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想了一想。
確實,低級棋子確實太沒人權了,甚至這個棋局的勝負都與他們關系不是那麼密切。
可真實的棋局卻不是如此的,每一個棋子都有決定性的作用,哪怕是禁衛軍棋,位置足夠好的話,也可以吃掉國王。
當然,純粹那樣下棋又沒有意思,自然要這種真實的殺戮才帶感!
“可以,你的提議我很喜歡,這樣才不至於索然無味。”黑暗王點頭道。
穆白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之前黑暗王說要加規則的時候,他嚇了一跳,還以為這位霸道的主宰要增加一些對他自己有利的東西,講真,黑暗王要加,誰都阻攔不了。
幸好黑暗王在游戲品德上,實在是一個令人值得敬佩的王,不耍賴,不悔棋,也不胡亂添加不公平的規則。
莫凡與穆白對望了一眼。
即便穆白沒有說,莫凡也知道這個規則讓穆白接下去要使用的棋法勝算更大的提升。
當然,也因為這個新加入進來的規則,棋子的等級彈性變大,有可能出現很多無法預測的事情,這就使得穆白幾種必勝的棋局變得無法施行了。
保守本就毫無意義,眼下保守的勝算更低,那就更可以放手一搏!
“莫凡,你跟曼珠沙華巫後去右側戰場,我需要你實力得到增幅。”穆白心中有了一個新策略的大致方向,於是對莫凡說道。
“好!”莫凡重重的點頭。
莫凡之所以去左右穆白剛才的棋法,是因為莫凡明顯感覺到穆白在利用自己的棋術保護自己。
心意莫凡是領了,可最後活下來的即便是自己,那份痛苦也難以從內心裡消除。
用一句盡力了來詮釋結局的血淋漓殘缺,是莫凡無法接受的,他不僅要拼盡全力,還要拼上性命與靈魂,
躲在別人的身後,求得生存。
莫凡做不到。
……
“阿莎蕊雅,女皇棋已經盯上了你,兩步之內,她一定會吃掉你,我現在能夠調動用來保護你的,只有莎迦,但莎迦會處在被吃的一方,也就是壓制了30%力量的情況下與黑暗聖女廝殺。”穆白直接道出了棋局狀況。
黑暗王的棋藝可不差勁,他不可能讓阿莎蕊雅和黑霜劍主在他的陣營上胡亂斬殺禁衛軍。
莎迦和阿莎蕊雅,必定有一個要付出代價,其他棋子也絕對無法替代。
“讓我踏入β6。”阿莎蕊雅說道。
“β6??”穆白愣了一下。
整個棋盤每個角色所在的位置穆白都非常清楚,即便不用看去,他也知道β6正是白寡婦!
那是教主棋啊!
也就是說它的實力是被黑暗王認定為與莫凡同一個級別的。
黑暗王的這個擺起雖然不一定嚴格標准,可大體上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步棋,影響你後面的大局嗎?”阿莎蕊雅問道。
“影響很大。”穆白極肯定的說道。
“好還是壞?”
“好,非常好,可如果你陣亡了……”穆白欲言又止。
“我陣亡了,會比莎迦被女皇殺死更糟糕嗎?”阿莎蕊雅再一次問道。
“當然不會。”穆白說道。
事實上,即便使用偏激的棋法,阿莎蕊雅和莎迦這兩個還是有很大概率會死一個,黑暗王的棋法一樣精湛,不可能讓她們兩個輕易逃脫。
所以哪怕是阿莎蕊雅在β6這個棋格上陣亡了,整個局面反而是有利的,因為她將讓出一條可以讓莎迦殺入敵人腹地的路來。
之前的棋步裡,穆白是讓黑龍大帝與莎迦更替了位置,這是棋局裡允許的。
而莎迦是戰車,移動距離不受限制,假如能夠讓她再迅速的切入到戰場與黑龍大帝靠近,便可以形成兩大極強的戰鬥力,將附近的敵人殺得片甲不留。
因此莎迦如果被對方的女皇給吃了,意味著女皇棋將阻擋在莎迦面前,這依然是莎迦無法逾越的,甚至為了保存莎迦不被女皇吃掉,穆白需要浪費一步來挪開莎迦……
莎迦位置一變,整個進攻連貫性都會崩誇,黑龍大帝在前方孤立無援,非常容易被黑暗王利用“生存反獲得50%”的規則,和“被吃一方被壓制30%”的規則給殺死。
黑龍大帝一陣亡,這局棋就是全軍覆沒的結果。
阿莎蕊雅接下去的這步無比的關鍵,穆白恨不得自己下去替代阿莎蕊雅,讓阿莎蕊雅來做棋手,可他無法打破這個准則。
“阿莎蕊雅……”莫凡正要開口。
阿莎蕊雅卻露出了一個平靜的笑容,開口道:“你們可以拼盡一切來保全我,我很開心,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被人發自內心保護的感覺了,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會覺得我需要拯救。事實上,我會拯救你們,我阿莎蕊雅,會將你們帶離這片苦海!”
阿莎蕊雅背劍而立,身姿挺立,莊嚴中又不失美感,平靜的水眸中透出的卻是堅毅與冷酷。
現在的她,像一直雪白雪白的波斯貓,天生嬌貴卻絕不失本來的野性!!
進攻!
阿莎蕊雅踏入到了屬於白寡婦的棋格。
白寡婦是被吃的一方,所以它的力量將受到黑暗壓制,下降30%。
可……
白寡婦是教主棋。
“又忘記了一件小小的事情,由於黑霜劍主妄想將活人帶離我的世界,作為懲罰,原本黑霜劍主屬於阿莎蕊雅的能力,但被我強行拆開。”黑暗王忽然說道。
這就是說,阿莎蕊雅在踏入這個棋盤的時候,就已經遭到了黑暗王的懲罰。
“還真是什麼都逃不過您的眼睛,不過您不用為我擔憂。我年輕火熱的青春,會有更好的歸屬,暫不屬於您,至高無上的黑暗王。”阿莎蕊雅浮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回答黑暗王道。
黑暗王沒有再回應了,只是立在那裡,神情中帶著幾分戲謔,也似乎很期待接下去的廝殺。
白寡婦。
黑暗位面中極其可怕的邪惡君主,它擁有蜘蛛的身體,可以輕盈隨意的在空氣中行走,甚至悄無聲息的倒掛在人的背後,凝視許久,那個人依舊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