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軍離開張曉紅後就開車迅速到了鎮上的車站,他停好車子後似乎才回過神來,剛才發生的一幕就像一個夢境。他的眼睛立刻浮現出張曉紅突然退下褲襪撩起短裙呈現出下體的情景!
那一幕誘人的情景想起來都讓人熱血沸騰,可是當時他驟不及防豪無心理准備,加之潛意識中是怎麼都不敢冒犯人和褻瀆這個救命恩人的女人的,何況她又是自己比較親近的嫂子,再加上他的生活裡不缺女人,面對誘惑已經具有免疫力了,所以自然而然就本能地拒絕了她的引誘。而此時此刻一想起那勾魂攝魄的誘人的一幕,他就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陣欲望的騷動,但是很快就有一個聲音站出來高喊阻止並且痛罵他的不仁不義,讓他頓生愧疚之情,逼迫他放棄這種非分之想。
他准備掏煙來抽,想利用吞雲吐霧的刺激來驅散腦海中那香煙的一幕,可是這才發現兜裡已經沒煙了,他立刻想起原來的那半包煙因為張曉紅吸白粉需要錫箔紙而倒在她家裡了,於是他只好下車重新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一包。他就這樣來回抽煙,重新坐在車上的時候,已經不再想那一幕刺激的情景了,但是他確莫名其妙地牽掛起張曉紅來,於是他拿起手機翻出她的電話,打了過去。
很快那邊就傳來張曉紅溫柔如水的聲音:“喂,是軍娃啊?”
陳建軍立刻回答道:“哦,是我,紅紅嫂,你現在還好嗎,沒事了吧。”
那邊的張曉紅說:“嗯,沒事啊,我很好,你剛才咋跑了呢?”
陳建軍:“我還要跑車嘛,你現在在干啥子呢?”
張曉道:“我在弄飯。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嘛。”
陳建軍道:“好,沒事就好。我掛了。”
雖然掛了電話,但陳建軍還是繼續想著張曉紅,而且還想了很多很多,到後來他的臉色越來越黯然了。
下午大概兩點鐘的時候,陳建軍再次給張曉紅電話。那邊的張曉紅一接到電話就奇怪地問:“哦,軍娃,你又給嫂子打電話,啥子呢?”
陳建軍說:“紅紅嫂,你現在怎麼樣呢?”
張曉紅回答道:“很好啊,我正在看電視呢。”
陳建軍:“紅紅嫂,我想和你談談。”
張曉紅:“呵呵,軍娃,你要和嫂子談啥子呢?”
陳建軍:“我有很重要的話想對嫂子說,你出來嘛,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張曉紅:“你不是想要我還你錢吧?”
陳建軍:“不是錢的事情,我覺得一定要和你談談才好,不然我心裡不安。”
張曉紅:“嫂子有啥子事情會讓你不安嘛,電話裡說不行嘛?”
陳建軍:“電話裡說不清楚,還是當面談好,你出來嘛,走到馬路上來,我開車來接你。”
張曉紅:“干啥子不開車來我家裡接我呢?”
陳建軍:“現在是下午了,大家趕場都回去了,讓人看見了不好。”
張曉紅:“你小子,啥子事情嘛,弄得神神秘秘的,好嘛,我出來,到馬路邊上等你。”
掛了電話,陳建軍就立刻開車到了他們村出來的馬路邊上,此時張曉紅還沒有走出來。
等了幾分鐘,他果然看到張曉紅款款而來。
等張曉紅到了車前,他就打開副駕駛室的門說:“紅紅嫂,快上來嘛。”
張曉紅嫣然一笑就立刻上了車。
陳建軍等她關好了門,就立刻發動開著車向雙溪鎮駛去。
只是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雙溪鎮,今天雙溪鎮不趕場,因為今天是趕臨江鎮,雙溪和臨江是輪流趕場,所以現在的雙溪鎮顯得特別平靜。
陳建軍把車直接開進了農貿市場,農貿市場裡只有十幾個賣菜的小販就是幾個賣肉的屠夫哥,不過這裡的人都不認識兩人。
陳建軍看了看就把車開到沒人的地方停下來,然後叫張曉紅一起下車。
張曉紅只好跟著他走上了農貿市場後面的河堤上,陳建軍找到了一處干淨的地方,就請張曉紅坐了下來,准備和她談話。
陳建軍和張曉紅坐在混凝土澆築的河堤上,面對著水流緩緩流淌的河面。在外人眼裡看來兩人就像是一對情侶正在親密的竊竊私語。其實兩人坐下來後就一直默然無語。
河那邊的風景很美,對面河堤後面是一條路,時不時有一輛貨平或者小轎車經過,路那邊就是平壩了,平壩上是農田和住房,農田是綠瑩瑩的,而那些散落各處且掩映在綠樹之間的住房大都是現代化的二層小洋樓,再往後面看就是連綿起伏的綠色的群山了,看上去像畫裡一樣。
張曉紅側臉看了看陳建軍的臉,只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事情。
沉默了一陣,張曉紅終於憋不住輕輕地問:“軍娃,你為啥子不說話呢?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話要對我說嗎?”
