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許樂淘汰的甲士,全部離開之後,
許樂突然扭身衝姚新望說道:“姚校尉,麻煩你去吩咐一下,這個校場,守護在外圍的甲士們,包括站在院牆上守護的架勢,全部撤離!全部退到校場三丈開外的距離之外,嚴密把守!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進入。當然,你是例外。”
聞言,姚新望忍不住嘴角一抽。
其實,按照品階,他的職位也遠比許樂高,按照修為,他也要遠比許樂要更高,
哪怕是按照資歷,威望,在鄴城軍之內,他姚新望都能甩許樂八條街!
但,即使如此,他卻只能給許樂打下手,也只能按照許樂的吩咐行事。
因為,許樂明白,他姚新望也明白,他是曹衛晉派過來輔助許樂的,與此同時,他也是曹衛晉的代言人,他是替曹衛晉待在這裡,幫助並且監督許樂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即透,難道不是嗎?
“行,我馬上去吩咐。”
姚新望領命而去。
然後,許樂扭身望向了他選中的那二十個人。
許樂的目光,非常平靜,幾乎可以說是淡如水,但,不知為何,當這二十人被許樂目光掃過的時候,卻全都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一動不動,
就好似是在等待許樂的檢閱以及審視一般。
這非常不科學,許樂只是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而他們卻都是悍卒,但這的確就是事實。
許樂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完全受我調派,我不需要知道你們的名字,但你們必須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許樂,代號‘天狼’,是你們的最高指揮官!”
“是!”
“從今天開始,你們將要逐漸學會徹底忘掉你們原有的身份,包括你們的名字,因為那些都不重要!二十個人,分甲乙丙丁四個等級,每個等級有五個人。”
“明白!”
說到這裡,許樂的語氣變得雨來越冷,“自行挑選對手,兩兩單挑,沒有其他任何規矩!勝者繼續跟勝者互毆,敗者跟敗者互懟!現在,開始!!!”
誒?
二十名甲士,臉上或多或少的皆是出現了一絲愕然!
還有這種選拔方式?以前當真是聞所未聞啊!
但,有人發呆,自然有人已經選擇了出手!
比如,一直藏在人堆後面,不聲不響的那位年輕人,突然暴起,凶狠的一拳,直接就砸在了一名甲士的腦袋上,把他當場轟飛的同時,
欺身而上!
手中的長刀,已經擱在了對手的脖頸處。
然後,他站起身來,冷冷說道:“我贏了。”
“啪!啪!啪!!”
許樂拍了拍手掌,滿臉都是笑容,誇贊道:“好,很好!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都特嗎的還愣著干什麼呢?還不動手!?”
“嘭嘭嘭嘭嘭嘭!!!”
隨著許樂的話音落地,一連串的悶響,驟然炸響在空曠的校場之內。
一場大亂鬥,正式拉開了序幕。
甚至,發展到最後,都不是什麼兩兩單挑了,完全是憑借個人關系,抱團取暖,互相蠶食,拳拳到肉。
姚新望姍姍來遲,望著眼前這讓人觸目驚心的一幕,略微有些擔憂的說道:
“許樂,這樣做……不太好吧?選拔而已,萬一出現傷亡,就未免有些太虧了!這些都是我們鄴城軍最為精銳的戰士,他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如果死在這裡,那算怎麼回事?”
“那就是他們活該!”
許樂取出一根香煙,自顧自的點燃,長吸了一口,然後極其冷漠的說道:“訓練死亡,那就是活該!怎麼?你們從來都不把演兵當做真實的戰場?抱歉,在我看來,如果想要成為一名真正的戰士,你就時時刻刻提醒自己,這裡是戰場!是真正的戰場!”
“平時多流汗,戰場少流血!這麼簡單的道理,你該不會不懂吧?”
聽到許樂這句話,姚新望訕笑了幾聲,沉默,失語。
許樂並沒有再搭理姚新望,一臉頤氣指使的樣子,非常“惡毒”的指著那二十名甲士,冷冷譏諷道:
“瞧瞧你們的德行?精銳?你們就是鄴城軍的精銳?簡直丟死人!把你們手裡頭的長刀都給我扔掉!反正你們也不敢當真砍下去,拿著長刀嚇唬誰呢?全都給我滾犢子!手腳並用,給我殺!給我殺!!!”
那二十名甲士被許樂給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滿心都是惱怒,扔掉各自手中的長刀,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姚新望望著許樂,突然開口說道:“許樂,我調查過你,你這人很講義氣,你不是這種人!好吧,你是故意的?就是要故意當惡人?”
許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那還不是你逼我的?我原本以為,曹將軍派你來是為我分擔責任的,結果你一臉老好人的德行,心疼手下人出現傷亡?好,既然你要當好人,那我就只能當惡人了!咱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正好合適!”
姚新望徹底無言以對。
許樂衝牛耿招了招手,吩咐道:“牛耿,你去給我拿筆墨紙硯過來。”
“明白!”
牛耿的動作很快,許樂拿著毛筆,微微有些不適應,索性就當做畫筆了,開始在紙面上塗塗改改,寫寫畫畫,
一盞茶之後,許樂滿意的點了點頭,衝姚新望吩咐道:“老姚,既然你是來輔助我的,那你也別閑著了!去,你在鄴城軍最熟,你帶著牛耿和卓戈,去給我找全我所需要的所有材料!然後按照我所畫的圖樣,給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整個校場完全按照我的圖紙,給我來一次大改造!”
姚新望望著許樂遞給他的圖紙,徹底抓瞎了!
單雙杠?
跑道?
爬梯?
沙袋?
居然還有泥巴坑???
這都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