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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之外,天上地下,淹沒在雷霆之擊的飛蟲奔騎之中,早已毫無戰心的異族聯軍潰勢如山崩,一逃再逃,丟盔棄甲,扔掉兵器,漫山遍野地逃命。
異族聯軍的大潰敗已成定局,即便是高機動的三角盾飛行機再無暇更無力以督戰殺戮威逼的方式力挽狂瀾。
它們自身已陷入了巨大的麻煩之中,先前地球人基本沒有制空手段,面對空中打擊,除了後來拔異那批人發射過一波地空導彈,只能被動挨打。
但現在它們必須不得不面對高速呼嘯的飛行甲蟲生物,雖然在速度上,仍不及它們隨時突破音障後的極速,可甲蟲生物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重重疊疊中,它們速度的優勢被到處都是的阻隔消耗殆盡。
即使是強大的火力,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清光遮天蔽日的甲蟲生物,許多三角盾形飛行器開火不到一會,機身上便爬滿了甲蟲生物,撕咬、攻擊中,紛紛墜毀。
一直地位超然,幾乎沒有什麼損(失的水晶戰人也身處在重大傷亡之中,它們緩慢的速度使得來不及撤回光柱之中,轉瞬便被團團圍住,隨之淹沒,瘋狂地遭到一波波襲擊,甲蟲生物再散開時,只剩下一團團飄散的碎片。
白鎧兵來不及升回到雲霧之間的人,在奔騰加速的騎兵攻擊符陣下,陣線岌岌可危,多處被撕開缺口,騎兵劍起,人頭四處飛縱。
一獵獵王旗所向,摧堅破甲,斬荊披棘,攻無不克!
無數湧動起伏的沉默騎兵。接力一般流淌著電光火石般的能量,永不停息地跟隨王旗奔騰,縱橫敵陣之中,人頭拋飛,血濺四野。
遠遠的軍號再一次高亢響起。
數不清的沉默騎兵們齊齊爆發一聲震撼的戰音——
赫!
如螞蟻般龐大星艦外的戰場上,它們再一次變陣,萬眾一齊般地奉劍收起,身體隨著戰馬疾速奔騰,起伏如山巒。
又是一聲嘹亮的軍號,又是一聲萬音齊集的戰音——
赫!
成千上萬。不計其數的騎兵之劍,萬馬奔騰中,整齊劃一地劈空斬下!
頃刻,天地之間,它們的頭頂之上。恢宏騰現巨大陣符,隱隱閃爍著天地威殺的光芒。
流光一閃而逝。陣開。萬劍齊出!
漫山遍野的異族聯軍逃兵,陣線搖亂連連退後的白鎧兵,避開甲蟲生物飛下天空的紛亂翼龍……剎那間,吞噬在到處攢動的無數劍光中,被拋起,被絞殺。被粉碎……
天空中,風雲變色,雲暗之中,鋪天射下肆掠的火雨。呼嘯墜向人間,燃燒大地。
沉默的騎兵們風雷電掣穿行在紛紛墜落的火雨中,獵獵王旗在它們前方映火飄揚,橫掠整個戰場。
它們沒有進入星艦,而是星艦下分開為兩道鐵甲洪流,追擊丟旗棄兵的潰兵敗將而去。
甚至不去管一路跪降的人,永不停息般地一路追殺下去。
當天空上蔽日的甲蟲生物散開,上面的人才發現地面上已經是死亡的墳墓,血流成河,屍體漫山遍野。
迪爾靠著星艦外壁,臉色蒼白的望向青芒之劍,而拔異喘著氣罵道:“肖納這個混蛋,發了瘋了,竟然不來先救老子!”
從下十八層退回到中間十八層的安第魯臉色也十分的難看,一天一夜中,他的人手折損了大半,自己也負了傷,最後“風頭”卻被外面的人搶個淨光。
他感覺被拔異給騙了,便愈加地看與克裡斯交好的拔異不順眼起來,心中極其的郁悶與不忿。
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與真正強者之間的差距,且不說星艦中銀色軍團幾乎在被廢了的情況下仍有著決死的抵抗意志,是他所不能及的,如果不是他們團長被廢,安第魯打心底裡還是佩服這些硬漢的,輸了人類之子的位置也服氣,但克裡斯算什麼東西?膽子比他還小,簡直是個膿皰!
再說外面的人,戰鬥力太強悍了,尤其是嚴整的組織性,比他亂糟糟的手下實在勝過不知道多少倍。
安第魯不是一個盲目狂妄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曾經的身份多為人詬病內心鄙夷與看不起,他也很清楚自己個人的實力與潛力不弱於裡外的任何一個人,他有短板也正視短板。
“我不會放棄!”
“垃圾一輩子都是垃圾嗎!?”
“要是克裡斯,我第一個不服!”
安第魯陰沉地目光,露出堅定的決心,他從一個街頭最底層的混混走到今天的艱辛只有他知道。
他喜歡這種自我催眠式的信心激勵,只有他自己首先完全相信了,別人才能信。
但現在的形勢越來越不利於他,越來越多的人,更加認同於出身好於他無數倍的克裡斯,尤其是精英層幾乎是一邊的倒向。
克裡斯有一個優點,他無法學習,也無力改變,那就是克裡斯沒什麼個人實力,而他卻在這方面太突出了。
“我應該認真做點什麼了?”
