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的穩定性還是相當不錯的,如此快的速度,只有輕微的聲音和晃動。梁健能夠清晰地聽到馬瑞的聲音:“華書記答應了我老爸,只要我到了巨通,就作為高層次海外人員引進,先在一個縣科技局當副局長,然後再提拔,五年之內當副縣長。”女孩子似乎很是興奮:“太好了,那我不是縣長夫人啦?不過我很奇怪,省書記為什麼要對你老爸承諾這些?”
馬瑞說:“這還看不出來啊?華書記是剛到江中省,他的對手是根基很深的張省長。沒有我老爸的支持,他要在江中省站穩腳跟,恐怕沒這麼容易。有了我老爸的支持,他在江中省就多了一條胳膊。叫我說,直接給我任命一個局長也不為過。”
女孩子對官場的情況顯然不是特別了解,她幼稚地問道:“那為什麼不直接任命?”馬瑞說:“官場的事情你不懂。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如果直接把我任命成一個局長,是不允許的,任命副局長已經很不錯了。只要進入了領導干部的序列,以後有我老爸在,上升就會很快!”
女孩道:“那為什麼要大老遠跑到廣安省巨通市去呢?在江中省,你老爸在,提拔起來不是更加方便?”馬瑞笑說:“官場的課,有時間看來真得好好給你補補。我老爸在江中,我最好是不要在江中當官,官場有一個叫做回避原則的。”女孩笑道:“太煩人了,我反正也不想管這些事情,我有你就行了!”馬瑞笑道:“這就對了!我們回車廂去吧。”
梁健邊上的衛生間已經打開,梁健閃身其中,躲開了馬瑞倆人。剛才偶然聽到的這段對話,對梁健來說,真是非常重要的信息。省委副書記馬超群已經跟華書記結成了利益同盟,華書記給馬超群好處,馬超群支持華劍軍。
梁健頓時感到江中省已經暗流湧動了起來。看來,華書記最拿手的是利益交換,以此來收攏人心。在這方面,梁健感到張省長要單純得多,他從來不用手中的權力與人交換,獲取別人的支持。
梁健心想,從北京回來之後,找個適當的時間,要向張省長報告一下這次聽到的內容。接下去的時間,梁健在車上閉目養神。時醒時睡,梁健不讓自己胡思亂想,估計今天的睡眠就這樣了,到了北京已是白天,不大可能再睡覺了。
清晨五點,車子准時抵達了北京高鐵南站。從站台出來,梁健就給駕駛員打電話,聯系上了之後,就朝車子停著的地方走去。梁健遠遠地望見一個女人,身穿薄衣,雙手交叉胸前,在車旁等待著。她的肚子明顯鼓起,身子的其他地方都很勻稱,展現出一種獨特的美。
梁健心裡一震,這不是項瑾嗎?這麼早,項瑾怎麼來了!梁健加快了腳步,這時候女人抬起了頭來。這不是項瑾又會是誰!梁健感動得一瞬間眼中就積滿了淚水,他快步跑過去,抱住項瑾,帶著微微地責備:“項瑾,你怎麼來了?這麼早,你懷孕了,怎麼受得了!”
司機說:“我們是一個小時之前就到了。”項瑾朝梁健看了看說:“是小的在肚子裡想你了,今天後半夜就在踹我的肚子,我感覺睡不好了,就索性早點來了。就是把師傅給折騰了,讓他也起得這麼早了!”司機說:“我就是一整晚不睡,也沒問題。”
梁健感謝了司機,讓項瑾先坐進去,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項瑾的肚子,的確是比上次要大了許多。梁健之前,其實沒有太多做父親的准備和感覺。但是,此刻,看到項瑾很明顯的肚子,又看到因為早起而略顯疲憊臉,梁健心裡滿是心疼,將項瑾緊緊地擁抱在了懷裡。項瑾就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是項瑾對自己的關心,他說:“可能跟生活不規律有關。”項瑾說:“等我回了寧州,我們開始有規律的生活吧。”梁健說:“好啊,每天同時睡覺,同時起床,一起散步。”項瑾笑著說:“我等你來接我,已經等了好久了。”
到了項瑾在北京的家裡,保姆說,項部長一早就出門了。項瑾說:“這段時間爸爸是特別的忙。總是早出晚歸。我也有些擔心他的身體。”梁健問道:“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忙了?”項瑾說:“據說有多個省部級崗位要調整,他們在考察干部,考察人員派往了全國各省、市新疆建設兵團以及各部委辦局。”梁健想,看來又一撥干部人事調整要出爐了。不過,江中省剛剛新派來了省書記,馬上調整的可能性不大。上面對經濟大省江中的干部,一直以穩定為主。
