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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鐘後尖銳的剎車聲在貝一銘四個人身前響起,一輛黑色的路虎攬勝如同一只金屬構造的野獸停在他們面前。
胡傑被嚇了一大跳,張嘴就要罵諸如“你會不會開車”這類話,但這時候車門打開了,人高馬大一臉憨相的蔣興紅下了車,他一抬手車鑰匙便飛向了貝一銘,嘴中憨聲道:“老板這車我前天剛提回來,給你改了一下,你試試可夠勁了。”
胡傑側頭看向貝一銘驚呼道:“小貝子你啥時候買的車?”說到這胡傑上前兩步伸手摸著冰冷的車身道:“我擦,路虎攬勝啊,這得多少錢?”
蔣興紅伸手拍拍車笑道:“也沒多少錢,算上改裝的話……”
貝一銘打斷蔣興紅的話道:“行了你回去吧。”他並不想讓胡傑等人知道這輛車到底多少錢,沒意思,這輛車市價264萬,如果算上改裝費的話恐怕要四百多萬3,。
當初貝一銘是不想要這種車的,太張揚,但秦武跟他說了一句話——車是男人的另一張臉,你現在不是普通人,你需要符合你身份的另一張臉,所以貝一銘答應了。
年輕就應該鋒芒必露,年輕不需要低調,年輕就要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向整個世界展現你的鋒芒,於是貝一銘有了這樣的一輛車。
蔣興紅憨憨一笑調頭離開。
貝一銘面色平靜的把包放到後備箱裡,上車、點火然後衝還在圍著車轉悠的胡傑喊道:“上車。”
林潤青看著貝一銘目光有些復雜,她知道貝一銘的家世,同在一家醫院,雖然不是同一個科室,但想要知道貝一銘的家庭條件實在不是什麼難事,在醫院這種地方是很難隱瞞家裡的真實條件的,實在是八卦的人、好打聽的人太多,比如五官科病房裡那些年紀四十多的老護士,比如微機室、辦公室、後勤科那些閑得繡十字繡的大姐們。
貝一銘的家庭條件不管怎麼說都算不上好,很差,不如醫院裡的大多數人,但就是出自這樣家庭的貝一銘卻買了一輛價值幾百萬的車,這輛車叫做路虎攬勝,這只鋼鐵構造成的怪獸醫院裡大多數人都買不起,甚至都沒想過要買這樣一輛車,因為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錢!
林潤青邁步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她看著貝一銘平靜的臉龐輕聲道:“這不符合你的風格。”
貝一銘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在醫院裡從來都不是高調的人,不喜歡交際,話不多,似乎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書,在所有人的印像裡那個叫貝一銘的家伙很……低調!
但就是這樣一個低調的家伙在今天,在剛剛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一輛幾百萬的車就停在他面前,那是他的車,他很……張揚。
貝一銘沒有看林潤青,他看著蔚藍的天空說了三個字——我年輕。
是啊他年輕,他才二十多歲,他是初生的太陽,他是剛剛飛起的雛鷹,他為什麼不能張揚?他為什麼一定要低調?他只想做他自己,因為年輕他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那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只想做最真實的自己。
林潤青點點頭輕笑道:“是啊,你年輕,年輕真的很好那。”
邢璐瑤呆呆的站在車前看著車裡的貝一銘、看著這輛車,她距離貝一銘只有幾步之遙,但她卻感覺貝一銘離她好遠、好遠,幾千裡?幾萬裡?總之很遠、很遠。
怪獸發出一聲怒吼,黑色的鋼鐵巨獸迎著朝陽開始……奔跑!
蔣興紅剛剛說過這輛車很帶勁,確實帶勁,它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就追上了兩輛救護車。
胡傑坐在後邊打開車窗衝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朱春霞大喊道:“朱書記我們先去青龍湖村了,你們慢慢開。”
話音一落黑色的鋼鐵怪獸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超越了救護車,越行越遠,很快消失不見。
朱春霞的臉色突然變得跟那只剛剛消失的野獸一樣——很黑,貝一銘開車,開了一輛叫做路虎攬勝的車,胡傑在車裡,林潤青在車裡,還有一個叫邢璐瑤的也在,他們為什麼在那輛車裡?
救護車後車廂沒有車窗,所以趙建峰他們並不知道那個叫做貝一銘的家伙開了一輛路虎攬勝超越了他們,但他們沒用多久就知道了,因為到了青龍湖村。
貝一銘靠在車門上,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陽光撒在他的臉上讓看向他的趙建峰感覺很刺眼,真的很刺眼,同樣刺眼的還有那輛車。
胡傑雙手抱在胸前看著趙建峰道:“你拿什麼跟他比?你爹是院長又怎麼樣?你在城建局上班又怎麼樣?車,路虎,攬勝,他的!”
胡傑的話同樣的刺耳,最少傳到趙建峰耳中他感覺很刺耳。
貝一銘伸手拍拍胡傑道:“不要說了。”
一輛車如同一記耳光打在趙建峰臉上,胡傑感覺很爽,但貝一銘感覺很無聊,他讓蔣興紅把車開來其實只是他不想去擠客車,因為他帶的東西太多,那個大包真的……很沉。
一直很低調的貝一銘今天很高調,他頭一次向他的同事們展現了自己羽翼,家裡條件差?真的差嗎?
場面有些尷尬,尷尬到朱春霞臉色難看,尷尬到趙建峰臉色同樣的難看。
朱春霞沒在擺出領導的架子訓斥胡傑或者是貝一銘,她不敢,原因就是那輛車,擁有這輛車的人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她只是個管雜事的書記,在有錢人眼裡真的什麼都不算,如果貝一銘願意,他可以拿出價值這輛車十分之一,或者更少的錢讓朱春霞連醫院都呆不下去。
錢不是萬能的,但錢能通天。
最後是前來迎接的村支書打破了尷尬,於是義診開始了,就在村裡的小廣場上,大家各司其職、各忙各的,但所有人看貝一銘的目光都有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