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紅真的感到李紹峰肯定是出事了,一時間默然無語。
老板娘道:“如果真的出了事情,他們就回不了。”
張曉紅:“這可怎麼辦啊?”
老板娘:“不但回不了,他們連電話都不敢打回來,三哥說過,現在科技很發達,怕警方通過手機定位系統找到他們。”
張曉紅:“這麼說我再看不到峰娃兒了。“
老板娘:“嗯,如果他們真的出事了,他們就會一輩子亡命天涯了。”
張曉紅又無語了。
老板娘呆了片刻,自我安慰著說:“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出了事,我們又有啥子辦法呢?我們只好自己好自為之了。反正我也不吃虧,雖然我不是三哥的老婆,不過我現在能夠得到這一切也滿足了,這個茶莊和一套房子,不枉我跟了他這麼久。”
張曉紅咀喪地說:“峰娃兒跟我借了兩萬塊錢還沒有還呢?他一直說貨不好弄,要准備著隨時隨地進貨,一旦有貨就多進一點預備好。現在他要是真的回不了,我的兩萬塊錢不就打水漂了。”
老板娘安慰道:“就算他真的回不了,你也不吃虧嘛,他給你那種東西吸,你一直都是白吸的,你算算你吸了多少就覺得不吃虧了。”
張曉紅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她自己都不曉得吸了多少這種東西,按照一克八百塊錢算,幾個月中她恐怕也吸了二三十克了,也要值兩萬多塊錢啊。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好受了些。但是賬上少了兩萬塊錢,以後丈夫回來她卻不好交代了。
和玉姐分手後,張曉紅聯系了黃毛,約了個無人的地方向他買了一克白粉,花了一千塊錢。
後來道上傳來消息說,這次三哥去雲南弄白粉真的出事了,沒想到他們藏在一大卡車香蕉裡面的十幾公斤白粉也被發現了,在大卡車前後不遠不近有兩三輛裝成自駕游的私家車在暗中護送,一起護送的有十幾個個人,而且個個都帶著槍,於是他們就開車強行衝卡,結果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槍戰,當場被打死了好幾個人,生擒活捉了幾個,而三哥和李紹峰還有兩人棄車而逃,一直生死未蔔不知所蹤。
張曉紅一得到這個消息就徹底絕望了,不但借給李紹峰的兩萬塊錢收不回來了,而且以後自己要吸白粉就得出高價買了。
不久後的一次張曉紅於和黃毛約好地方買白粉,兩人在白塔公園深處的一條長椅上見面。
從表面看兩人像情侶一樣在竊竊私語,其實是在談秘密交易。
張曉紅想買了東西就走的,可沒想到黃毛卻顧左右而言他。
張曉紅發現他色迷迷地盯著自己的胸脯看,就沒好氣地說:“看啥子看,快把東西給我。”
黃毛笑嘻嘻地道:“嗨,紅姐,你真的很漂亮很性感呢,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女人,三生有幸啊!”
張曉紅:“你小子在鬼說啥子嘛。”
黃毛:“真的,紅姐,現在峰哥已經回不了,你身邊沒有男人,一個人太寂寞了吧,紅姐你在想那種事情的時候咋個辦嘛,不如你做我的女人,我可以滿足你,還可以免費給你東西吃,怎麼樣?”
張曉紅:“你小子沒大沒小的,我起碼比你大七八歲,怎麼可能,去你的,快把東西給我,我還有事情。”
黃毛:“嘿嘿嘿,紅姐,我不嫌棄你大。我真的喜歡你,如果你願意,我們馬上去找個旅館開個房間怎麼樣?”
