愔靈主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它的靈蘊受到重創,靈體也受到重創,唯一稍微完好的就是它的飛船座艦了。
這是它賴以逃脫的唯一希望,一直死死地保護著,否則它根本飛逃不出戰場。
但是到了現在,愔靈主也不知道座艦裡面的生命還幸存下來多少,一次次的襲擊下,它們越來越少,愔靈主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來自飛船中的聲音了。
但它卻不能哪怕分神一瞬的時間進入飛船去看上一看,看看是不是只剩下它一個了?
對它緊追不舍的兩大左旋靈主完全占據了優勢,它連逃都極度困難,更不要說反擊與分神了。
飛船的航線目標很早前就設定向巋靈主所在的方向,那裡是唯一可能存在的援軍之地了,如果不是因為它前往楚雲升那裡的時候耽擱了太久,以至是最晚一個達到第一戰場的靈主,或許連這點逃走的機會恐怕都不會有。
可是,它還是漸漸地無望了。
半路上的時候,它已經發現了巋靈主方向戰鬥的波動輻射,起碼三個靈在圍攻巋靈主,巋靈主如何抵擋?
它想不出還有誰會去攻擊巋靈主的大本營,除了左旋沒有別人了。
前後都是左旋,無路可走,可它連航線都無法改變,只要它稍微一分神,後面的追擊就會將它徹底從星空中消滅。
大敗,徹底大敗!
它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在遭到前後夾擊瞬間下靈滅。
它不是上位的靈主,如何能夠抵抗得了前後共計五個靈主的圍攻?
死亡已經在眼前,它的一生也要走到了盡頭。
它很想在自己靈滅的時候,借助靈滅將追擊它的一艘飛船擊毀,但它卻知道自己做不到,哪怕是以死為代價。
諷刺的是,這艘飛船還是它們帶去第一戰場的,為的就是對付左旋靈主戰死時的靈滅。
這艘飛船就是地球第七紀的紀子艦!
當初,巋靈主堅持反對,它斷定,如果新神國戰勝,那麼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但一旦戰敗,這艘紀子艦必定會倒戈向左旋,成為左旋的大殺器。
可這樣的斷定毫無實際的意義,如果戰敗了,它倒不倒戈都已經不重要,反正都已經敗了,如果戰勝,反而還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作為抵消靈滅的武器,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新神國的損失。
左旋的靈主本身還是很強大的!它們不得不重視。
於是,這艘飛船被帶往了戰場,一如巋靈主所言,在它們戰敗之前,這艘飛船沒有倒戈,安靜得很,戰敗之後,它迅速地倒戈,成為左旋屠殺它們的大殺器。
這艘飛船在眾靈之戰的戰場上,無論對新神國,還是對左旋,在戰事順境中的作用都遠大於逆境之中,逆境之中,要它無用,最多是能抵抗襲擊,但靈主也沒辦法進去躲避,而順境之中,它卻是所向披靡的“武器”!
它速度快,比它們所有的飛船都快,抗打擊能力強,有靈的配合,阻止不了它的追擊逼近,最重要的是,即便是靈滅,它也能頂住——這本是新神國想要用來對付左旋的。
愔靈主在它的追擊下,吃夠了苦頭,想要將它一起帶入死亡,但卻實現不了。
不僅如此,它還要忍受著紀子艦中一個生命,拿它做實驗一般地,一劍一劍地砍著。
那仿佛帶著青芒的靈蘊劍影,從起初對它毫無作用,到現在,由於它急劇地衰弱下去,每被擊中一道,從靈蘊到本體都仿佛要崩散一般劇烈顫動。
左旋的兩個靈主,似乎放縱這個生命對它追殺的戲耍,讓它深深地感到恥辱,可卻無法反抗。
只能被它一劍一劍地砍著,原始般戰鬥地砍著。
直到巋靈主被襲擊的輻射掠過它正逃亡的星空附近,那兩個左旋靈主才忽然抓緊時間攻擊它,仿佛在爭奪先殺死它的功勞一樣。
左旋雙靈同時加緊攻擊,它立時就撐不住了。
愔靈主已經對巋靈主那邊不抱有希望了,即便不是左旋攻擊了巋靈主,也一定是其他敵人,對於它此刻的處境來說,都是一樣。
它怎麼也沒想到,攻擊巋靈主的人,竟然會是它們的“盟友”。
它也對自己的逃生不抱有希望,岌岌可危中,尋找一切的機會,想要繞過紀子艦,將另外一艘飛船在它的靈滅中一起擊毀。
然而,它根本找不到這樣的機會。
就在它無奈地准備放棄,准備就這樣黯然地死去,直至靈滅。
一道信號從巋靈主方向忽然傳來,竟然是還活著的巋靈主,讓它想盡一切辦法堅持住!
