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跟皇帝陛下,喝了酒,唱了歌,聊了長公主,這就等同於拉近了關系的同時,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也就意味著徹底把長公主與許樂的婚事,給訂了下來。
這些都是私事,說完了私事,自然就是真正的“公事”了。
皇帝陛下起身,負手而立,許樂站在他右側,左側是大太監三德子。
“許樂,知不知道,朕為何會對你如此器重,委以重任暫且不論,甚至還會將長公主下嫁於你?”
話落,不等許樂答話,皇帝陛下便直接繼續說道:“因為你出現的時機……委實是太巧了!”
是的,這麼多年以來,確切的說,尤其是近幾年,當皇帝陛下試圖突破到凝元境,結果卻以失敗而告終,並且還被天道法則之力反噬,嚴重傷害到了根本,命不久矣之後,
皇帝陛下就一直在找尋一個合適的人選,一個可以讓長公主托付終身的人選。
也就在這個時候,許樂橫空出世,入京了。
首先,許樂是拿著絕對的功勛入京的,這一點,別人不知道,可皇帝陛下心裡頭卻是門兒清,
制鹽之法,與煉器之術,這兩件大功,對於東晉而言,幾乎可以說是功在千秋。
這段時日以來,鄴城軍那邊,正在配合皇帝陛下秘密派往的工匠,大規模的興建作坊,並且已經陸陸續續的,分批對外出售,是對其他三國出售,這絕對是一筆大買賣,一筆可以讓東晉整個國庫,都徹底豐盈起來的大生意!
其次,許樂是鄴城軍鎮軍大將軍曹衛晉,以及鄴城城主譚雲飛,聯名舉薦給皇帝陛下的,絕對值得信任,更加巧合的是,許樂並不是出身各大家族,這也就意味著,許樂背後沒什麼後台,也就少了許多恩怨牽扯,
而皇帝陛下要做的,就是賜予許樂足夠的強硬支持,待許樂逐漸羽翼豐滿,他不但是對皇帝陛下忠心耿耿,更加是長公主最佳的選擇,絕對比那些世家子弟要強太多了。
何況,許樂還出手幫皇帝陛下清除了體內的天劫之力,或多或少的,皇帝陛下本就對許樂另眼相看。
不過,一想起這件事,皇帝陛下便滿臉古怪的衝許樂說道:“許樂,其實,朕早都已經察覺到,以你那本源之火的強大,完全可以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把朕體內所有的天劫之力,全部清除!只不過,那時候你是想要多進宮幾次,多跟朕套交情,所以才故意沒有一次做完,對吧?可惜,你並不知道,朕對你早已另有安排。”
許樂訕笑了幾聲,拱手說道:“陛下慧眼,是微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帝陛下很是隨意的擺了擺手,緩緩說道:“無需多心,朕了解當時你初入京師的那種忐忑,但,好在你終究還是沒讓朕失望!當你得知朕有意讓你做一名孤臣的時候,你非但沒有慌亂,反倒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借長公主之勢,徹底與朕綁在了一起,你這樣做很好,只不過,朕始終不明白,你何須總是那般小心翼翼?”
說話間,皇帝陛下橫了許樂一眼,淡淡說道:“朕雖然沒有幾年的時間,但,只要朕在位一天,這天下就沒人能動的了你!許樂,需知你是朕選定的,你根本不需要那般束手束腳,完全可以百無禁忌,朕希望有朝一日,一旦朕的龍體徹底崩潰,由你坐鎮汴京,有曹衛晉和譚雲飛坐鎮鄴城,再加上朕的其他一些暗棋,你定然要保證我整個東晉,都不能亂,是一定不能亂!你可明白朕的深意?”
許樂沉默,無言。
皇帝陛下舉頭望天,嘆息一聲,幽幽說道:“朕……志向高遠,可惜這賊老天,卻注定了要讓朕郁郁不得志啊!仁德皇後,天下一統,朕一生兩大心願,居然都未能達成……可悲,可嘆!”
許樂張嘴欲言,
然而,皇帝陛下卻揮了揮手,示意許樂退下。
許樂躬身施禮,退出了御花園。
不過,就在此時,大太監三德子突然追了出來,低聲說道:“許大人留步。”
許樂愣了愣,“陛下還有吩咐?”
三德子搖了搖頭,輕聲回道:“陛下並無其他旨意,只是奴才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許大人可以成全。”
“公公但說無妨。”
三德子緩緩說道:“希望許大人有空的時候,可以跟長公主聊聊,有機會您就帶長公主一起來跟陛下聊聊天吧,皇帝陛下時日無多,何況,其實……皇帝陛下這一生,很可憐的……”
可憐?三德子的身份過於敏感,皇帝陛下所有的事情,恐怕他幾乎全部都知道。
許樂皺了皺眉,沒敢深究,點了點頭,然後便告辭離去。
……
離開皇宮之後,許樂在一隊錦衣衛的陪同之下,憑借手中的離開,打開了汴京城門,緩緩出城。
回到爵爺府之後,許樂才突然發現,原來鄴城軍的那些老兵已經到了,卓戈和牛耿正在招待他們,准備將外圍的守衛陸陸續續全部撤換掉。
這種小事,還無需許樂親自去做,因為坐上了錦衣衛副指揮使之後,就會有一隊錦衣衛二十四小時的保護許樂的安全,有錦衣衛守護,在整個汴京,便根本無人敢入府刺殺許樂,如若不然,那就是在挑釁皇帝陛下。
至於雪鳶姑娘,自上次陪同許樂,一起跟戚家戚振海,以及陰山老人惡戰之後,雪鳶姑娘就尋覓到了突破的契機,所以,自從來到汴京之後,她就一直在閉關,准備正式突破到淬體境。
許樂待在自己的爵爺府之內,委實是有些閑的難受,而且今日跟皇帝陛下聊了那麼多,他也靜不下心來修煉,
索性,許樂直接翻牆而過,到了長公主府。
如今長公主府的侍衛,已經對許樂的翻牆而入,視而不見了,純當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