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墨繼續前行。
沒過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尊石像。
這尊石像斜靠在一座青石上,神色懶散,一身邋遢,半敞著胸懷,醉眼迷離,左手還拎著一個酒壇,栩栩如生。
石像的邊上,寫著幾行字。
“吾乃……醉生,一生好酒,爾等修行是為了長生,吾是為了能多喝幾年酒……哈哈哈哈!”
“什麼異像榜、什麼……法相榜,都沒有好酒來得痛快!所謂修行漫漫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只是幾句話,這個醉生大能在蘇子墨的眼中,好像活了一般,狂放不羈,醉生夢死。
留下這些話的時候,這位大能似乎仍在豪飲,字跡潦草,雜亂無章,已經酩酊大醉。
這位大能,為了能多喝幾年酒,就修煉到合體境,也算是一個另類了。
“我聽說,這位醉生大能當初在修真界極為有名。”
“別看他沒說自己的一些榮耀,但這位前輩曾是異像榜第十,法相榜第九,戰力驚人!”
諸多修士小聲議論著。
這位醉生大能,明顯比方才的赤峰大能要厲害的多。
這座石像的周圍,聚集的修士也更多,有數十位,不遠處仍有修士朝著此地趕來。
“我願求得長生……”
“我此生也願求得長生大道,我與前輩一樣,也喜好飲酒……”
諸多修士在這石像周圍大聲呼喊,所立道心,也是各種各樣,大多數都是求長生大道。
只是,這石像始終毫無動靜。
就在此時,只見一位修士從人群中擠了進去,來到石像旁邊,從儲物袋中拎出一壇酒,排開泥封,酒香四溢。
“前輩,我帶著好酒來看您了。”
此人說著,將這美酒全部倒入石像手中的酒壇裡。
呼!
眨眼之間,此人就消失在原地。
“我去,這也行?”
“這個醉生前輩也太草率了吧!”
“唉,我怎麼就沒想到,還有這一手!”
有的修士愕然,有的修士嘆息,有的修士後悔。
蘇子墨啞然失笑。
這位醉生前輩,倒真是一個灑脫隨性之人。
“你們看那個青衫修士,會不會就是最近名聲極盛的妖孽蘇子墨啊?”人群中,一位返虛道人指著蘇子墨,神秘兮兮的說道。
“聽說那蘇子墨肉身恐怖,近戰無敵,必定是身形魁偉,高大強壯,這人看上去眉清目秀,身形單薄,不會是他吧?”
“你別一驚一乍的,穿青衫的多了去了,還能碰見一個就是蘇子墨?”
“哈哈,我就是隨口一說,哪有那麼巧合,看把你們嚇的。”
最初那修士大笑一聲。
蘇子墨初入中州,真正露面的一次,也就是在千鶴茶會上。
但千鶴茶會上,幾乎都是元嬰真君,修真界的返虛道人,還真沒多少人見過蘇子墨。
“快去看看,那邊打起來了!”
“在哪?誰跟誰?”
“劍宗看守的風劍傳承,被另一位劍修闖入,雙方大戰!”
“走,去看看!”
原本聚集在石像附近的返虛道人,都朝著一個方向,呼嘯而去。
蘇子墨沉吟少許,也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蘇子墨耳力強大,就聽到了一陣陣劍氣爭鳴,金戈交擊之聲。
只見遠處的地平線上,有一柄高聳入雲的長劍,有數十丈之高,斜著插入地面之中,極為震撼!
在這長劍下方,正有一道道劍光飛舞。
七位劍宗劍修腳下踏著特定的方位,七人之間互有聯系,形成一座極為玄妙的劍陣,將另一位劍修困在中間!
七位劍宗劍修,均是返虛境圓滿。
這套劍陣在他們的手中,明顯已是爐火純青,配合默契,劍氣激蕩,越發凌厲,越發熾盛!
被困住的劍修,黑發、黑衣,臉色有些蒼白,雙眸空洞無神,修為境界只是返虛初期。
這位黑衣劍修最初還能還擊幾劍。
但隨著劍陣完全展開,此人只能不斷的閃爍躲避,被動防御,完全落入下風!
蘇子墨神色一動。
劍宗的這些劍修,他是一個都不認識。
但這位黑衣劍修,卻是一位故人。
北域世家的獨孤劍!
獨孤劍性情孤僻,沉默寡言,也從不主動與人交談。
似乎在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劍。
但蘇子墨對他的印像卻相當不錯。
不僅僅是因為,當初在大乾廢墟中,獨孤劍曾幫過他。
更因為,一百年前在萬像城中,當浩劫來臨,所有天驕都在後退之時,獨孤劍最先站了出來!
他是蘇子墨眼中,真正意義上的劍修!
沒想到,百年過去,這位故人已經踏入返虛境。
蘇子墨觀察了一下,除了戰場中的七位劍宗劍修,還有十幾位劍宗劍修,鎮守在戰場周圍,目光凌厲,禁止外人插手。
巨劍腳下,還躺著幾具劍宗劍修的屍體。
均是眉心中劍,一劍斃命,干淨利落!
“平心而論,這劍宗確實有些霸道了。傳道之地的傳承,全憑機緣,但劍宗常年霸占著這位風劍大能的傳承,不讓旁人進入。”
“誰說不是。”
“唉,劍宗勢大,又是天下劍修朝聖之地,誰敢攖其鋒芒。”
觀戰的人群中,不少修士都在議論著。
“這黑衣人手段不弱,方才只身闖入其中,三兩下能斬殺一位劍宗劍修,劍法極快!”
“可惜啊,他來的不是時候。”
“原本,這個風劍傳承之下,只有二十位劍宗劍修看守。而這七位劍修是後進來的,熟習劍宗的七曜劍陣,七人合力,可與封號弟子一戰!”
“聽說這七位劍修,是為了那妖孽蘇子墨來的,結果正撞見黑衣人與劍宗劍修大戰,七人果斷出手,將其圍住。”
“雙方修為境界差距太大,繼續耗下去,黑衣人必死無疑!”
此人正在分析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力,將他推開。
此人勃然大怒,轉過頭,望著擠過來的青衫修士,冷然道:“擠什麼擠,看不見麼!”
能進入這傳道之地中的,都有幾分本事,此人來自一百零八上門,自然不肯吃虧。
“借過。”
蘇子墨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隨手將其推開,朝著長劍下方的戰場走去。
“哼!”
此人朝著蘇子墨的背影唾了一口,罵道:“囂張什麼,一副趕著送死的模樣!以為穿個青衫,就是蘇子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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