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的法身再次啟動乾坤儀。
打出去的光束引導著他一路前行。
“乾坤儀的範圍不受局限，這要是在終極世界另外一端，光是飛過去都不知道要多久。”
找了這麼久，江辰有些急躁。
也許是習慣一眼看遍宇宙，像這樣費時費力的搜尋，簡直是折磨。
尤其是在他來到乾坤儀所指的地方後，表情難看至極。
他還沒來得及慶幸沒被指引到另外一段，就發現眼前有一座黑山。
心中剛浮現出不妙的情緒，就見到乾坤儀的光束在黑山閃爍。
“玄黃世界在一座黑山中？”
江辰愣住了。
黑山不光是黑色的，山體光滑如鏡，沒有半點粗糙。
從外面俯視下去，宛如在看一潭死水，不知道水底下藏著什麼。
旋即，江辰將乾坤儀放在一棵樹上，進入到黑山裡面。
因為是法身，倒也不怕有什麼。
幾乎是在他剛站上黑色的地面，黑山中仿佛有什麼被驚動，一陣狂風席卷而來。
分不清是風聲還是咆哮聲在黑山深處響起。
身在黑山，無法飛行，必須是步行前進。
江辰記住光束最後的方位，快步往那邊趕過去。
沒走一會兒，他發現一件可怕的事情。
太安靜了！
簡直可以說是死寂。
而且沒有半點氣流。
“剛才的不是風！”
江辰馬上意識到這點，而後臉上湧現出一抹驚悸。
“不管了。”
他硬著頭皮繼續往裡面走。
在空中看著黑山不算很大，可走在裡面，視線被山脊遮掩，一種久違的渺小感再次襲來。
“這黑山也沒什麼啊。”
走著走著，江辰忍不住自語。
話剛說出口，他意識到不對勁，自己的聲音何時變得這樣嘶啞滄桑？
他趕緊拿出有鏡面的金屬，看到一張皺紋彌補的臉龐。
不僅是臉，雙手也是，全身都變得蒼老。
“法身乃是能量所化，使其衰老就相當於讓其消散，可是，發射沒有散掉，而變得衰老。”
於是，江辰本尊那邊也開始照鏡子。
只看一眼，江辰如被雷劈中，耳邊嗡嗡嗡作響。
曾幾何時，法身不管受到什麼傷害都不會牽連到本尊。
可這次，法身衰老，本尊跟著衰老。
“黑山有靈，知道對付法身僅是打消能量，故而以這樣的方式對付我。”
江辰明白黑山的厲害之處。
黑山的可怕，不在於它一成不變，而是千變萬化，置人於死地。
江辰想要立即讓法身消散，但卻不甘心。
因為，乾坤儀的光束所指就在前面拐角處。
他加快腳步，衝了過去，接著看到一扇漩渦形成的門戶。
乾坤儀的光束在門上發亮。
宛如從水底下破水而出，短暫的黑暗過後，江辰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不需要用眼睛去看，終極世界的種種限制消失不見。
意味著他回到最初的世界。
玄黃世界。
熟悉的天，熟悉的地。
第三只眼剛一打開，一臉狂喜的江辰呆住了。
整個玄黃世界正在沙化！
不僅是各種各樣的建築物，包括大山、海洋和山林全都變成黃沙。
正如天皇所說，玄黃世界失去宇宙能量，失去生命。
江辰不甘心的衝到地面，通過浩瀚的力量將一片沙域掀到空中。
於是，他看到黃沙之下的累累白骨。
早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
江辰嘶聲哀嚎，想著這一切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玄黃世界的生命都被困於此地，在絕望中等死。
強烈的自責讓他恨不得解開無限源泉，炸毀世界一切，也清空一切罪孽。
“啊啊啊！”
江辰叫出聲，無限源泉瘋狂運轉。
不僅是法身，就連本尊也是如此。
無限源泉帶來的大爆炸又將開始。
雖然江辰境界不高，可爆炸的威力不取決於境界。
相反，越是接近成功，爆炸的威力越大。
已經成功的江辰，自爆起來，不亞於人皇炸毀上古。
“消散你的法身。”
忽然間，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接著，江辰感覺眉心被一根手指頭點著。
心中的一切瘋狂逐漸消失，黑山中的法身也隨之消散。
法身不在黑山，黑山也奈何不了江辰，他一下子恢復正常。
回想剛才可能造成的後果，嚇出一身冷汗。
而後，他看向周圍，結果一個人都沒有。
江辰伸手摸了摸眉心，確定剛才的不是錯覺。
“誰？誰在幫我？”江辰不解道。
“找到我們。”
那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江辰不明所以。
“找到我們。”
聲音繼續響著。
江辰一陣口干舌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成為天神以來，這樣的反應還是第一次。
“這個聲音是誰？有些熟悉。”
不管江辰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是誰。
不過，聯想到發生的一切，說話的人很有可能來自玄黃世界。
“玄黃世界在那座黑山中！不過，我剛才所見的沙海極有可能是黑山的幻境。”
“我進去的根本不是玄黃世界，甚至於我沒有進去過任何地方，在我進入黑山那刻起，都在原地踏步。”
江辰終於明白，為何終究世界的人會那麼害怕黑山。
親身經歷過一次，他才明白黑山到底有多可怕。
“就剛才這會，千萬年的壽命流失。”
江辰肌體恢復著年輕，不過，他也成為正神中，少數還會被壽命所困擾的人。
與此同時，黑山之外。
紫府門的人在那棵樹上找到乾坤儀，卻不見江辰身影，不由眉頭緊鎖。
“他不會是進去了吧？”
看了看眼前的黑山，這位神宮級強者不由想到。
“沒人會那麼傻，他應該是找到要找的人，知道乾坤儀上有靈印，所以放在這裡。”
“如此說來，他還信守承諾，歸還乾坤儀。”
“難道我就要這樣回去？”
這人眉頭緊鎖，思索一會兒，有了決定。
“豈能讓我白跑一趟！”
他要找到江辰，狠狠教訓一番。
江辰本尊放棄進入黑山的打算。
不做好充足的准備，進去也是送死。
另外，就以他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