“像克裡斯一樣建立一支像樣的智囊團隊,還是先建立像外面那些人一樣的嚴整組織?”
他看了看自己也的確算得上忠心耿耿的手下們,不由得頓時泄氣,但腦袋中靈光一閃,冒出一個絕妙的主意來。
他望向星艦內外已被拔異斷言無法成為候選者的銀色軍團與血族騎兵們,興奮地喃喃自語:
“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他們中間肯定有人不甘心,我要用最好的條件招攬他們!如果有他們加入進來……”
他剛准備行動,就見到他的一個忠心手下急忙跑來,低聲道:“老大,克裡斯的醫療隊開始四處搶救原星艦中的傷員了,他們還派出一支軍隊,跟著外面的人去追擊了。”
安第魯頓時傻了眼。怒道:“克裡斯,我要殺了你!”
那名忠心的手下也不是笨蛋,也看出了這裡面的道道,著急道:“老大,我們怎麼辦?”
這時候,天空上的甲蟲生物已經散開,露出最為強大的那幾個人的身影,安第魯緊緊地握著拳頭,感覺步步被裡克斯團隊逼到牆角的他,卻充滿了無奈的怒火。
……
天空上。紫青雙劍持劍之人,與雲霧之中的小長羽和蕭寒身影,並沒有去救下面的軍隊。
它們中間的光柱仍在一波波地重擊星艦,嘎吱吱的肢解音越老越清晰,崩潰仿佛就在下一刻。
它們分守四面。任何一個人主動出擊,都有可能被其他人從暗中襲出。破壞光柱之擊。
當然這種可能性極小。幾乎沒有,樞機力量被卡,五十六萬公裡的距離就是絕對安全的距離。
但既然肢解即將完成,它們似乎也不想再緊要關頭節外生枝。
四散退開的甲蟲生物分錯掠過星艦,來到另外一邊,在遠遠的地方再一次大規模地彙聚。
不到片刻的功夫。不斷鑽入彙聚暗雲中的甲蟲生物越來越多,雲霧也開始扭曲起來,並越來越瘋狂。
突然,天空上的甲蟲生物消失一空。暗雲扭曲中,融鑄出一道仿佛從悠久歲月中走出的影子,漆黑的面具冷峭中透著寒意,裡面的黑色雙眼透射出的目光冷傲而冰漠,盔甲映射著地面戰火的幽寒光芒,森寒無情。
它先是看了一眼隔空對面遠處手握閃電的銀眸之人,再冷漠地轉過頭看向雲霧中的小長羽,仿佛在回憶著什麼。
小長羽微微一動,抬起頭,也茫然地望向它:“追本溯源?”
就在剛才,她仿佛感覺它的目光從自己這裡攝去了什麼,立即,她就想起那個噩夢般中的漆黑影子。
她有常人乃至神境都沒有的特殊能力,它在接觸她的一目光中,她也接觸到它。
很奇怪,似乎哪裡又不對,眼前的這個“人”有個噩夢中的影子似乎有關系,但似乎又很遙遠,遙遠到與她“見到”的時候幾乎不再有什麼關聯。
雲霧中極南之人這時突然開口道:“神秘之國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神秘異常,沒人知道它們的國度在哪裡,也沒有人知道它們下一次何時出現,但每次契約出現,或者有人衝擊神境,它們都要阻止,它們的神境之力就會出現,原來是這樣……”
它轉向紫氣之劍的持劍者,淡淡道:“斬第一劍吧。”
那人長發飛揚,從紫氣劍身之後,露出絕美的臉龐,轉身面向依舊冷傲冰漠的身影,重重一劍揮出。
一道斬天滅地的紫芒削殺而下,劈開重重暗雲,劈開天地元氣能量,甚至劈開夕陽光芒,以無比威上的氣勢凌空斬下。
於此同時,另外一邊的銀眸之人一閃而逝,來到紫氣之劍持劍人背後,而雲霧中的小長羽幾乎在同時出現在它與持劍人之間。
來自極南寒地的那人冷笑一聲,剛要再從銀眸人背後出手,遠方的密林突然衝天而起一道犀利的黑線,扶搖直上。
有如一道光芒般瞬間便遠遠離開地面,衝上雲層,衝上天穹,與巨大的星艦擦肩而過,繼續向上飆飛,甚至衝出了大氣層。
電光火石之間,幾乎沒人能攔截或者干擾它,注意力全部被另外一邊吸引去。
再看到它時,它已經成為一個遙遠的黑點。
緊接著,斬天滅地的紫芒之劍以無可躲避的凌厲削向冷傲冰漠的身影,銀眸人閃電般刺穿小長羽,同時也被身後一只冰寒之極的手指刺中,碾壓向地面。
但這個時候,誰也想不到,除這七個頂端身影外,竟然有第八個身影突然從星艦中疾飛上來,一劍刺中極南之人。
太空中,一道幽暗極至的漆黑箭氣,梭天而去,龐大的自旋立方體“驚慌”地調整著……
它瞬息萬裡,暗滅星辰之光,穿越時空。
此箭,破天!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