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千抬頭一望,只見幾個獄卒已經走了過來。
“瞎他媽的嚷嚷什麼,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都他媽的當奴隸了,還在這狗叫喚。”
“你要再叫,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地牢裡,一下子又陷入了死寂。
“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巴吧,在這做些無用的叫囂,倒不如把力氣留給自己被賣了後,能多干點活,吃上兩口飽飯。”
“是啊,在這亂吼亂叫什麼。”
“還真是年輕人。”
不僅僅是獄卒的謾罵,即便獄卒們走後,也是其他同牢的人對韓三千的發言嗤之以鼻。
韓三千有些震驚,我來救你們的,你們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在這嘲諷我們?!
“小伙子,坐下吧。”
旁邊的牢房裡,一聲無力的聲音傳來。
韓三千回眼一望,只見那裡躺著一個看不太出年紀,頭發極長的男人。
他的頭發基本覆蓋了整張臉,只能從其蒼老的聲音裡辨別得出他是一個老年人。
“你有精氣神是對的,這無可厚非。”
“不過,大家的大滿也是真的,也請你不要打擾他們休息。”
韓三千眉頭微皺:“我只是告訴大家,我很快就會帶領大家從這裡出去,讓大家心頭安穩,並無其他惡意,這有何不對?”
“呵呵,大家都已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你卻突然說些有的沒的,我又問你,這算得上哪門子的好意?”他不屑而道:“年輕人,心高氣傲,我能理解,但社會的毒打多了,也就知道什麼叫做既來之,則安之了。”
“你不要覺得你一個人心高氣傲,便是了不得的不得了,我們這裡每個人曾經都是這樣的。”
“我們也一樣夢想著掙脫束縛,恢復曾經的生活,可是呢?不過招來更多的毒打而已。所以,我希望你如果真的對我們好的話,乖乖的呆著,什麼不要說,也什麼都不要做。”
韓三千明白了,這裡的人已經麻木了,放棄了抵抗,放棄了翻身,放棄了一切。
對於他們來說,接受一切才是正道。
韓三千沒有再說話了,輕輕一望各個牢房,都安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我剛來時,也和你一樣血氣方剛,我不僅要自己出去,我還要救大家一起出去。可你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
話落,他從地上坐了起來,此時,在燈光之下,韓三千才終於看清楚,他的雙腿其實根本已經不是腿,只不過是兩條木棍放在褲腿中,讓它看起來像是兩條腿。
“我反抗過,這便是代價。”
“也許,我不反抗的話,我的腿好著,以我的體格來說,還能找個不錯的買家,然後給人家當當奴隸。”
“日子雖然算不上有多好,可是,起碼我人是自由的,也能多少吃點肉。總比如今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要好吧?”
韓三千清楚,他說的有道理。
也正是因為他的反抗,所以落下了殘疾,以至於如今無人過問,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尤其是他說完話後望向韓三千,韓三千這才發現那滿頭長發下的面龐不過是個三十來歲的人時,這種身同感受更加強烈。
“怪不得我要帶你們走,卻無人響應。”韓三千道。
不是人情冷漠,而是他們早已麻木。
“你確實有叫的資格,你身邊這女娃長的可真是好看,以她的模樣,肯定能在奴隸拍賣市場賣個好價。你這樣的身材雖然未必有人看的起,但起碼能跟著她混點油水。”那人冷聲笑道。
韓三千笑了笑:“雖然我相信你說的,不過,我也跟你說一點吧,我很值錢,值到所有人都買不起。”
“就憑你?”他不屑的冷笑一聲。
韓三千一笑:“不錯,就憑我,不信?”
“與其相信你,我甚至都不如相信他們會看我可憐將我給放了。”
“好,那咱們走著瞧。”
話音剛落,獄卒又一次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