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基地位於最南端的冰原。乘坐船只出了港口,就能見到小鎮和村莊。
這裡的天氣,一年四季都很寒冷。
今天就又飄起了雪花。
城鎮裡卻很熱鬧,小酒館吆喝著做生意,酒香悠長。寒冷的地區,人們總是喜歡烈酒,酒也是取暖的好東西。
這裡的生活節奏很緩慢,街坊鄰居基本都熟知,裹著軍大衣互相打招呼,女人和小孩們手裡抱著小暖爐。
因為氣候寒冷惡劣,城鎮的資源也很貧乏,街上還有打鐵鋪,燒得火紅的碳火,靠近就能感到一陣熱氣。
幾個女人站在街角笑著談話,但幾秒後,她們忽然都停住了聲音。
兩個陌生人從街道盡頭慢慢過來。
一個女孩,一個少年。
女孩頭頂扣著帽子,扶著身邊的人慢慢行走。她旁邊的人垂著眸,棉口罩遮住了半張臉,外面還圍著一條圍巾,帽子扣上,只能看到亞麻色漂亮的碎發發梢,以及口罩上雪白的一截皮膚。
他走得很慢,一只手輕輕攬著女孩的肩,姿態慢條斯理的優雅,不時地抬手輕咳一聲,讓街邊的幾個女人差點想上前去,把自己的暖爐塞給他。
但是陌生人身上,有種莫名冰冷的氣場,比這比天氣還冷幾分。女人們只是遠遠看著他們,並沒上前問候。
喻楚被攬著肩,依舊有點擔心,望著他道:“你感覺還好麼?”
下了船後就是城鎮,雪天輪椅很不好走,主神淡定表示他可以走路。
所以和雲星分別後,她就扶著他慢慢走。主神大人倒是神情平淡,但實驗的後遺症,那種疼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算疼。”鳳傾垂眸淡然地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多余表情。
即便戴著厚手套,少年指尖也是冰涼的,紫瞳周圍露出的皮膚蒼白,面無表情地靠著她,像是冰雪做的雕塑。
他走了幾步,忽然又靠過來,停住了步子。喻楚配合地一同停下。
那人從身側抱住她,垂著眸趴在她肩上,喻楚聽到口罩裡輕微的喘,薄唇間氤氳的呼吸沿著口罩,染濕了長長的睫毛,冰冷紫瞳也顯得瀲灩起來。
少年面無表情,以神靈一貫冰冷淡然的氣場,啟唇緩慢道:“就是累。”
“……”
喻楚想笑。
這個位面實在是折騰主神大人。
主動接個吻也累,走路還累,這麼纖弱的體質,讓人心疼又好笑。
她咳了聲:“馬上就找到旅店了,到時候你好好休息。”
那人不冷不淡地瞥她一眼,漠然望了眼前方的風雪。風吹過街角小巷,聲音嗚嗚的。鵝毛大雪鋪滿了視線。
他垂眸,淡淡把手從手套裡抽出。
喻楚趕緊按住他:“你干嘛?”
這個位面身體本來就不好,大冷天還摘手套,想被凍壞嗎?
神靈卻表情平靜,把手遞過來,不緊不慢:“我冷,手套沒用。”
喻楚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人平平淡淡,把手探進她口袋裡牽住,神色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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