“我已找到援軍,正想辦法救你!一定要堅持住!”巋靈主在信號中最後說道。
按照楚雲升的要求,它沒有說出援軍的身份,但對於此刻山窮水盡的絕望愔靈主而言,已經足夠了!
它沒想到這個時候了,巋靈主竟然還能找到援軍,簡直就是奇跡。
它振起最後一點靈蘊,拼命地向巋靈主方向飛逃。
左旋兩大靈主以及紀子艦中那個生命,仍在猛攻它,以至它都漸漸地快要意識模糊了,若非它的靈蘊能力與綸靈主有相似之處,此刻恐怕早就潰散了。
奄奄一息的恍惚中,愔靈主於冰冷的黑暗星空裡,仿佛看到了一道光,看見即掠過,向它身後而去。
緊接著,援軍仿佛滿天星光一般地浩蕩出現,在漆黑的宇宙黑幕上,閃動著數不清的光芒,奔襲而來!
看見即掠過。
一道道擦著它飛船邊緣掠過的流光,如跨越漫長星際而來的大軍,將它保護在身後,衝向追來的敵人!
但對敵人來說,看見即打擊!
它的靈蘊後方還在與左旋交戰,下一刻,它便驚訝地發現,敵人的兩艘飛船,仿佛被瞬間分開,推到了不同的位置上,然後在精妙的安排下,本來是對它的兩道攻擊,瞬間相互攻擊到它們自己的身上!
然後,兩艘飛船如波紋一般地在混亂的靈蘊交戰中,向星空兩側彈飛。
仿佛從它們中間,被一道力量劈開一樣。
這點發現,再次給了它逃生的希望。
剛才的一襲之下,它已經與後方左旋靈主暫時脫離,此時,還有更多的各種可見與不可見的波動從它身邊紛紛掠過,如潮水般地湧向它的身後!
源源不斷的攻擊,洶湧澎湃的氣勢,讓愔靈主差點忘記了第一戰場的慘敗,再次見到了以往戰場上的輝煌時刻。
自第一戰場戰敗之後,它再也沒見過這樣強大的攻擊陣勢!
後方的兩艘飛船不斷地被推開,而它們總像是找不到正確的位置一樣,每一次被推開,剛要重新穩定,就再次被推開。
雖然每次推開的位置很小,非常小,小到在星空中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但頻率卻飛快得快,且源源不斷地被推開。
累積之下,它們就像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被越推越遠。
那一瞬間,愔靈主更差點以為是逍靈尊到了!
在它的認知中,巋靈主是絕對做不到的。
但它這次卻想錯了,的確是巋靈主所為。
此時,在遠方的戰場上,巋靈主都快要累趴下了!
