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靜宇和李海燕看到蕭崢的神情忽變,都有些納悶。李海燕問道:“師父,怎麼了?是誰打來的?”
蕭崢回答:“是安總。”
與此同時,一個念頭已經在蕭崢的腦海掠過,他讓自己鎮定下來,對安如意道:“安總,沒什麼。我當時也就問問而已,最好是能按照修改好的方案進行施工,否則可能會影響那條地穴。”
安如意道:“是啊,蕭鎮長,我們已經要求承包商全面停工,進行整改,下一步還將對承包商進行嚴厲懲罰。我們的甘總工也將接受集團的處分。”
蕭崢對他們集團內部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說:“能調整到按照修改的方案施工就好。對了,我想找時間再到工地上去看看,安總到時候能讓我們鎮上的人進出嗎?”
“這當然可以。”安如意道。這次的情況,的確是安海集團管理不到位。現在蕭崢不跟他們算賬,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蕭崢說要去看看,恐怕也是因為不放心,自然可以讓他看,“我會跟我們項目的保安說,只要是鎮上的領導,一律放行。我這就跟他們說。”
蕭崢說:“好,那就麻煩安總了。有空再見。”
安如意感覺蕭崢真的是很好打交道,對她一點都沒有官架子,心裡對蕭崢的好感倍增,她愉快地道:“有空見。”
蕭崢放下了電話,轉向肖靜宇道:“肖書.記,有個事情,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試一試?”
肖靜宇和李海燕都看向了蕭崢,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肖靜宇問道:“要試什麼?”蕭崢說:“跟我去一趟綠水村,安海集團酒店項目所在的山頭,發現了一條地穴。我一直懷疑,肖書.記的身體變化,和那個項目施工有關系。但是這個事情聽上去有點詭異,所以我沒跟肖書.記您講過。”
肖靜宇和李海燕互相看了看,李海燕眼眸中也滿是狐疑,顯然她也不知道這個事情。肖靜宇道:“可以啊,反正我也已經這樣了,去看看又怎麼樣呢?什麼時候去?”
蕭崢說:“要去,就現在去。”
李海燕擔心肖靜宇的身體:“師父,能否明天再去了。這麼晚了,肖書.記的身體又這麼虛弱,這個時候上山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蕭崢道:“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但是,要去的話,還現在去。因為明天就是公選體檢日,要是拖到明天,體檢肯定就耽誤了,也等於是肖書.記放棄了公選的副市.長職位。要是現在去,萬一肖書.記的身體變好了,明天不就能去參加體檢了!”
肖靜宇眸子微微的發亮,難道自己還有希望繼續參加公選?難道自己的身體還有希望復原?肖靜宇道:“真要是有這個希望,不管怎麼樣都要試一試。”
涉及到肖靜宇的身體和政.治生命,李海燕不敢怠慢,也不敢阻止。她說,“我來准備手電和外套等工具”。
蕭崢朝她點頭。
半小時之後,准備就緒。肖靜宇和李海燕換上了防風外套,穿上了皮靴,李海燕還背上了一個背包,裡面是干糧、水、手電等等。
蕭崢在安縣國際酒店沒有自己房間,也自然沒有什麼可以換的東西,還是原來的西褲、皮鞋、西服外套。李海燕問他:“師父,你要不要回家去換一下衣服?”蕭崢道:“時間來不及,我們還是趕緊去吧,我沒有問題。”
三人下樓,駕駛員小鐘已經在門廳中等著他們了。上了車,蕭崢說:“到安海集團酒店項目辦公房。”
小鐘很詫異,這個時候竟然要上山,但他也沒有多說。蕭鎮長和肖書.記一起出發,肯定有重要的任務。小鐘開得又快又穩定。
路上蕭崢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問他們怎麼樣。他想,要是村子有什麼異樣,蕭榮榮和費青妹肯定能最先感受到的。然而,蕭榮榮和費青妹都說,他們都好好的,村上也沒發生什麼。蕭崢說,那就好,讓他們早點休息。
費青妹忽然又說:“蕭崢,這兩天村上的水,有點苦味,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蕭崢奇怪:“水有點苦嗎?以前也這樣嗎?”費青妹說,以前在石山開礦的時候,村上的溪水被污染了,簡直就不能喝。可“美麗鄉村建設”停礦之後,山上的溪水又復清了,大家又開始放心用溪水了,大家還說我們這裡的水有大量礦物質呢,喝了對身體好。可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有點苦味。
蕭崢也覺得奇怪,但他畢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對母親說:“我明天問問鎮上管水庫的。”費青妹說:“好,兒子,你也早點休息,別熬夜。”
這個時候,蕭崢的車子正好經過自家門口。可蕭崢今天他有特殊的任務,不能告訴老媽,就說:“好,我知道了。”費青妹卻道:“我怎麼聽到門口有車子經過呢,心裡好像跳了下,該不是兒子你吧?”
