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還是太膚淺了。自家父母那麼“富有節操”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區區丟下受重傷兒子互相結伴去探討人生意義這種小事情?他們要做的通常都是各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情,遠非本人這個戰5渣可以隨意揣摩得到的——事實上連夢雲也沒有想到父母究竟去做了什麼,所以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大家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准備。
當然現在我們並不知道這些,咱只是在寶貝妹妹的服侍下愉快地享用著晚飯而已。小丫頭其實並不擅長照顧人,但能夠有個親妹妹並且讓她給自己喂飯對於某些人來說是相當有愛的事情,多少可以理解這種想法的我也就未曾說些什麼,任由夢雲用湯匙把飯粒糊了自己滿臉。
旁邊的柯爾柏臉上的表情已經由最初的羨慕轉變成了微妙的蛋疼。
“我的小祖宗,咱們可以先暫停一下嗎?”在鼻孔也差點遭殃之後,終於忍不住的我滿頭黑線地叫停道,“你瞧我這滿臉都是飯粒感覺很是難受,能不能幫忙用毛巾擦掉?還有剩下來的這些讓我自己吃吧,你盡情地找自己的小相好秀閃光去也沒問題喲?”
豈料寶貝妹妹竟然識破了我的計劃,從鼻孔裡哼著氣很是不滿地說道:“想要用這種方式擺脫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在我熟練掌握技巧可以無微不至地照顧柯爾柏之前,你就乖乖地當咱的練習對像吧!”
“橋豆麻袋!原來你之前是打著這種主意才會喂我吃飯的嗎?而且還說掌握技巧後要用來服侍柯爾柏這小子?”我只感覺自己整個人瞬間就不對了,“只有這個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代表未來將要被你們的閃光彈晃瞎狗眼的fff團眾成員,我今天非斃了柯爾柏不可!”
“你敢!”夢雲立刻橫眉豎眼的使勁兒把湯匙塞進了我的嘴裡,“要是笨蛋老哥你敢對我的柯爾柏做些諸如讓他撿肥皂之類奇怪的事情,信不信本小姐我把藍羽那個女人給河蟹了?”
我很是淡然的把飯咽下去後不急不慢地說道:“你打不過梅姐。”
小丫頭聞言頓時就蔫了。
被本人揚言要斃了的柯爾柏滿臉都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笑又或者是該笑的模樣。只得努力保持著平常心開口說道:“二位不要鬧了,先把飯吃完然後再收拾一下如何?別的不說最起碼周翼大哥的臉是肯定要洗一把的。”
“小翼的臉怎麼了嗎?”房門忽然毫無征兆的被推開了,藍羽學姐的腦袋隨即從外面探了進來。好奇地向裡面張望著,“喵嗚。為什麼會滿臉都是飯粒?難道小翼你把腦袋伸到飯鍋裡去了嗎?”
我是每次吃飯時都整得像搶食似的吃貨寵物狗嗎!?鑒於梅姐極有可能就在天然呆的身後,本人果斷把這句吐槽給咽了回去,轉而看向旁邊灰金頭發的小帥哥問道:“柯爾柏,我這兒真的是單人高級病房?”
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突然間問這種事的柯爾柏一臉的莫名其妙,但還是點著頭回答道:“當然是了。”
“既然是高級病房那為毛隔音效果會這樣差?連普通的對話都能在外面聽見,這要是像某些有愛的動作片裡那樣和美麗的護士探討人生意義的話豈不是整條走廊都能聽到了?”
父親的聲音隨即在門外響了起來:“放心,到時候大家肯定都會裝作沒聽見的。”
緊跟在藍羽學姐的梅姐當即滾進了房間,顧不得爬起來便用力拍著地板喝道:“裝作沒聽見是要鬧怎樣啊喂。這裡應該在事情發生之前阻止周翼這家伙才對吧!?”
雖然不知道這個房間在幾樓但肯定不是一樓,我覺得你這種努力制造噪音給樓下的人添亂添堵的行為更加應該受到阻止……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父母推開門和藍羽學姐一起走了進來,老媽更是笑眯眯地豎起食指貼著臉頰對我說道:“怎麼樣,小翼。我們可是把藍羽給你帶來了喲,感不感到驚喜?”
能夠看到天然呆對我來說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你和老爸為什麼要專程把她給帶過來?很是不解的我困惑地撓著頭皮,最後還是沒有想明白而果斷選擇了放棄:“驚喜是有啦,不過有必要特意把學姐請來嗎?”