張曉紅:“你現在再敢胡說八道,我去叫玉姐收拾你。”
黃毛:“玉姐會管這事,嘿嘿嘿,玉姐才不會管這種閑事呢。”
張曉紅:“我現在和玉姐是好姐妹了,玉姐說過,哪個敢欺負我,就給她說,她會找人來收拾他的。不信你試試。”
黃毛似乎有些怕玉姐,就擺擺手說:“算了,算了,不說了。把錢給我,我給你東西。”
兩人做完交易就各自分手而去。
但後來張曉紅還向黃毛買白粉時,黃毛就說漲價了,要一千五百塊錢一克,理由是現在貨源越來越少了,不容易弄倒了。張曉紅只有黃毛這條線買白粉,不得不咬牙大出血。其實這是黃毛故意抬高價錢的,為的是讓她盡快把錢吸完,到時候她沒錢買了就會乖乖地向他投懷送抱讓他隨便擺布了。
就這樣張曉紅很快就把賬上剩的三萬塊錢全部吸光了,原來她的賬戶上有丈夫在內蒙古呼和浩特打工寄回來的五萬塊錢,借了兩萬塊錢給李紹峰就剩三萬。雖然這三萬塊錢不是個小數,可是如果要買白粉卻顯得太少了,因為一克就要一千多塊錢,她一個月要吸掉好幾克。她明明知道把錢吸完了以後對丈夫回來時無法交代,可是她還是要去吸,因為她已經經歷過一次毒癮發作時的那種如同下十八層地獄的難受滋味了,她一想起那種情景就怕得要命,無法控制自己,只好不顧一切往深淵裡跳了。
雖然張曉紅賬上的三萬塊錢吸完了,可是她丈夫每個月都會按時寄兩千塊錢回來。有了這兩千塊錢她還是可以應付一陣子的,不過現在價錢太高只能買一克多一點白粉,根本滿足不了她的需要,所以她不得不去借錢。
“碧雲軒”的老板娘玉姐和張曉紅關系好,張曉紅向她借過幾次錢,每次都說等她丈夫寄錢回來就還,可是丈夫寄回來的錢都不夠她吸的,她哪裡還有閑錢來還呢?借過幾次之後她都不好意思再去借了,所以就編各種各樣的借口向別人借,最後該借的人都借過了,都不好意思再向人家借了,於是就想到了向陳建軍借。
陳建軍的父親和張曉紅的公公是親兄弟關系,因此陳建軍和她丈夫也算是比較親近的兄弟關系,陳建軍得叫她嫂子,而且是比較親近的那種嫂子。嫂子向他借點錢,他當然就二話沒說的了。
現在張曉紅借口買衣服向陳建軍借了三百塊錢,只買了一點點白粉,只吸了兩次就沒有了。
沒錢買白粉了,張曉紅又想到了陳建軍,一是她覺得他和自己家關系比較親近,二是覺得他是個好說話的人,三是認為他開面包車跑出租挺來錢的。
已經斷糧三天了,張曉紅真的的很怕自己的毒癮再次發作,雖然已經向陳建軍借過一次錢了,可猶豫再三她終於還是去找他了。
先到鎮上的車站沒有看到陳建軍,張曉紅就直接進城了,她就在噴水池廣場的那個停車點附近徘徊,大約徘徊了半個小時,她終於發現了陳建軍的身影出現在那裡。
陳建軍正站在邊上招呼乘客,突然發現張曉紅向自己小跑而來,有些驚訝。
張曉紅快步來到陳建軍面前仿佛等待了很久似地說:“軍娃,你剛才去哪兒了,鎮上沒看到你,到了這裡也一直看不到你。”
陳建軍微笑道:“剛才跑了一趟包車,剛剛才返回來呢?紅紅嫂,你有啥子事情嘛?”
張曉紅嘴巴卻張了張了,卻一時語塞了。
陳建軍愣了愣:“你咋個了,紅紅嫂,你有啥子事情就說嘛?”
張曉紅欲言又止:“我……我想……”
陳建軍望著她,等著她說。
張曉紅顯得十分難為情地終於說出了口:“我想……我還想給你借點錢。”
陳建軍又是一愣,因為幾天前她才向他借了三百塊錢呢?前幾天她借錢的理由還說得過去,可咋個現在又來借呢?而且在他的感覺中她家裡應該是不缺錢的嘛。
張曉紅一看到陳建軍一臉疑惑的神情,就顯得有些慌亂:“哦,是這樣,我這段時間手頭緊,不好意思說,是我打麻將一直手氣背輸了不少,現在身上沒得錢了,你三哥以前寄回來的錢都存的是定期,去取了就會白白的損失一筆不小的利息,所以只好找你再借點。等你三哥下個月寄錢回來就還你。”
張曉紅看了看那邊的幾個開面包車的的哥上:“你借我五百吧,你去找他們借點嘛。”
陳建軍點點頭說:“好吧,我去給他們借。”
張曉紅就看著他走過去向那些哥們借錢。
很快陳建軍就拿著五百塊錢返回張曉紅身身邊,把錢交給她。
張曉紅接過錢感激地望著他說:“軍娃,還是你好,以後你要是有啥子事情要嫂子幫忙的,嫂子一定好好地幫你。比如你耍對像啦或者結婚啦,嫂子一定跑得快點。”
陳建軍微笑道:“紅紅嫂客氣啥子嘛,我們本來就是親戚,而且三哥對我有救命之恩呢。”
張曉紅愣了愣:“軍娃你說啥子呢,啥子救命之恩嘛?我聽不懂。”
陳建軍道:“我小時候跟著三哥他們幾個大的去河裡去洗澡耍,那次剛剛下過暴雨,第二天河裡的水很大,我不大會洗澡,不小心被大水衝到了河中心,河中心的水又深又急又大,我嗆了幾口水昏了頭,差一點被衝走淹死,是三哥毫不猶豫衝過來把我拖上岸的。”
張曉紅道:“哦,我咋個沒聽說過這些事情呢?”
陳建軍道:“也許三哥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可我一直沒忘記過呢。”
張曉紅:“軍娃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呢?告訴嫂子,以後嫂子有事好找你,你有啥子事需要嫂子幫忙的也好找嫂子嘛。”
陳建軍就馬上把自己的後面告訴了她。
張曉紅存好號碼後,並且按了一下,很快陳建軍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張曉好嫣然一笑道:“好,嫂子走了。你忙你的吧!”
陳建軍望著她漸漸離去動人的倩影,不禁感嘆著她的變化,覺得她打扮得是越來越時尚妖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