看來,母子之間還真是有點隱隱地第六感,蕭崢忙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說:“當然不是我。都這麼晚了!老媽,你早點休息,趕明來看你和老爸。”費青妹說:“有空的時候,你回來吃個晚飯就好。”
蕭崢的車子,穿過山腳的綠水村,繞著盤山公路,上了安海集團酒店項目組。項目組的保安,查看了車牌,詢問了來人,一聽說是鎮上的領導,他馬上放心了。老總安如意交代過,要是鎮上的領導來,就放他們進去。
只是保安沒想到,這麼晚了,鎮上的領導還來。
蕭崢他們走下了車來,他故意問保安:“聽說,酒店的承包商沒有按照修改的方案施工,被責令停工了?”
保安看到蕭崢儀態和說話的氣度,都像是領導,就忙說:“是的,領導,所以今天就停工了,明天調整好了,再繼續開工。”蕭崢道:“你們這個項目很重要,不能有差錯,所以我們連夜來看看。”
保安道:“領導,辛苦了。”
蕭崢環顧工地,雖然施工停了,可現場有許多照明的燈,將整個工地都照亮了。蕭崢就說:“好,我們走走看看,你去忙吧。”保安道:“那領導們,你們小心,工地上少不了磕磕絆絆的東西,有事情喊我就好了。”蕭崢點頭道:“好,你去吧。”
保安就又回值班房去了。
蕭崢轉而對自己的駕駛員說:“小鐘,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小鐘馬上答應說:“好,蕭鎮長。”於是,四人一同向著工地行去。
晚上已經停工的工地顯得很是靜悄悄,讓人心頭產生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蕭崢說:“這以後建成了酒店,就會完全不一樣了。”肖靜宇朝蕭崢看看,她知道,蕭崢是想通過讓大家想像以後五星級酒店的美景,來驅散而今心頭的寒意。
來到了地穴的入口處,這個地方豎立著一塊牌子:“閑人莫入。”裡面是一片漆黑。
李海燕見了,有些慌兮兮,不由問肖靜宇:“肖書.記,真的要下去嗎?”肖靜宇說:“聽蕭鎮長的。”
蕭崢道:“要探個究竟,就必須下去。”肖靜宇就道:“來都來了,那我們就下去吧。”小鐘說:“我來打手電。”李海燕就將雙肩包放下來,從中取出了手電,小鐘就打開了手電,說:“我在前面,各位領導跟著我下來吧。”
很快他們已經下到了地穴的下面。安海集團將這個地方維護得倒是不錯,地穴裡被打掃干淨了,沒有什麼髒東西。只不過地穴畢竟是地穴,空氣不流通,有些憋悶。
他們在地穴裡走了幾十米之後,李海燕和小鐘忽然都覺得自己的身子無比沉重了起來。李海燕輕聲道:“師父,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感覺整個人都好像被一種力拉下去,我不能往前走了。”
小鐘是健壯的小伙子,他也說:“我也是,前進不了了,否則我可能會趴在地上了。這個地方是怎麼了?這麼詭啊!”蕭崢解釋道:“這很正常,你們不用擔心,上次一同進來的人也是一樣。”
旁邊肖靜宇卻開口說:“可是我沒感覺。”蕭崢很奇怪地看向了肖靜宇,她仍舊在朝前走,就跟平常一樣,似乎感受不到地下的強大引力。
蕭崢也朝前邁步,感受不到特殊的重力。
小鐘和李海燕非常吃驚,看著肖靜宇和蕭崢。蕭崢和肖靜宇也相互看了看,心頭產生一種莫名的、惺惺相惜的感覺。
蕭崢心頭更加抱著強烈希望,肖靜宇的病或許能在這裡找到答案。蕭崢轉身對小鐘和李海燕說:“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們,我們往裡走進去看看。”
李海燕道:“肖書.記,師父,你們要小心。”
肖靜宇此刻也被強烈的好奇心所驅使,點頭之後,就朝裡走去。兩人拐過了一個彎,又往前走了幾十米,就來到了蕭崢上次就碰上的死胡同。
肖靜宇用手在牆壁上碰了碰,問道:“前進不了了?”蕭崢也再次推了推四周的牆壁,沒什麼動靜:“我上次也只是來到這裡。”
蕭崢這次帶著肖靜宇進來,是想看看裡面的這條地穴是不是被打樁破壞了。可從目前的情況看,並沒有。
兩人都有些失望,要真是就這樣是死胡同,這條地穴也僅僅是普通的地穴而已了。兩人繼續在地穴中觀察,無意之中兩人的背碰在了一起,都轉過了身來,兩人忽然就面對面了,目光交錯,又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兩人的心忽然就砰砰跳動了起來,竟然產生了一種綿延的柔情,蘊含著希望能擁有對方的衝動。
忽然之間,他們腳下的泥地一松,兩人突然就失重往下掉落了下去。“嘭”“嘭”兩聲,兩人就掉落在了水中。
