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彥磊和殷家彭汪新海來到腊腸灌裝廠的時候還是信心十足的。
雖然昨天雷歡喜給他們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但他們卻並不認為雷歡喜是正確的。
要知道,他們代表的可是祝南鎮啊。
在他們的思路裡,只要他們能夠堅持,法國人肯定會被迫接受的。
所以當皮埃諾出現的時候他們還是很熱情的和這個法國人握了手。
“荊先生,你好,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助你的嗎?”皮埃諾彬彬有禮地說道。
“皮埃諾先生,辛苦了。”荊彥磊讓身邊的翻譯告訴這個法國人:“中國的新年快要到了,希望皮埃諾先生在中國的第一個春節能夠過得愉快。同時,我們今天也帶來了腊腸灌裝廠中方管理層的人員最終確定名單。”
“太好了。”皮埃諾微笑了一下:“我們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份名單。”
荊彥磊很快拿出名單遞了上去。
看著看著,皮埃諾的臉色便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荊先生,這就是你們的最終確定名單嗎?”
“是的,皮埃諾先生。”
“市場總監為什麼是你們的人?”皮埃諾大聲提出了質疑:“還有產品總監等等?按照我們之前合同的約定,這都應該是我們派人擔任的。”
“皮埃諾先生,我們有我們的切實考慮——”
荊彥磊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皮埃諾給打斷了:
“我不想聽任何的解釋,合同就是合同,契約精神是我們必須要遵守的准則。整個腊腸灌裝廠的大部分投資都是我們的,而且我們也將承擔起從生產到銷售的絕大部分責任。你們起到的是一個合作和監管的作用。所以這份名單,我代表我們方拒絕接受。”
皮埃諾拒絕的那麼堅決是荊彥磊一方所沒有想到的。
殷家彭趕緊說道:“皮埃諾先生,我們還可以商量嘛。”
“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皮埃諾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現在對你們的合作誠意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我會在第一時間向董事會彙報這一突發情況,並且建議董事會取消和你們的合作,也就是腊腸灌裝廠的項目。”
荊彥磊被驚呆在了那裡。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引發如此嚴重的事故。
“你這個同志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從翻譯那裡得知了法國人在說什麼之後,汪新海有些生氣地說道:“這裡畢竟是祝南鎮,你們需要我們的幫助,還有,這個合同都已經簽訂了,怎麼可以說取消就取消呢?你這個法國同志的腦袋裡還有沒有一些法制觀念那?”
“先生,你剛才說到了合同。”皮埃諾沒有任何讓步的趨勢:
“那麼我就給你來解釋一下什麼才是合同。當合同訂立並且得到了雙方認可簽署完畢之後,我們需要的就是遵守,而不是擅自的改動。契約精神必須印到我們每個人的骨子裡。由於你們擅自破壞了合同的約定,所以我做為法方的全權代表,認為必須立刻取消這份合同,不光如此,先生們,我們還將向你們索賠巨額的損失。”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荊彥磊發現事情不太對勁了,急忙打起了圓場:“這只是我們的提議,皮埃諾先生,有什麼事情我們完全還可以繼續商量嘛。”
“好的,我也不願意事情繼續這麼僵持下去。”皮埃諾的口氣放緩和了不少:“我想我們必須立刻彌補這一錯誤,你們必須嚴格按照合同裡的約定來重新擬定一份中方管理層的名單,我要提請你們的是,請不要再對合同進行破壞了。還有,新擬定的名單必須要得到雲東巴黎貿易促進會會長雷歡喜先生的許可。”
“啊!”
荊彥磊、殷家彭和汪新海在聽到這話後失聲叫了出來。
新的名單必須要得到雷歡喜的許可嗎?
現在他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
明白了,明白了。
雷歡喜已經捷足先登,早就已經和這個法國人商量過了吧。
那麼也就是說是雷歡喜在背後搞鬼嗎?
荊彥磊真的有些生氣了。
是,他承認,雷歡喜是和很不錯的人,而且這個腊腸灌裝廠是他一手拉線成立的。
可是他為什麼就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呢?
他為什麼就不能從大局著想呢?
“皮埃諾先生,我反對你的提議。”荊彥磊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堅決不能讓步的:
“我們擬定的人員名單和雷歡喜沒有任何的關系,他也無權插手。”
“我說過,雷歡喜先生是雲東巴黎貿易促進會的會長。”在這一問題上皮埃諾也變現的非常固執:“我必須要和他商量,名單必須要得到他的許可,這是一個原則性的問題,在此基礎上我拒絕再進行一次新的談判。”
荊彥磊真的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才好了……
……
走出腊腸灌裝廠的時候殷家彭還是非常的生氣:
“這個雷歡喜也太不像話了,他有意見完全可以和我們當面說嘛,背地裡搞的什麼鬼?大局呢?大局觀他還要不要了?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和雷歡喜同志當面長談一次。”
“他如果肯按照我們說的去做他就不是雷歡喜了。”
荊彥磊苦笑了一聲說道:
“你們是不了解雷歡喜這個人啊,他要決定了一件事情,誰都沒有辦法讓他回頭的。”
“可我們現在怎麼辦?”
汪新海憂心忡忡地說道:“法國人看起來是不會讓步的。”
“還是我找雷歡喜親自當面談一談吧。”荊彥磊到了這個時候也一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總算和他前段時間處的不錯,而且我們都是因為工作的關系才產生的矛盾。老殷,你回去後立即重新擬定一份新的名單,然後給我看一下,我拿著這份新名單再去找雷歡喜。”
“如果他還是不同意呢?”
“那我就纏著他。”荊彥磊也算是下定了決心:“為了祝南鎮的工作,為了早日能夠完全恢復祝南鎮的經濟,我這張臉啊早就不要了。總之啊,雷歡喜一天不答應我就一天不離開仙桃村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其實荊彥磊的心裡一點把握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