喝了一杯早茶,梁健打了一個哈欠。保姆看到了說:“為什麼不再去休息一下呢?”項瑾說:“梁健,我感覺有些累了,你陪我一起休息一下嗎?”梁健畢竟是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覺,現在到達了目的地,真的就很犯困。項瑾這麼一說,梁健就陪同項瑾去房間了。
項瑾的房間,有一股特別的香味,對梁健來說,真是就久違了。梁健扶著項瑾躺了下來,自己也衝了個澡後,躺在了項瑾身邊。小別勝新婚,一段時間不見,兩人對各自的身體都多了一份吸引力。開始,兩人都作出要午睡的樣子,可是轉過身來,側臥著看到對方的臉孔,都笑了。
梁健的手,有些不規矩的放在項瑾因懷孕而飽滿的臀部上。項瑾的手撫著梁健的臉蛋。兩人同時都有些興奮起來。項瑾笑著說:“你的眼睛,咕嚕嚕轉得這麼快,在想什麼鬼心思?”梁健的手離開的臀,轉戰到項瑾的胸前。項瑾捏了一下梁健的臉說:“別想歪心思了,休息一下吧。”
項瑾就轉過了身去。梁健想,項瑾也許真的累了,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欺負她,對肚子裡的寶寶也不好。於是,梁健強行忍住已經點燃的欲念,努力讓自己恢復了平靜。畢竟是一整晚都沒怎麼睡,疲勞是都根植在皮膚下面,一冷靜下來,疲勞就席卷而來了,用睡意將梁健覆蓋。
在這午後,梁建在北京的一棟小別墅中,伴著自己的妻子項瑾睡著了。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兩個小時,梁健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一種小鹿在啃著自己的臉。梁健猛然就驚醒了過來。看到的,卻是臉蛋紅潤的項瑾。
她已經醒了,正側著看著自己。項瑾精致的臉蛋和潔白的肌膚,讓梁健就感覺到,自己擁有的妻子是多麼美,自己又多麼的幸運。剛才,是項瑾在親吻自己。梁健的手伸過去,捧著項瑾的臉,他親吻著她的唇。
項瑾在他耳邊說:“午睡之前,你在想著什麼呢?”梁健笑而不答。項瑾看著梁健,然後深情地吻著他。梁健感覺到她嘴唇的柔軟、身子的彈性,只是她微微鼓起的肚子,讓他有些些微的擔心。梁健說:“如果對寶寶不好,其實我還可以忍的。”項瑾不聽他說的,還是很任性的吻著他。
梁健知道,項瑾肯定是有分寸的,不會影響到肚內的孩子。他就不再束手束腳,與項瑾調換了身姿,從身後抱著項瑾,同一方向側臥著結合在一起……當快樂過去,兩人又相擁睡了些時候,才起身。走到樓下,看到保姆已經在准備晚餐了,梁健很有些不好意思,仿佛保姆肯定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一般。
保姆對項瑾說:“項部長說,今天他會准時回來吃飯的。”項瑾說:“那好。梁健,還是你面子大,這段時間老爸一直沒有回家吃過飯,今天你來了,他就回來了。”梁健說:“我猜啊,是項部長舍不得你這個女兒,因為明天我又要把你帶到鏡州去了。所以,今天他一定要陪你吃個晚飯了。”
項部長果然回來的頗為准時。三個人喝了點紅酒,閑聊著。項部長說:“梁健,最近一次給張省長打電話,他表揚了你。”梁健很好奇張省長會表揚自己什麼,但還是很謙虛地道:“張省長可能誇我了。”
項部長說:“張省長說了你最近表現出來的,兩個方面的優點。一個是能動腦筋,做群眾工作有一套。另一個是克制能力增強。”梁健對於前一個是能夠理解的,但是對於“克制力”他不知道張省長會跟項部長說什麼?
張省長說自己克制力增強,應該是指梁健在處理與胡小英的關系上,聽從了他的建議,與胡小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張省長如果跟項部長提的是這個,項部長非刮了梁健不可,怎麼可能此刻與梁健坐在一起吃飯,還表揚他。只聽項部長說:“這兩點都很重要。來,我敬你一杯。”
梁健趕緊托起了杯子,與項部長碰了碰,喝了杯中酒,才對項部長說:“爸,我又要將項瑾帶走了,讓你一個人孤單了。”項部長說:“趕緊帶走吧,我還要感謝你呢,我最近忙得很,她老是要我陪她,你帶走最好。”
說著就朝項瑾笑。這笑中帶著一絲淚花。梁健知道項部長對項瑾有多麼疼愛,自己也要對項瑾更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