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直以來我們都忽略了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那就是當體內裝載著大量不穩定能量的巨型蝠鲼被白蓮用歌聲給“唱爆了”之後,丫立馬就會化身為一枚超級氫彈。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大家也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但麻煩在於怪物的所處位置有點微妙,這邊有點小尷尬了。
畢竟,這家伙在峫城的市中心啊對不對?一旦它砰的一聲爆炸了其產生的致命高溫和衝擊波毫無疑問會將整座城市給徹底抹平,在上次大戰結束後我們難不成又要再次重新建設一遍城市嗎?而且這裡面肯定還伴隨著相當恐怖的傷亡,我簡直不敢想像在boss爆發後城內到底能有多少人幸存下來。
我會產生這樣的念頭並不是沒有原因的,蒴夜抓著我飛了差不多半分鐘後忽然停止了劇烈的機動,暈頭轉向外加莫名其妙的我疑惑地抬起腦袋看時,發現蝠鲼身上的詭異淡紫色光芒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消失了。同時,怪物也像雕塑般靜止在了原地動也不動,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身體仍然在微微顫抖,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樣。
白蓮的歌聲產生效果了。這家伙體內本就不穩定的能量產生了紊亂,而最先受到影響的就是它一直在施展著的全地圖法則。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怪物就會像被針戳破的氣球般啪的猛然炸裂,將各種馬賽克糊得滿地都是。
因此我也理所當然的聯想到了對方在城市中心爆炸後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並當場為之無法淡定了起來。
怎麼辦,雖說目前只能用這種方法才能打倒boss,但為此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真的沒關系嗎?
經歷的越多我反倒覺得自己越是無力,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很多事情又避免不了,我甚至都有點想要自暴自棄地猛敲自己的腦袋。不過我最終並沒有能夠那麼做,因為蒴夜很快便帶著咱降落到了地面上,四下張望著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你在找啥呢?”看著小黑龍急得腦袋冒汗的模樣我忍不住奇怪地問道,“棒棒糖丟了?”
“在找掩體好讓你這鶸雞能夠躲進去免受boss爆炸的影響啊!”蒴夜把我舉到面前張口狂噴著說道,那唾沫星子飛濺得簡直跟暴雨差不多了,“真見鬼,這附近好像沒有地下室,要不我干脆挖個洞把你埋起來?”
橋豆麻袋,挖個洞埋起來是什麼鬼,我是身為寵物犬的你打算有意珍藏的肉骨頭嗎!?
然而膚淺的我卻萬萬沒想到小黑龍竟還沒說完,她很快便再度開口道:“對了,干脆就這樣埋了然後假裝忘記掩埋的地點永遠不挖出來……”
“你下個月份的棒棒糖沒了。”
雖說是在秀日常,蒴夜仍然在快速奔走著將我帶到了一棟居民樓的後面,看起來她是打算用這玩意當作掩體了。可惜無論是她還是我最終都沒有用到這個臨時掩體,因為便在巨型蝠鲼劇烈地顫抖著並且從體內傳出了隆隆的響聲眼看隨時都要自爆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怎麼顯眼的空間裂隙。
所謂的不怎麼顯眼是相對於怪物巨大的體型來說的,換成平時那玩意出現在天空中的話肯定非常醒目。我很清楚這個內部充滿了詭異眼睛和手的恐怖裂隙究竟是屬於誰的,只是對方自始至終都未曾在戰鬥中露過面,咱還以為性格古怪的那貨並不打算出手幫忙呢。
估計連艾蜜琳娜當初制定計劃時也沒有將其考慮在內吧,畢竟只要對方不高興誰都使喚不了她。不過如今這位大蝦的閃亮登場卻給人帶來了無限的光明,原本糟糕的展開瞬間就變成完美結局了。
講道理如果不是場面不太合適,我都有點想要放聲高呼紫大人萬歲了。
boss在從體內爆發出耀眼光芒的瞬間非常突兀的自眼前消失了,就好像是被黑洞給吸走了一樣。或許是對於八雲紫這種級別的老妖怪來說強行瞬移那麼大的怪物同樣是個不小的負擔,我緊跟著便在大海那邊聽到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並看到了衝天而起的高高水柱——她並沒有能夠將蝠鲼轉移到距離城市很遠的地方,但終歸比讓這家伙直接在市中心爆炸要好得多。
