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著村落走進,半懸的牌匾繪著虛無宗三個大字,在風雨之下早已歷經滄桑。
走進村莊,七座坐落的茅草屋殘破不堪,是整個村莊唯一的財富了。
“沒想到八方世界裡,也有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韓三千苦笑道。
麟龍無奈一笑,說道:“任何地方,有階級就有弱肉強食,八方世界同樣如此。”
一個穿著青色長袍,劍眉星目的男子,手持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不屑的冷聲笑著。
他的面前,一個老人佝僂著身影,正被他的一個隨從死死的踩在地上,一雙老眼裡滿是無奈與心酸。旁邊,還有兩個人正在翻箱倒櫃,弄的滿屋一片狼籍。
很快,兩個人從箱子裡翻出八瓶通體發綠的小瓶子,遞到了青衣男的手上。
端詳著手中的八個小瓶子,青衣冷聲一笑:“七師叔,您早拿出來不就好了嘛,起碼也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啊。”
“葉孤城,我好歹也是你師父,你如此對我,必然天打雷霹!”老者想要發怒,卻因為被打,絲毫沒有力氣。
“哼,師父,你也配當我師父嗎?虛無宗七峰裡,就屬你這個長老最為廢物,也配當我虛無宗天才少年葉孤城的師父?記住,我現在是首峰弟子,跟你秦清風毫無瓜葛。”葉孤城冷聲不屑笑道。
說完,還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秦清風咬咬牙,就算不甘,他又能如何呢?
虛無宗位居西南偏安一角,雖算不上大門派,但也算一方宗門。虛無宗除主宗峰脈外,門下還有七峰,每峰都有一個長老主持,各弟子只要經長老同意,便可在任意選擇各峰長老,拜師修煉。
秦清風在七峰中修為最低,因此基本沒人願意來到七峰,秦清風自然不甘於此。
二十來年間,秦清風到處物色苗子,以血前恥,其中葉孤城是他最引為傲的天才少年。為了培養這位愛徒,秦清風煞費苦心,多次冒著生命危險,找尋各類天材地寶用來培養這位天才徒弟,但三年前,一次意外失手,秦清風被打的修為盡失,只留下半條老命。
七峰弟子見此,集體出走,葉孤城這位愛徒,更是轉投他峰。
這一兩年間,葉孤城也會回到七峰來,但每次過來,都是來搶奪綠玉真能瓶的,這是本門長老每月的固定工資。綠玉真能瓶有不少能量,是每個虛無宗門人修煉的重要能量來源,珍貴非常。
“行了,懶得和這老廢物浪費唇舌,我們走!”葉孤城拿了東西,滿意的轉身離開。
地上,隨從剛一松腳,秦清風便佝僂著身子拼命的爬到葉孤城腳下,乞求道:“你這次難道連一瓶也不給我留嗎?我……我需要用它來治病啊。”
以前,葉孤城來搶綠玉真能,多少會留那麼一點,畢竟,秦清風已經毫無修為,無法修煉,便只能依靠它來穩住傷勢。
“一個月後,便是主宗從七峰裡選拔入室弟子的關鍵時刻,哪還有閑的綠玉能量留給你這種死垃圾用,你要麼忍著點,要麼早死早超生去吧。”葉孤城一聲冷喝,直接一腳便將秦清風踢翻在地。
韓三千本想衝過去,但卻被麟龍死死的拽住。
“八方世界,我們不過只是螻蟻而已,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就剛才那個少年,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麟龍搖搖頭,勸戒道。
韓三千點點頭,麟龍說的有道理。
他可以是軒轅世界的最強者,但在八方世界,卻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草率的行事,到頭來只會為自己的魯莽付出慘痛代價。
長嘆一聲,韓三千朝著秦清風走去,輕輕的將他攙扶起來。
秦清風打量了一眼韓三千,搖搖頭,長嘆一聲:“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哪個峰的弟子,但你不應該插手我們師徒的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說剛才那個人嗎?你們是師徒?”韓三千問道。
秦清風點點頭,將大致的事情告訴了韓三千。
“其實這件事,你應該上報宗門,這也太無法無天了。”韓三千聽完後說道。
秦清風無奈的搖搖頭,他壓根不想這些,一個過氣的長老,如何去與一個宗門未來之星鬥。
“那你甘心嗎?”
秦清風聽到這話,頓時警惕的抬頭望著韓三千。
但很快,秦清風又釋然了,一個將死之人,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想到這,秦清風搖搖頭:“自然不甘心,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那幫徒弟在知道我受傷淪為廢人後,一個個都背叛了我,我倒是想揚眉吐氣一回,但有人嗎?”
“那你看我怎麼樣。”韓三千笑了笑。
秦清風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但很快又消失殆盡,搖頭苦笑:“你在開我的玩笑嗎?我不過是個廢物,沒什麼可教你的,也沒本事去教你。”
秦清風自然對韓三千的提議非常的感興趣,他太想教出一個好徒弟,狠狠的打那群背叛他的徒弟們的臉,可是,就連葉孤城這唯一的希望都沒了,他早就自甘墮落,成天做個活死人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重燃他這個希望,他如何不喜。
但高興之余,卻又不得不面臨一個異常殘酷的事實,他拿什麼去教徒弟?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當人家的師父。
韓三千正色道:“不瞞你說,我以前也老被人叫個廢物,所以,廢物加廢物,有時候也可能有不一樣的效果,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吧,怎麼樣?要收我嗎。”
八方世界,強者為尊,殺戮只會更加無情,一個無名無派的人,永遠連死都不知道怎麼寫,虛無宗到底是一方宗門,既能提供庇佑,又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以後,也能頂著宗門弟子的名號,出行尋找盤古一族,怎麼說都是韓三千最佳的選擇。
看韓三千認真的模樣,秦清風不由的打量了他一眼。
“我收你是可以收你,但問題是……。”秦清風咬咬牙,一時間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