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銅燈閃爍,火苗清亮,當中竟有一個很小的安妙依在盤坐,於火光中誦經,莊嚴神聖。
真身安妙依神色恬淡,一身白衣輕舞,讓她顯得高遠而飄渺,似要舉霞飛仙,不食人間煙火。
她像是換了一個人,越發顯得虛渺了,有些難以親**和的笑,帶著一絲距離。
葉凡注視,看到那青銅燈中坐著的身影才感覺到一種親切,輕聲道:“妙依。”
“去吧。”青燈內,那熟悉與親近的笑容沒有一絲改變,對他揮手。
“再見,再相見。”真身安妙依也開口,而後轉身,就這樣離去,翩然若仙,凌空飛度,向著蘭陀寺方向而去。
葉凡怔怔出神,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當清晨一縷霞光射來,他才起身離開,身在西漠,每日都能感受到神秘的念力,他想遠觀須彌山,並未打算立刻離開。
西漠有幾大古地,懸空寺、蘭陀寺、神霞寺等都極富威名,掌握有佛門最高秘術,世上稱尊。
葉凡徒步而行,路徑蘭陀寺,向著這片大地的中心走去,感受佛土的這種氛圍,觀看一縷縷神聖的信仰光輝,他心中在體悟。
一日後,葉凡路經過一座破敗的殿宇,此地成為了一片廢墟,一片焦灼。
“西土怎麼會有人毀廟?”他有些驚訝,這個小廟並不大,占地也不廣,震散灰燼,露出十幾具屍骸。
“青菱寺,這不是妙依曾經修行過的地方嗎?”葉凡不禁蹩眉,這座小廟被毀不超過半個月。
安妙依從阿含古寺出發,在西漠各地游歷,曾在許多古廟潛修,直到進入蘭陀寺才停下來,這只是其中一座,曾聽她說起過。
“逆轉而行,追溯源頭,返古術!”
葉凡一聲輕叱,眸光燦爛,額骨晶瑩,如同一面鏡子,照耀在斷壁殘垣上。
這是他在地球上修成的玄法,曾在上古道場得到不全的吠陀經,悟透妙理,得到了這種神秘的妙術,可讓昔日情景重現。
葉凡額骨發光,照在瓦礫間,灑落屍體上,追溯十幾日前發生的事,片刻後他身體一震!
“王騰!”
他的瞳孔熾威了起來,犀利如刀,竟然是王騰干的。無需細說,他知道此人要做什麼,為了報復他,無所不用了。
“他知道我回來了,明白不是我的對手,要對安妙依出手,滅掉了一廟的人。”
葉凡風馳電掣,快速追了下去,趕到安妙依提到另一座小廟,這座古廟安好,並未遭劫。
“想來是第一座廟宇的人發現了他的不軌形跡,被滅口了。”
他沒有敢耽擱,徑直前往蘭陀寺,暗中得悉安妙依回來了,並沒有受到傷害。
“王騰,是時候來個了斷了。”
葉凡隱在聖山中,關注這裡的一切,他相信王騰肯定會出現,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數日後,安妙依外出,前往神霞寺,將去參悟一種佛法。
葉凡並未現身,以天庭的殺生秘術隱在虛空,一路跟了下去,他覺得王騰該出現了。
果然,遠行數千裡後,一輛金色的古戰車隆隆而來,發出衝霄的光芒,伴隨著真龍、仙凰、白虎、玄武等,將他環繞中龘央。
這輛古老的戰車,通體呈金色,光芒萬丈,立身在上,如同天帝巡視、下凡到了人間。
王騰黑發披散,身材高大,眸子中有一種冷冽,手持一口黃金聖劍,橫斷前路,劍鋒吐出的神芒長達數百丈,橫掃安妙依。
“哧”
一盞青燈浮現,懸在安妙依的肩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撐起一層光幕,護住了軀體。
“你晨……王騰,想不到堂堂一代北帝竟淪落到如此境地,你是感覺今生都無望殺死葉凡才來對我動手的嗎?”安妙依輕語。
對於當年人族年輕一代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子來說,這樣行事,無疑是自甘墮落,失去了一顆證道的心。
“哈哈……噲哈哈……”王騰大笑,發絲飛揚,有怒亦有殺機,冷森森,冰寒寒,瞳孔像兩口深潭般。
“可惜啊,昔日的北帝,竟已成為了這幅樣子,讓人感慨,數一數二的年輕俊傑終是落魄了下來,一蹶不振,再不復無敵風采。”安妙依輕語。
“是,我又敗了,東荒一戰,神秘人一戰驚天下,一龘槍龘將我避退,我知道他就是葉凡,我不是他的敵手。”王騰神色冷酷,道:“他帶領數萬鐵騎滅了我北原王家,這筆大仇我今生今世無論如何都要報,我殺不了他,就從他的女人開始,讓他痛苦一輩子!”
王騰幽森的說道,一雙瞳孔內充滿了仇恨的光芒,近乎瘋狂,持黃金聖劍的手在輕微的顫抖,半邊身子都在痙攣。
“你只看到王家覆滅,怎麼不提當年你們威氣凌人時的所作所為,若非去滅南嶺蠻族一部,又與古族勾結,對葉凡及其朋友斬盡殺絕,何曾會如此,佛講因果,一切早已注定。”安妙依道。
“什麼因果,什麼天道,而今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要你死,要葉凡痛苦一生,我殺不了他,就從精神上折磨他,讓他一世不得安生!”
王騰眸子充滿了血絲,化成了猩紅色,殺戮氣無邊,黃金古戰車都被血霧籠罩了,妖邪無比。
安妙依搖頭,而今北帝早已不復昔日驚艷之姿,心境跌落,竟真的是一蹶不振,即便修為再高也不可能證道了。
“殺!”
