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法之門本身也並不差,詹冥的實力不能代表整個眾法之門,傳聞,排名第一的序列之基,就在眾法之門。
來硬的是不行了,但易商,自己必須揪出來,找出那第三把鑰匙。
九仙未必能再盯著夢桑天多久。
不久後,陸隱找來老韜:“我要進眾法之門,不被人發現。”
老韜一愣:“眾法之門?當家的,他們得罪您了?什麼時候?”
“沒有,只是想進去。”陸隱道。
老韜頭疼:“眾法之門可不容易進,不想暴露身份,可即便桑天都難以在眾法之門內不暴露,那裡有專門識別身份的靈寶陣法,據說是詹家自己的靈寶天師布置,一代一代的加強。”
“眾法之門那麼大,墟園也被籠罩了這種靈寶陣法?”陸隱問,那這代價就有點大了。
老韜驚訝:“當家的要去墟園?”
陸隱點頭。
老韜松口氣:“那就沒那麼困難了,眾法之門最難進的是制作序列之基的地方,曾經詹家得罪了無皇,無皇都沒能第一時間打進去,被詹家聯合序列之基攔下,其次就是詹家所在,而墟園是最不被守護的地方,因為那裡等死的老家伙本身就是最強的守護。”
陸隱道:“我不想第一時間被那些老家伙發現,要從裡面抓走一個人,還需要時間布置下陷阱。”
老韜好奇:“誰能讓當家的這麼費心?”
以陸隱當前表現出來的實力,即便桑天層次高手都未必能在他眼前逃離,根本不需要布置什麼陷阱,墟園內有這麼可怕的強者存在?
陸隱沒有回答。
老韜想了片刻:“祭拜。”
陸隱挑眉,想起了剛剛看到的一幕。
老韜看著陸隱,恭敬道:“唯有祭拜,才會有時間,可墟園很大,當家的要布置的陷阱有多大?那裡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老家伙,難保不會被發現。”
陸隱嘴角彎起:“詹前顧後你知道吧。”
“墟園的掃墓人,實際上是詹冥的兒子,詹冥一直藏著這個消息,就是不希望詹前顧後太引人注目,太危險,包括詹前顧後自己都不知道此事。”
陸隱詫異:“他是詹冥的兒子?”
老韜點頭。
陸隱明白了,怪不得這個詹前顧後可以掃墓。
要知道,掃墓人跟那些老家伙最親近,時不時可以從那些老家伙那得到點什麼。
這個詹前顧後年紀不大,實力卻不凡,否則當初也不夠資格代表詹家盯著自己,要知道,當時能盯著自己的都是強者,哪怕有小輩出現,後面也有強者跟隨,唯有詹前顧後是一個人。
詹冥為了自己的兒子,倒是瞞的不錯。
“給我找詹前顧後派出去的人,他們應該在尋找某個老家伙的後人,我的身份,就是那個老家伙的後人。”陸隱下令。
很快,老韜聯系上了天手,要論情報,天手最快,盡管天手與陸隱有大仇,但陸隱把他們打的太狠了,以至於天手不敢違逆無疆的任何命令,還必須保密。要想讓一個人聽話,要麼給足利益,要麼給足拳頭,就這麼簡單。
天手速度很快,不過半個月,消息就傳來了。
“找到了?”陸隱詫異。
老韜道:“是,詹前顧後確實派人散布在靈化宇宙尋找一些人,當天手找到詹前顧後的人時,詹前顧後的人也找到了他們要找的人,幾乎同時找到,不過我已經讓天手制造意外,帶走了那些人,詹前顧後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在追。”
陸隱點頭:“好,那就跟那些人彙合吧。”
戰舟朝著遠方飛去,這是一艘小型戰舟,在靈化宇宙,這樣的戰舟很多,相當於天元宇宙的飛船。
舟域常年接到最多的訂單便是這種小型戰舟,不具備跨越宇宙的能力,卻能在靈化宇宙安穩飛行。
戰舟有好幾層,此刻,不少人在清洗地板,血漬被衝刷,顯然,剛剛盡力過一場大戰。
星際盜匪並不是陌生的名詞,只要有人在星空穿梭,就會誕生這類人,專門劫掠戰舟,每一艘戰舟搭載的人數極多,一旦成功,他們可以很久很久不用做。
這艘戰舟很小,一看就是搭載散修甚至普通人的,穿梭三十六域,這樣的戰舟最適合那些盜匪劫掠。
剛剛就經歷過一場廝殺。
戰舟第二層甲板上升起了火,這種火對戰舟毫無傷害,只是很普通的火焰。