藍羽學姐走過來拿過附近放在臉盆裡的毛巾替我擦著臉道:“當然有必要。我已經聽阿姨說了,小翼你的左臂殘廢了對不對?”
盡管不明白為何父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黑長直但我仍然老老實實地點著頭道:“呃,的確是這樣沒錯啦……”
“放心吧!”黑長直當即握住我的右手湊過來眨巴著閃亮亮的大眼睛說道。“司徒阿姨先前拜托我來照顧你,而我也已經答應了。不用擔心,肯定會沒事的。”
“哈。既然這樣那這段時間就麻煩學姐你了。”我衝眼前的女孩微微低下了腦袋,“我會盡量不給你添亂的。”
“喵嗚?”誰曾想藍羽學姐卻是疑惑地歪過了腦袋,“這段時間?”
為什麼學姐會感到疑惑,莫非這裡面有什麼我沒注意到的細節?發現可能有什麼不妥的本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天然呆豎起食指繼續歪著腦袋說道:“吶小翼,我聽阿姨說你胳膊上的傷治不好,會殘廢一輩子,沒錯吧?”
如果沒有艾蜜琳娜的話確實是這樣沒錯,於是我果斷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
天然呆這次把腦袋歪向了另外一邊:“既然是一輩子。那麼只照顧一段時間又怎麼行呢?”
馬、馬薩卡!我整個人頓時就驚悚了起來:“咦,難不成……”
“嗯。就是這個難不成。”藍羽學姐伸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微笑道,“我會永遠照顧你的。哪怕畢業之後也會繼續遵守承諾。所以,你盡管放心好了。”
“橋豆麻袋——!!”瞬間淚流滿面風中凌亂的本人哭笑不得地喝道,“學姐你有明白我那個開始學著秀腹黑的母親大人話裡真正的含義嗎!?不不不,看你這滿臉迷糊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有弄明白啊。”
母親大人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坐在了床沿邊上笑眯眯地說道:“啊咧咧,小翼你剛才說媽媽我怎麼了嗎?”
即便主動作死已然成為了我日常生活當中的一部分,面對這位名叫司徒怡月的背後凝聚著大量黑色霧氣的中年婦人咱還是忍不住感到了鴨梨山大,忙不迭拼命搖頭道:“不,我什麼也沒說!總之母親大人您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絕對是goodjob,兒子我打心底要給你一萬個贊!”
“嗯,這還差不多。”老媽眯著眼睛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解決完自家老媽的我長長的松了口氣,緊接著又想到了某個非常嚴肅的問題——梅姐絕對不可能隨便離開藍羽學姐的身邊,換言之母親“拐騙”天然呆的時候女漢子也在場,那麼她為何沒有對此加以阻止?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從地板上爬起身的梅姐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奇怪地開口詢問道。
她的腮幫上確實粘了一顆當初或許是夢雲不小心掉落的飯粒,於是我便伸出食指點著自己的臉頰對她示意了一下。
趁著梅姐清理飯粒的時候,我抬頭看向了身邊的藍羽學姐:“那啥。學姐,雖然我們這邊沒有辦法治療,但並不代表艾蜜琳娜那邊同樣也沒有辦法,而且就目前看來徹底治愈的可能性還很大。所以你完全沒必要照顧我一輩子,倒不如說如有可能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啊啊啊,到底還是忍不住說出去了呀!!
藍羽學姐點著嘴唇果斷犯起了迷糊:“喵嗚?別看我這樣自理能力還是挺不錯的喲,沒必要讓小翼你來操心照顧我呀。”
嘛,天然呆會有這種反應我也壓根不感到奇怪就是了……心裡雖然有點小小的失落,但如果藍羽學姐能夠馬上聽明白話裡隱含著的意思,她也就不是我所喜歡的那個藍羽學姐了呢。
總之這次試探先到此為止吧,有機會以後再說。我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繼而恢復成淡然的模樣開口說道:“這倒也是。不說這個了,期盼艾蜜琳娜能早點回來請她把我帶去老家求醫治好這條胳膊才是正經。你們覺得聯合艦隊大概用多長時間才能打敗那些水晶怪物?”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梅姐在話題被轉移後忽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無奈神情,伸出手在莫名其妙的藍羽學姐頭上輕輕地拍了拍,天曉得究竟是什麼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