我直到最後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能夠做到嗎,從頭到尾只是在打醬油而已,甚至連阻攔怪物前進吸引對方注意爭取時間也是由蒴夜代勞的。面對這種結果我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剩下的則是自嘲的心情了吧。
嘛,只要最終結局能說得過去就行,最不濟我特喵的也能用【戰鬥見證人】的身份去到處招搖撞騙。
“走吧,蒴夜。”我用手拍了拍小黑龍的爪子提醒道,“先回基地一趟與艾蜜琳娜彙合,我們接下來還要去追蹤那些先前離開的惡魔呢。”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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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出乎本人意料的是,除去我和蒴夜之外還有一個人也返回了基地,雖然丫是被一群人簇擁著放在擔架上抬回來的。
之前被蝠鲼用加強後的法則瘋狂吸收了許多能量的蒂亞絲,她盡管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外加額頭上滿是虛汗,但總算是活了下來,沒有因此斃命。
張文昊童鞋一路跟著擔架遠去了,前來迎接我們的幾個小伙伴也是一直等到照顧著血族真祖的醫護人員消失在轉角處後才重新將目光收了回來。
“雖然這樣說有點那個啥,但為什麼蒂亞絲會沒事的呢?”待眾人回神後我忍不住撓著腦袋奇怪地問道,“她曾經長時間直接受到了怪物的法則影響,照理說應該被吸干了才對;就算沒有被吸干,本就在依靠能量維持壽命的她也沒法用剩余的能量保證自己的生存了才對呀?”
艾蜜琳娜聞言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解釋道:“這個其實有各種各樣的巧合在裡面。首先蒂亞絲體內的能量確實所剩無幾根本無法維持她嚴重衰老的身體,但別忘了在此之前她有吸取一只惡魔的鮮血,從對方那裡獲得了維持生命所需的東西,哪怕能量被抽得七七八八也能維持片刻;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雖然她受到了長時間的法則影響,但從最後的結果來看這時間還不夠長。因為在怪物徹底將蒂亞絲榨干之前,某人用威力欠佳的箭矢擊中boss的下頜打斷了對方的施法,從而救下了她。”
“……呃,美女你所說這個某人莫非是我?”
看著我滿臉不可置信指著自己鼻子的愕然表情,金發少女不禁嗤笑了一下:“沒錯就是你,硬生生地折斷了蒂亞絲親手豎起的flag的感想究竟如何呀?”
沉默數秒後,我果斷換成一臉惋惜的模樣哀嘆道:“只可惜她已經是別人家的妹子了。好痛痛痛,肩膀要脫臼了喂!”
女孩按在本人肩膀上的纖手猛然一陣用力捏得我那叫一個齜牙咧嘴,就差淚流滿面跪地求饒了。好在艾蜜琳娜也只是在鬧著玩,她很快便松開了我隨意地揮著手道:“就你這鳥樣還想ntr別人?趁早洗洗睡了吧。”
“洗洗睡什麼的怎麼行,咱們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揉著仍然在微微發痛的肩膀說道,“話說回來,托紫姐姐的福被白蓮的歌聲引爆了的怪物沒有在城內爆炸,被害也減小到了最低程度。不過竟然真的能夠順利將對方體內的不穩定能量給引爆,白蓮也真是了不起呢。”
被點到名進而受到大家矚目的小偶像頓時俏臉微紅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揉搓著裙擺小聲說道:“其、其實也沒什麼啦,我當時基本什麼也沒考慮,只是在用替怪物唱挽歌的想法開口歌唱的。因為我覺得那樣最有效,只是沒想到會那麼順利。”
決定了,以後我絕對不會主動作死調?戲白蓮惹她發怒,否則指不定小偶像一不高興唱個兩句咱就嗝屁了。
“你那根本不叫挽歌,而是在詛咒人家去去死好吧?”神經粗大的女漢子梅姐渾不在意地說道,大咧咧的模樣和不加掩飾的詞句頓時讓白蓮委屈地噘起了嘴巴,“不管怎麼樣收拾了那家伙就行,而且城市受損也沒有預料中的那麼嚴重,值得慶賀。可是在那之前我們還有另外一批敵人需要處理,他們趁著大家剛才忙碌的機會已經跑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在旁邊摟住白蓮肩膀拍著她的後背以示安慰的藍羽學姐先是瞪了滿臉莫名其妙的梅姐一眼,然後才認真地問道:“那些惡魔究竟跑去哪裡了?”