火光搖曳,映襯在周圍幾人身上。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戰舟上就他們最厲害,算是保護了整艘戰舟,因此可以獨享第二層。
一共五人圍坐在火焰旁,居中是個老者,抽著煙袋鍋子,不時咳嗽兩聲,享受般的吐出口氣。
老者旁邊是兩個青年男子,一個體型壯碩,面帶笑意,很是憨厚,另一個面無表情,擦著刀鋒。
對面一男一女,女子樣貌普通,皮膚偏黑,低頭搗鼓著什麼。
旁邊的青年平靜坐著,出神看著火光。
“好了,給。”女子遞給旁邊青年一個藥罐,藥罐內是已經磨成膏狀的藥。
青年接過,疑惑看著女子。
對面,老者將煙袋鍋子拍了拍鞋底:“別小看它,那是我們無意間采摘到的某種靈藥,試驗多次,就這種方法最適合外傷,由於靈藥沒多少,就我們這些人用,沒必要弄得多好看,對吧。”
青年點點頭,默默將膏藥塗在傷口上。
女子抿嘴:“要不,我幫你抹吧。”
那個擦著刀鋒的青年抬眼,看向他們。
“不用,我可以。”青年說了一句,自顧自抹著藥膏。
老者笑了笑:“小哥,說起來,你已經救過我們兩次了,萍水相逢,這麼做實屬不易啊。”
青年聲音平淡:“我沒救你們,只是自救。”
老者搖頭,看著青年:“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一怔,淡淡道:“沒有。”
老者道:“不想說就算了,浪跡宇宙,誰都有不想被別人知道的過往。”
“我們這些人都一樣,其實也沒名字,你旁邊那丫頭叫阿九,這個叫阿三,那個擦刀的叫阿五,阿五,別擦刀了,反光。”
阿五收起刀鋒。青年將藥罐還給阿九:“一聽就是一家人。”
阿九好奇:“你的家人呢?”
“沒了。”
其他幾人疑惑。
青年躺下,完全不設防,哪怕他們相識沒多久:“都死了,一個不剩。”
阿九歉意道:“對不起。”
老者看著躺下的青年:“你沒有親人了嗎?”
青年閉起雙目,不再回答。
戰舟繼續航行。
又過了兩日,這一天,戰舟拉響警報,眾人大驚:“怎麼又來?以往最多兩次,現在已經三次了,到底怎麼回事?”
“看能不能跑掉吧。”
“完了,跑不掉了,兩艘戰舟,一前一後把我們包圍了。”
“完了”
第二層,幾人望向前方,阿五取出了刀,阿九咬牙,阿三對撞雙拳,沒有懼意。
老者嘆息:“看來這條航線不安全了,我們倒霉,祭了這條航線。”
“發爺,我們怎麼辦?”
“只能一戰,生死由命,咦,那小子呢?”
幾人呆呆望著前方,那個青年已經衝出去了,不要命一般殺去前面那艘戰舟。
“他在求死吧。”阿三喃喃道。
阿九急了:“發爺,救救他。”
老者搖頭:“是個苦命人,死亡都不怕,也沒什麼可怕的了,算了,偶爾出手一次吧,這條航線,還祭不了我。”說完,走出星空。
很快,兩艘戰舟毀滅於星空。
還是第二層甲板,幾人看著青年:“你不要命了,如果不是發爺相救,你死定了。”
阿九同情:“你是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嗎?”
青年冷漠:“與你們無關。”
老者蹲下身,看著青年:“小伙子,死亡容易,活著難,說的就是你這種狀態,你很想死?”
青年與老者對視,目光漠然:“無所謂。”
“那就把你這條命給我們怎麼樣?”老者笑道。
阿九幾人對視,看向青年。
青年不解。
老者道:“從今天起,我們是一家人,你跟著我們,說不定哪天大家就一起死了,我們運氣都不太好。”
“你不是沒名字嗎?我給你起一個,十七。”
“十七?”青年沉思。
老者笑道:“你在家排行第十七,所以就叫十七,你沒名字,我們大家都沒名字,這才是一家人,哈哈。”
阿九期盼看著青年:“十七,真好聽。”
青年抬頭看了眼阿九,隨後看向另外兩人,收回目光:“好。”
“哈哈哈哈,好,為了慶祝十七加入,今晚大醉一場。”
“發爺,你不能喝酒,臨出門前大姐交代過。”
“就喝一點點,你看,十七都加入了。”
“不行,一點都不行。”
“十七這麼沒面子?”
“你別扯上十七”
戰舟繼續航行,遠方,是百草域。
所有人都在看著百草域,仿佛那裡有什麼吸引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