陳建軍這才緩緩從對面收回目光望了她一眼嘆氣道:“哎,紅紅嫂,我真的不曉得該如何對你說才好?”
張曉紅抿了一下嘴唇道:“有啥子不好說的嘛,未必你還是想要我還你的錢,所以覺得不好說?”
陳建軍道:“我已經說過了,不是錢的問題。”
張曉紅:“那是啥子問題嘛?”
陳建軍:“我想,紅紅嫂,你吸上了那種東西,現在已經沒有錢了吧,也就是說你已經把所有的錢都吸完了,所以才向我借錢,你才幾天的時間就連續向我借了兩次,我想,三哥這兩年在內蒙古打工肯定找了好幾萬塊錢吧,你應該不缺少錢的,可是你現在卻在向別人借錢了。開始我還不明白你怎麼會向別人借錢呢?現在才曉得你在吸那種東西,我明白了,你已經陷入可怕的深淵不可自拔了。”
張曉紅一聽這樣的話,一下就低頭不語了。
陳建軍見她無言以對,就繼續道:“紅紅嫂,難得你不明白你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這種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少,一旦踏上了這條路恐怕這輩子就完了。不少人都在說,啥子東西都可以沾,但千萬別去沾上白粉,一旦沾染上了,就是你有一座金山銀山也會被吸空的。另外,前段時間我聽說胡村有一個吃藥的娃兒,才二十來歲,有一天突然死在自己家的玉米地裡,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張曉紅這才抬起頭來,望著他好奇地問:“你說他是咋個死的嘛?”
陳建軍沉重地道:“他就是吸白粉死的,因為吸食過量了。”
張曉紅面如土色:“吸過量了就會死啊?”
“我經常在外面跑車,接觸的人太多了,平時沒生意的時候又經常和哥們一起擺龍門,啥子事情都能夠聽到,據我所知,我們臨江鎮因為吸食白粉過量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你沒聽說過農貿市場前面那個開小吃店的老板娘的獨生娃兒死了的事?人家還是當過兵的人呢,都快三十歲的人了,他本來擁有一個完美的三口之家,可是因為吸毒把一切都搞亂了,都吸了七八年了,幸好他家裡有錢才讓他一直有東西吸,開始他和你一樣也是點燃用鼻子嘴巴吸,後來只能用針來注射才能夠解癮了,可有一天他因為不小心注射過量興奮過度而猝死了。這個事情你去鎮上趕場就能夠打聽倒。”陳建軍看了看張曉紅,見她好像有所觸動就乘此機會提議說:“所以紅紅嫂你不能再吸這種東西了,不然有一天要是你一不小心也吸食過量就不好了,你有一個好家庭,有可愛的兒子,而且你還這麼漂亮年輕!美好的人生還等著你去好好享受呢!”
張曉紅想起來了,農貿市場外面的那家主要賣米線的小吃店是她趕場愛去的地方,她十分喜歡吃那個老板娘煮的牛肉米線和豆腐腦,但後來她和李紹峰悄悄好上後就沒經常去了,一直不曉得老板娘兒子死了的事情,那個老板娘的兒子她也看到過,一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小伙子,看上去還挺精神挺順眼的,而且他的妻子也挺漂亮的,兒子也很乖,沒想到一直看上去幸福得讓人羨慕的他原來竟然是個資深的癮君子,現在他居然因吸食毒品過量死掉了,好可怕啊!
呆了一陣,張曉紅突然雙手捧著自己的臉抽泣起來:“啊,軍娃,你不曉得吸上這種東西的滋味,我……現在已經離不開這種東西了……你不曉得癮一上來有多難受,真是生不如死啊,我真的是離不開這種東西了,我的媽啊……以後我該咋個辦嘛?我現在已經沒有錢了,幾萬塊錢都吸完了,該借的人都借過了,以後我真的不曉得該咋個辦啊?嗚嗚嗚……都是那個該死的峰娃兒,要不是他我也是不會染上這東西的……該死的峰娃兒,你現在倒跑了,丟下我一個人,讓我一個人在家裡受苦……”
陳建軍驚訝地問:“你說啥子呢?峰娃,你說是李紹峰,你說是他把你害了?”
張曉紅抬起頭來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點點頭:“嗯,就是他,現在他已經回不了。”
陳建軍:“上午我去城裡給黃毛買這種東西,他也說峰娃回不了,這到底是咋個一回事啊?你和他究竟又是咋個一回事呢?”
張曉紅抹了抹眼淚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曉得我的事情,也只有你一個人才能幫我,我就把一切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