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紅好像沒爆過這麼露骨的粗口,不過她有幾次無意地冒出過一句大家最常聽到的村罵:“這狗……的牌咋個是這樣子的呢,扯來扯去都扯不攏。”
大家就這樣把麻將打下去。
打四點鐘的時候,張曉紅的婆婆突然跑過來責怪她說:“打打打,你光顧打麻將,不去接娃兒了?”
張曉紅這才想起接娃兒的事情,可是她手氣正好舍不得走,就問:“哎,媽,我好久沒打過牌,你就去幫我接接嘛。”
婆婆說:“我去趕場腳都走麻了,難得去。又不是兩步路,兩裡多路呢。”
張曉紅只好抱歉地望著大家說:“我去把娃兒接回來再打哈。”
陳建軍:“我開車載你去接嘛,幾分鐘就回來了。”
果然陳建軍載著張曉紅去幼兒園打了個來回只要了五分鐘。
張曉紅就叫兒子在旁邊玩,還叫鄒麗瓊看著兒子,於是鄒麗瓊就抱著自己的寶貝孩子和張曉紅的兒子一起玩。而張曉紅就繼續和大家打麻將。
因為陳建軍不再被打擾分神,所以打起麻將來就能夠聚精會神了,這次反而小贏了二十幾塊錢。他們打的是一個子兒一塊錢。
麻將散場後已經是六點過了,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陳建軍吃了晚飯後,准備開車到鎮上車站去跑跑夜車,因為跑到十點過一般能夠找到二三十幾塊錢。他還沒出門呢,突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楊翠萍打過來的,她直截了當地說:“軍娃,我現在想和你那樣呢。”
陳建軍立刻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偷偷地回她說:“我准備出去跑車呢,現在大家都在,我和你怎麼……那樣嘛?”
楊翠萍:“我現在在田壩裡頭,我在看秧子生出來沒有?這裡沒人,你來嘛。”
陳建軍和楊翠萍結束了電話之後,才出來對母親說:“媽,我不出去跑車了,連續跑了幾天晚上跑夠了,想休息一下,我出去看人家打牌了。”
母親:“不出去就算了,你去打牌別打大了,你又沒得好多錢,跟人家比不得。”
陳建軍一邊說一邊去推車進屋:“我去不一定打。”
父母就沒再過問兒子了。
陳建軍離開家裡來到大路上,看看前後左右沒人,就徑直向田壩走去。
此時天還沒有黑盡,陳建軍走到了自己家的秧腳田旁邊看著已經冒出了頭的一片綠瑩瑩的秧子,拿出電話給楊翠萍打:“二嫂呢,我來了,就在我們家的秧腳田這兒。”
楊翠萍:“哦,軍娃,你來了啊,我馬上過來。”
一會兒,只見楊翠萍提著一個塑料袋從兩片油菜花間的小路裡鑽了出來。她走到陳建軍的身邊拉著他的手就往花間的小路上走。到了花間的盡頭卻是一片小樹林,這片小樹林是另一家人特別種來賣的樹苗,因為是樹林,所以空隙就比較大。兩人望著附近,沒看見一個人,兩人進去找到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准備坐下來。
揚翠萍立刻把帶來的塑料薄膜鋪在地面上,之後兩人挨著坐下來竊竊私語。
楊翠萍:“秧子已經生起來了,我來看看秧腳田的水干沒有?要是干了就放點水。我看你家的田水還多呢,可以不放了。”
陳建軍:“這黑燈瞎火的,你咋想到把我叫來呢?”
楊翠萍:“我一來這裡就會想起我們在這裡親熱的事情,我就憋不住想啊!”
陳建軍:“我本來沒想這事,可聽你一說,我也忍不住了。”
楊翠萍:“軍娃,你今天贏了我的錢了。”
陳建軍:“哎,嫂子,我才贏了二十幾塊錢呢,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哈,有好幾回,你打出來抬炮,我都沒抬你呢,要不然我起碼要贏幾十塊錢呢。是你的手氣太霉了嘛,不過,你以前贏了我好多錢呢。”
楊翠萍:“哎,我輸了三十多塊呢。”
陳建軍:“勝敗乃兵家常事,不過,我和你一起打牌,你贏了時候多。”
楊翠萍:“嗯,從過年到現在我總的還是贏了好幾百塊錢呢。”
陳建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嘿嘿笑了笑說:“嫂子,你打牌的時候手氣不好,咋老愛說‘我……你么妹的,這是啥子牌哦’。”
楊翠萍:“嘻嘻嘻,說習慣了嘛,這有啥子嘛。”
陳建軍:“可你是女人呢……又沒有……嘿嘿嘿……”
“你這小子,真壞……”楊翠萍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嬌嗔道。
片刻之後,夜幕降臨,月明星疏,涼風習習,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兩人纏綿一陣,楊翠萍就把塑料薄膜全部展開鋪在地上……
這又是一個趕場天,大概是上午十點半的時候,陳建軍在農貿市場外面不遠的路邊上等待乘客。和他一起等待乘客的還有幾輛一模一樣的綠色環保電瓶車,不過他的車最新!
陽光明媚,氣候溫暖宜人,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突然在農貿市場出口的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尖厲激憤的聲音:“還給我,你還給我……”
“他媽的,臭婆娘,你放開老子,快放開老子,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隨之響起,但明顯底氣不足。
“你拿了我的錢包,有八百多塊錢,你快還我。”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
“老子沒拿過你的錢包,不信你搜我的衣服。”男子掙扎著想擺脫被女人緊緊抓著的衣服。
已經有不少人在看熱鬧,但沒有一個上前幫助女人說話的,因為那小子一看就是一個小混混或者扒手,一般人都不敢去招惹這種爛人。
女人大概二十幾歲,穿著黑底紅條衫和藍色七分牛仔褲,肩膀上挎著一個白色的大挎包,她長得還比較漂亮,一張好看的橢圓臉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只見她緊緊的抓著那個小偷的衣服堅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