戥啟動的每一道攻擊,都要它以它的靈蘊演化一次,疊加在一起,形成靈的威力,才源源不斷地以光速送向愔靈主那邊。
其中,推開左旋兩艘飛船的攻擊,還加上了楚雲升的時空徑跡,配合新艦的虛位攻擊,最後再由巋靈主演化,形成足以推動雙靈飛船的力量。
在時空徑跡上,推開的過程是一停一停地非連續的,每次頓停的時候,都有虛位攻擊,使得兩艘飛船無法快速回到原位置,但在平滑的宏觀時空,推開的過程卻是連續的。
兩艘飛船被強行分割開來之後,愔靈主獲得了一線生機,而巋靈主卻已經快要消耗的差不多了。
新艦的攻擊的確很洶湧,氣勢也龐大,並且很有效,但是太消耗它的靈蘊了。
這時候,對方還沒有反擊,正在比拼與楚雲升進入到更深的時間分割之中。
這是左旋的優勢,楚雲升也比不過對方。
一旦它們進入遠比楚雲升更深的時空徑跡,就能抵消道推開的作用。
時間不會太久,現在取得的戰果就會瞬間被抹平。
這時候,戥與楚雲升已經看到了安德魯的紀子艦,甚至都能觀察到艾希爾的青芒劍影。
楚雲升只是要救走愔靈主,並不准備與左旋兩個靈主硬抗,巋靈主消耗過大,愔靈主更是奄奄一息,只靠他與新艦是找死。
五序那邊已經做好准備,戥向楚雲升道:“准備吧。”
楚雲升立即向巋靈主道:“我們去搶愔靈主,你用最後的靈蘊再做最後一次演化,有沒有問題?”
巋靈主就是有問題,此時也要硬撐下來,否則就是功虧一簣,現在正值千鈞一發的時刻,地方兩艘飛船被不斷地推開,自顧不暇,正是搶回愔靈主的最好時機,如果再拖延一點點,等左旋兩大靈主解決了麻煩,不但搶不回愔靈主,它們也要陷進去。
它雖然經過前後兩場交戰,又在逃回來與追楚雲升的時候,消耗了大量的靈蘊,損耗極大,但仍堅持道:“可以!”
這時候,楚雲升似乎古怪地說了一句:“這次演化,你要小心,演化不了,就趕緊停止!”
不等巋靈主細問,時間來不及了,五序已經打開了新艦中的無上模型。
巋靈主跟隨戥的後面演化習慣了,稍稍差一點時間都會被戥催促,當無上模型出來的時候,它立即就跟著演化,此時關鍵時刻,不敢耽誤。
但剎那間,它的靈蘊如潮水般地被演化急劇抽走,速度之快,程度之大,驚得它差點不知所措,幾乎被直接抽干!
這時候,左旋的兩個靈主即將完成最後一步時空徑跡,解決被推開的麻煩,加上紀子艦,再次橫掃這個小小的戰場,一舉戰定!
與此同時,戰場星空中,在巋靈主幾乎用盡全部靈蘊的演化下,迅速地升起一個緩緩地旋轉著一個恢弘的結構。
早已提前進入到相對時空的高速運動之中的新艦,如同從它旋轉開的一個結構面中冰冷地衝出來。
除了巋靈主,沒人知道這是楚雲升的飛船,新艦完整形態還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展現。
此刻,還在被最後一點力量推開的紀子艦與另外一艘飛船,都有些吃驚地看著忽然衝過來這艘弧光般的戰艦。
即便是安德魯的紀子艦,還沒有完全被激活其功能,此時也無法與高速運動中盡展物理之美的新艦媲美!
包括愔靈主的飛船在內,三艘飛船瞬間就黯淡下去。
新艦從宏大的旋轉結構中穿透出來,掠過戰場,以一道弧光曲線,從左旋兩艘飛船的前方飛過,飛向愔靈主飛船,身後就是那無上的模型結構,仿佛即將要發出滅世一擊!
左旋的兩個靈主只楞了一瞬間,看了看星空中恢弘展開的模型,再看了看神秘莫測的新艦,然後毫不猶豫地拼命後退,後退,再後退,最後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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