雖然梅姐看起來是一副滿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的無辜表情,但很快便將其收了回去正色道:“他們朝大海方向去了,具體目的地尚不清楚。先前島嶼基地上的戰機有試著攔截惡魔,但效果……總之這些家伙並非泛泛之輩,單憑普通兵器很難擊敗對方;無奈你們剛剛又被那只怪物給拖住了,所以只能看著惡魔離開。不過沒關系,我們的高空無人機一直在後面緊盯著對方。”
“不是在打地脈能量的主意,而是將其交給怪物後直接前往大海了?”艾蜜琳娜揪住自己的馬尾辮很是疑惑地自言自語道,“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這附近還有什麼比峫城更重要的目標了嗎?”
這當然是沒可能的事情,更何況惡魔去的地方是大海而非內陸,那裡根本什麼都沒有,除了……
某金發小女王專門派出的小組用特殊機械在大海上幫忙維持的先前由曼提烏斯族打開的位面通道。只要摧毀那個機器,早就耗盡當時灰皮蛤蟆提供的能量的位面通道便會自行關閉。
講道理這並不會對峫城造成任何影響,甚至連先前巨型蝠鲼在海裡爆炸都會給城市帶來比位面通道關閉更大的影響——知道啥叫人造海浪不?我賭半包辣條再過幾分鐘街道上就會積滿海水,將整座城市好好地洗刷一番。
但是對於傳送門另一邊正在曼提烏斯族的老家戴拉福爾克位面裡作戰的人來說,影響就大到幾乎沒邊了。沒有了位面通道我們將無法繼續向前線運送補給以及增援,更糟糕的是瓦爾基裡掌控的約伯號和聯盟“免費”轉讓給我們的移動要塞都在那兒,連同這兩件戰略兵器在一起的則是聯軍的精銳部隊,如果因為缺乏補給沒有退路被灰皮蛤蟆給一鍋端了的話,惡魔再次發起攻擊時我們就真的只能依靠魔法少女去拯救世界了。
怪不得那些蝙蝠翅膀會不怎麼重視峫城的地脈能量,巨型蝠鲼能用法則壓制眾人取得能量自然最好,即便不能它也可以拖住艾蜜琳娜等人很長一段時間,讓惡魔得以不緊不慢的悠然執行自己的計劃。與其將目光放在一座根本沒可能攻下的城市上,反復糾結於宛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的地脈能量卻始終無法得到並加以利用,還不如想辦法消滅這個位面裡軍隊的主要力量為下次的攻侵做好准備嗎?
確實是一個非常務實的想法,和之前蝙蝠翅膀好大喜功的姿態簡直有著天壤之別。無論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誰,這家伙都給我們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艾蜜琳娜,對方的目標多半是位面通道。”完成推測後我急忙對沉思中的金發少女提醒道,“只要他們關閉了通道,我們在戴拉福爾克位面裡的軍隊就會得不到補給,同時還沒法撤退。聯軍的精銳主力都在那裡,如果失去了這支部隊下次敵人再入侵時我們就只能舉手投降了。”
“我知道。”女孩淡淡地點著頭示意我不用著急,繼而果斷語出驚人道,“既然敵人想關閉位面通道,那就讓他們關閉好了。”
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