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謝孤鴻都認了出來,因為其中一個,就是金宗洛蒙的徒弟,那個皮膚滿是皺紋古博,他的師弟就是那個全名叫唝吥奧吾具的白衣架鷹人。不過已經死在了珠峰一處冰壁之下。
這個古博,跟著他的老師金宗洛蒙,還有師弟唝吥,取了在南側的准備的一應之物,而後即刻出發。那金宗洛蒙打定了主意,雖然在下方見了謝孤鴻的手段後,知道自己未必就能勝了此人,可是不比上一比,終究是心有不甘的,於是吩咐兩個徒弟,加快行程,一定要比謝孤鴻一行人最先登頂。
但金宗洛蒙可不是瞎想,因為他知道一個大秘密,關於天草的大秘密。這就使得他幾乎穩操勝券。他年少時就喜愛登山,在征服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之後,他准備攀登珠峰,可是這珠峰實在是太過於雄偉高大,身具婆羅門上乘功夫的他,也是不得不鎩羽而歸,但身為強者,他始終惦記著,遲早有一天能夠登至珠峰的峰頂。是以他一邊攀爬別的高山,一邊動用無數的人力財力,研究珠峰一年四季中的山川地貌,氣候風向,植被物種等等事宜,這一准備就是數十年,隨著他內力越來越高,年歲越來越大,終於開始定下,要在今年之內,征服珠峰。
而這些研究,也有很大的收獲,他根據收集到的信息推斷出,珠峰天草,只能生長在南側,便是東西兩個方向,也絕對是沒有的。雖然天草本就是抗寒之物,但畢竟要見陽光的,東西兩側的日照還是太過於少,而北側根本就沒什麼日照,更是絕不可能。只有南側,溫度較為高些,日照也較足,才能生長天草。金宗洛蒙心知,自己只要得了天草,度過了自己所修的吠陀梵天功的瓶頸,那自己的功力,就可平步青雲,進入吠陀梵天真經記載中的,心有所想,雲為之動,念由所及,敵必自縛的超凡入聖境界。是以他才跟謝孤鴻提議分別從南北登峰,以天草為餌,實則自己卻十拿九穩。
不過隨著金宗洛蒙,與古博和唝吥兩個徒弟越上越高,古博與唝吥身體就漸漸有些頂不住了,在三日之前,他們師徒三人,上到了探查隊也從未上到的高度,金宗洛蒙一路尋找之下也未發現天草的蹤跡,料想必然在上方,可是之前自己派出的探查隊,究竟密沒密下天草也不好說,因此,一路領著兩個徒弟,漸漸轉北,尋找探查隊死在這裡的屍體。還別說,真被這家伙找到了七八具屍身,在翻看了他們的衣著遺留器具之後,沒發現什麼。心中稍安,至少說明天草還無人采摘。
可是再往上行時,唝吥與古博兩人,反而成為了一種拖累。金宗洛蒙雖然看著和氣,但心中卻高傲非常,畢竟是尼泊爾貴族,而且身為國師,怎能自甘落於人後?他必然是要勝過謝孤鴻的,因此直接帶了一包袱吃食,以及繩索,鋼釘,小錘,睡囊等物,便先行離去。返回南側,這也是謝孤鴻等人在山邊看見他的原因。
不過金宗洛蒙走後,唝吥與古博兩個人,自然也想在師尊面前表現,繼續往上爬去。唝吥內力低於古博,越走越上不來氣,越上不來氣,自然也就落在了後面,最終被人趕上所殺。而殺他的,就是此時謝孤鴻眼前的,穿著一身白色狐裘的劍客。
這人謝孤鴻當然認識,就是曾經和自己交過手的西門吹雪。只是不知,他和葉孤城的月圓之夜,就是今日怎麼又會來到了這裡。如此想著,便問了出來。
西門吹雪,方才也沒想到這古博竟是如此難纏,自己連攻十一劍,竟是只將對方逼得摔了個跟頭,可見對方的武藝,可是比之前自己殺的那人,強的多了。此時聽謝孤鴻問他,掃了眼掙扎爬起,卻又摔在地上的古博一眼,開言道:“我到了京師,本去赴約,但見派出去的探子,根本未返回來,也沒什麼信息傳回,便知道出事。是以在九龍壁上,給葉孤城留了言,將論劍後延時日,而當今天子又拍了探子過來,也暗自調動了重兵拱衛京師,就算平南王勢力再強,也要另尋機會動手。”
謝孤鴻見西門吹雪說話時,也是呼吸粗重,顯然亦是不怎麼好受,道:“葉孤城和你沒照面?”
西門吹雪道:“自始至終都沒碰面,是以我更加肯定,葉孤城和平南王必然有所勾連。”
謝孤鴻道:“恐怕兩名決定劍客,只要見面就必然有一人要死,也有這一層原因在內。”
西門吹雪也不否認,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兩個人幾句話的功夫,那古博強自提了一口氣,也不起身,而是雙手雙腳爬行,往冰面一邊爬去,此時已經到了邊緣。但兩個人卻也沒講他放在眼裡,主要是謝孤鴻自覺翻掌間就能將他擊殺面前,而且他方才從崖壁上扣了一塊冰棱在手心之中,早已准備好了。
待見古博已經到了邊緣,謝孤鴻頭都沒轉,眼角略微一瞄,手掌一張,掌心自然彈開,那冰棱登時****了過去。
可就在此時,那崖壁下方卻憑空伸出一只手來,這只手帶著雪白色的手套,一把抓住了古博的頸項,但聽格呲一聲,頭部立時歪在一邊;再看一個白色身影隨後便飄了上來,依舊是那只手,往下壓了一壓,飛射的冰凌登時往地上墜去,砸出一個雪坑。
西門吹雪看在眼裡,整個面孔立刻就變得更冷。只是這種冷,並非冷酷之冷,而是一種冷靜,極致的冷靜。因為自從這個人上來之後,西門吹雪就知道他是誰了。而在這個人面前,若是不冷靜,那幾乎是必死無疑的局面。
謝孤鴻也在打量這個剛剛上來的人,這人身材修長,穿著雪色的白邊棉長袍,整個人如刀劍般凌厲,又好似出塵中的仙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