王騰出手,大戰安妙依,手持黃金聖劍立劈,古戰車亦隆隆而鳴,碾碎一切阻擋,山峰、古脈等都成齏粉,他戰意凌雲,魔氣無邊。安妙依出手,以佛法化解對抗他的攻伐,不斷對決。
“安妙依,今天你逃不了,我要將你的人頭寄到東荒,聽他悲號,看他怒火攻心,讓他悲憤,無力回天!”
“你不是最後一個以後我會獵殺與他有關的所有人,一個個的斬殺,你們的頭骨將成為我的珍藏!”
“葉凡我要讓你悲慟,我期待你肝腸寸斷的樣子,哈哈哈……”王騰像是瘋了,又哭又笑,攻擊似疾風驟雨劍氣千幻,攻殺不停。
突然,一個金色的拳頭粉碎真空,突然出現,將王騰與他古戰車一下子就轟飛了出去,讓他大口咳血。
葉凡一步一步自虛無中走出,手中持一杆黑色的長龘槍龘,渾身並沒有強大的氣息外放但卻讓王騰當場變了顏巴
“你……是你專門在此等我!”
“與你在此了因果!”葉凡向前逼去,而今他在同輩中可以說所向披靡,俯視八荒,連天皇子都給殺了,更遑論是一個王騰。
正如葉瞳所說的那般,除卻帝子級人物外,他的大敵在星空中,這顆古星能與匹敵的同輩人快沒有了。
“妙依裡走吧,我摘他人頭了斷過去的一切。--葉凡道。安妙依倒退,將戰場讓了出來,她相信,即便是幾個王騰一起來,也絕不是葉凡的對手,道心已破,能剩下什麼?
“王騰三十招內我殺個干淨,有多大本領盡管都施展出來吧!”葉凡說道,他心中無敵,散發出的氣勢都如此。
“你狂妄!蘭王騰眼中充血如是兩顆血色的寒潭,曾被尊為北帝何曾被人這樣輕視過。
他對葉凡的恨,如那東海之波,浩滴無邊,生平第一敗,第一次身碎,第一次痛苦與恥辱等,都源自葉凡,讓他刻骨銘心,大恨難消。
“啊……”王騰發狂了,手持黃金戰劍立劈,黃金古戰車上更是飛出很多虛影,真龍、仙凰等一起滅敵。
“嗡!”
面對這些道痕,葉凡簡單而直接,只有一擊,單手持黑色的長龘槍龘,向前輪動,橫掃千軍。
“噗”
各種光影、劍芒、仙凰印記等全部破碎,根本就擋不住他的強大攻勢。
“哧”
葉凡出龘槍龘,暗金長龘槍龘如一條黑龍衝天而起,破開虛空,斷開蒼穹,任你古戰車戰氣鋪天蓋地,也擋不住。
“啊……”
王騰大叫,冷冽的龘槍龘尖震開黃金戰劍,絕世龘槍龘芒射來,洞穿了他的胸膛,一個手臂粗細的血洞前後透亮,出現在他的身體上。
“你心有懼意在害怕,比我想像的還不堪,十招斃你性命!”葉凡以黑色長龘槍龘遙指他的眉心。
“殺,殺,殺,殺,殺,我百敗之後,成就魔胎,給我復蘇,我將天下無敵!”
王騰瘋狂大叫,他神色扭曲,一道道魔紋浮現在臉上,天靈蓋衝更是卑起一道烏光,恐怖無邊。
在這一刻,他化身成為了魔胎,額骨上出現一條條黑色的斑紋,像是古之大魔王復生了,強大了很多倍!
“你當年在姬家的祖殿中到底得到了什麼傳承,恐怕那並不屬於虛空大帝吧。”葉凡問道。
“哈哈……哈哈哈,想我王騰先得亂古大帝傳承,又得不死山古皇秘法,得上天青睞,有逆世的大造化,今生注定無敵,你們擋不住我的路!”
他真的瘋了,眼中血紅,大叫著,大吼著,惡狠狠的對葉凡發動了攻擊。
“亂古傳承,永恆的放逐!”
虛空破開,他想將葉凡打進無垠的次元空間,永遠的葬在未知的時空中。
“當年你用此術都對不了我,而今還有什麼用!?”葉凡像是站在永恆中,自身不朽,無敵姿態盡顯,橫貫虛空,難以被放逐。
“噗”
他一龘槍龘向前刺去,鮮血淋淋,王騰躲避的燒慢了一些,一條手臂成為血泥,橫飛了出去。
而今,葉凡有無敵之勢,對上他後,每一擊都大氣磅縛,任何一式都將他鎮龘壓。
“我不甘,我秉承天地大氣運而成,你憑什麼與我鬥,九秘我有,大帝古經我有兩部,必然要殺你!”他瘋了,額頭上的魔紋更重了,向前攻來。
葉凡心頭一震,終於知道王騰為何一蹶不振了,確切說得悉了他為何能復活,這已不完全是他了,有東西寄生他體龘內,所謂的魔胎絕非王騰。
北帝魔化,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這應該是,另有一縷氣機占據他體龘內。
葉凡心中湧起一股涼意,決不能放過此人,要殺個干淨,他大喝道:“魔胎授首!”
兩者激烈大戰,葉凡揮灑無敵戰意,第七次交手後,一拳震飛黃金古戰車,鋒銳的矛鋒橫掃而過,王騰那染血的頭顱斜飛了出去。
“噗”
葉凡追上了上去,一龘槍龘刺穿顆頭顱,將他釘在暗金龘槍龘尖上,一道道血跡淌落。
“說出所有秘密!”
“哈哈……我是王騰,不,我是不死山的無敵皇者留下的印記,你殺不死我,哈哈哈……”(未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