲的老僕,麻利的跳下車子,快步來到少年劍客身邊,道:“我家主人請這位公子到車上一敘,飲些酒水用以御寒。”
少年劍客聞言停下身子,轉頭瞧去,只見兩輛大車均已白色為主,青色為輔的模樣,但建造的卻極大,每一輛都比尋常馬車大上近半,最惹人矚目的就是拉車的牲口。六峰幾乎扔進雪地便能夠融為一體的白色駱駝,前車兩峰,後車四峰。
少年劍客輕輕搖頭,道:“不必了,我習慣用走的。”
老僕躬身施禮,道:“我家主人說,公子傲骨天成,不上車也屬尋常,那就他日有緣再見。”說罷,老僕回身來到車前,只用手微微一按車轅,身子便已坐了上去,口中喝道:“得兒!駕!”
頃刻間,白駝邁開步伐,拉扯大車向前駛去。沒有多遠,銀色的兩輛大車,就已經融入了北國的風雪之中。
雁門酒肆,入雁門關內近百裡的唯一一家酒肆。好像在大冬天,這家酒肆的生意也紅火非常。單單今天的客人,就猶如過江之鯽一個挨著一個。
而此時又有一輛大馬車停在了門前,一位身材魁梧的虯髯大漢,竟然在這種天氣裡敞著胸膛,迎著寒風趕車而來,只見他干淨利落的跳下車子,對車內道:“少爺,到了。”
車內的人沒有應聲,而是直接掀開車簾下了車子,這個人能有三十三、四歲,比那虯髯大漢要略低一些,穿著厚厚的狐裘,臉色略略泛青,看了酒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道:“我們進去,你也陪我喝上兩碗。”
虯髯大漢道:“是。”
兩個人走進了酒肆,尋到了左側靠牆的一張桌子坐下,大漢轉頭高聲道:“伙計,上兩斤好酒,再來三四樣吃食。”
伙計到了近前,揮舞著白色毛巾,擦拭了兩下桌面,轉頭嘹亮的叫道:“兩斤好酒,四樣拿手好菜!”
店內其余人見二人乃是正常食客,打量一番後,便各自繼續談話吃酒。
而屋子當中的一張桌子旁,圍坐著三人中的一個,也在第一時間看了看二人,未發現什麼異常後,便轉回臉去,喝了一口酒,笑道:“哈哈,洪漢民老弟,你這次是第一次押鏢,我跟你說,江湖中,人人都知咱們金獅鏢局的總鏢頭武功高強,可若單論劍術,我看還得要說咱諸葛大哥的一手急風劍。”
這時他旁邊的一人,顯然叫洪漢民的搭話,說道:“趙二哥說的不錯,論劍術之快,之准,諸葛大哥在咱們金獅鏢局恐怕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上首位身邊佩劍之人,扶了扶桌子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包袱,聞言微微得意,道:“哎!武功自是總縹頭高些的。”人家誇他劍術,他卻偏偏只說自己的武功。
果然,聽他這麼一講,叫趙二哥的,馬上接道:“大哥過謙了,秦嶺牛頭山大寨主一手雷雨劍術迅猛非常,傳言一旦出劍可謂風雨難透,膽子也是大的沒邊,見了咱們的金獅大旗仍然敢下山劫鏢,可是卻連劍都未及的拔出,便被大哥你一劍刺殺當場,究竟誰的劍快一些,兄弟們心裡可是有數的緊。”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寒風“呼”的一下,從門外吹了進來,屋內有些人忍不住便打了個哆嗦。說話的趙二哥也甚是不滿,轉頭向門口瞧去。
可門內不知何時卻多了兩個人,他們的穿著打扮很有特點,左邊一人穿著黑衣,臉色慘白;右邊一人穿著白衣,臉膛黝黑。
這二人好像木頭人一樣靜靜的站在門內,若不是眼珠子轉動掃視店內的一幫客人,直叫人以為他們是兩個假人。掃了掃屋內眾人後,他們很快的便將目光停在了地當中的一張桌子上,並且走了過去。
白衣黑臉之人,用灰突突的眼睛復又看了看趙二哥三人,冷聲道:“急風劍,諸葛雷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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