冰冷刺骨的水,一下子差點讓人暈了過去。
但蕭崢的頭腦卻很清醒,他告訴自己趕緊游起來,他拍動著雙手,蹬動雙腿,馬上浮起來。肖靜宇也會游泳,盡管身子快被凍僵,但求生的欲.望也讓她冒出了水面。
朝四周一看,沒有什麼亮光。蕭崢喊著:“肖書.記,肖書.記。”肖靜宇也驚喜能聽到蕭崢的聲音:“我在這裡。”
兩人很快拉住了手,擁抱在了一起。蕭崢說:“我們得往一個方向游。”肖靜宇:“好……”
沒想到他們只游了幾米遠,就到了岸邊,兩人使勁趴了上去。
“這裡什麼都看不見。”肖靜宇又冷又怕。蕭崢說:“我有打火機。”
這也許就是抽煙的好處了,蕭崢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了打火機,打著了,洞穴之中敞亮了一小簇地方。他們竟然發現這個洞穴至少上千平米,剛才他們掉落的水潭,只是其中的一個。這個洞穴之中,有好多的水道,相互聯系在了一起,形成一個網絡。
這個網絡好似一個什麼奇特的形狀,只是打火機光亮有限,他們又站在其中,看不清整個水網所形成的圖案。
另外,蕭崢還奇怪的發現,他和肖靜宇從水中出來之後,身上都染上了如血的紅色,他的襯衫也變紅了。忽然,蕭崢又發現有幾個樁柱打入了水潭和水道之中,就如把這個水網給釘住了一般。
蕭崢跑到最近的一處,想要去推推那些樁柱,可那巨大的樁柱又怎麼能推動得了?看來,這些樁柱,就是不按照方案隨便打下來的。
“我冷。”這時候,肖靜宇忽然抱緊著身子,縮緊了起來。
經過肖靜宇一提醒,蕭崢也感覺渾身發冷,畢竟他們剛剛掉入了冰水之中,熱量被迅速抽空。
蕭崢趕緊環顧四周,看看有什麼東西,枯枝敗葉什麼的只要能取暖就行。可這古老洞穴之中,哪有這些植物?
他用打火機晃動著,忽然發現在稍微高處一點的地方,竟然有一堆巨大的東西。蕭崢跑過去,竟然是一堆骨頭,應該是一頭奇怪大動物死在這裡之後,皮肉腐爛留下了骨頭。
蕭崢口中喃喃道,“不好意思了,不知你是哪只神獸,我們快凍死了,只能先用你的骨頭取取暖了。”
蕭崢將那些骨頭抱了下來,用打火機點燃。那些骨頭的火光竟然一下子竄了起來,周圍不久就暖和了起來。
蕭崢瞧見肖靜宇的青絲和衣服上還在滴水。蕭崢說:“肖書.記,你不能再穿這些衣服,否則這些火光是暖和不了你的。”肖靜宇瞧瞧蕭崢,再看看這些火,她的臉忽然就通紅了。
但是身上的一陣陣寒意,讓她不能再猶豫,她將衣服一件件脫下來,只剩下了內.衣。她凹凸有致的身子和如雪的肌膚都被火光擁抱著。蕭崢說:“我轉過身去。你的內.衣也還是潮的,最好別貼在身上,放到火邊烘干再穿吧。”
蕭崢果然就轉過身去了。肖靜宇將最後的衣服也脫了。她說:“你的衣服也濕了,趕緊脫了烘烤一下吧。”
蕭崢也將衣服脫去了。兩人就這樣烤著火。肖靜宇瞧著蕭崢坐在地上的背影,她心裡忽然燃起了一種烈焰。
或許自己還是躲避不了生病而死的厄運,今天要是不把自己給這個男人,或許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機會了。在絕境之中,人類社會的約束就如鏽蝕的鐐銬一般脫落,人往往也不會顧慮那麼多了。她輕輕咬了咬櫻唇,說:“蕭崢,我還很冷。”
蕭崢轉過頭來:“還冷?”他不小心瞧見了肖靜宇的整個酮體。肖靜宇主動朝他爬過來幾步,蕭崢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兩人擁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他們沒有注意到,他們旁邊的水潭之中,紅色的水竟然變幻了顏色,由粉紅變成了晶藍。甚至連那打入水潭中的樁柱,被那些神秘之水滲透而化成了齏粉,從地穴頂部掉落下來,進入了水網,被衝走了。
而那水網上,還冒出了藍盈盈的水汽,猶如鳳凰一樣飄飄然沁入了空中,然後消失在洞穴頂部。
熱烈之後的蕭崢和肖靜宇,相擁躺臥在火光旁邊。肖靜宇的身上也覆蓋著一層晶藍的粉末,保護著她的體溫。
次日,蕭崢先是醒來,看到洞中竟然有一絲微光浮動。肖靜宇還躺在身旁,他看到衣服都已經烘烤干了,他輕輕蓋在肖靜宇的身上。
此時,正在洞穴裡等待的小鐘和李海燕還是坐立不安。他們一個晚上都沒睡,心裡都是對蕭崢和肖靜宇的擔心。
“海燕、小鐘,你們還在裡面嗎?”忽然從洞外響起了蕭崢和肖靜宇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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