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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嘉儀雖然在廚房裡做飯,但是卻時時都在偷聽客廳裡的談話,不僅感嘆丁長生這個家伙的成長速度,遙想當時第一次見他時,青澀又單純,但是現在呢,尤其是當他聽到這段丁長生的說話時,心裡不禁一陣激動。
有理不在聲高,現在丁長生已經學會了調整自己的情緒,干的這種工作要是時時感到氣憤無比的話,自己早晚都要被氣死,而人一旦生氣,就很容易失去判斷力。
“你說的沒錯,我是想整頓一下湖州的職場氣氛,但是你走之前就該明白,我干的比你的老領導石愛國一點都不輕松,這就是現實,而領導的調整,不是我這個市公司董事長一句話就能算數的,我們還有工作程序嘛”。司南下無奈的說道。
對於這一點,丁長生認為司南下沒說謊,首先是市公司副董事長仲華,雖然來湖州時間不短了,但多是副職,很難有所作為,而市公司人事部長唐玲玲的加盟,使得仲華的勢力大增,如果司南下想要做一些調整,首先要征求的就是這位的意見。
總經理邸坤成和常務副總楚鶴軒穿一條褲子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司南下的難作為是有情可原的,目前來看,湖州的經濟發展是這些領導們臨時的目標還說的過去,一旦湖州真的發展起來,職場鬥爭才是主旋律,因為職場權力是最稀缺的東西,而一旦拿到職場權力,才能實現自己的意志,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變這個城市的一切。
“董事長,汪明浩不可信,這個您可能知道,雖然上面還沒有正式免除他的職務,但是這個人在湖州繼續留下去只能會壞更多的事,關一山的事件就是明證”。
“我知道,但是汪明浩是羅主席要保的人,我們動不了,這也不是你職責範圍內的事,還是先說耿長文吧,湖州市公司經歷了很多事,大部分都是醜聞,所以這一次如果耿長文再次被拿下,那麼湖州市公司可就真的出名了,你倒是舒服了,我呢,我這個董事長該怎麼辦?”司南下問道。
丁長生倒是沒有想到影響方面的事,司南下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一個地方的安保部長接連倒下,這本身就說明了這個地方所存在的問題,那樣的話,對地方的形像也是大打折扣的。
“那您的意思是?”丁長生征求意見道。
“長生,這麼著吧,給我一天的時間,就明天一天的時間,我找耿長文談,如果他能自己離開湖州,只要是出了湖州,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那是你們紀律檢查部門的事,好不好?”司南下說道。
丁長生沒想到司南下是這樣想的,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司南下不想得罪任何人,因為到了這個地步,他再想進一步,已經沒有可能了,那麼如果在退休之前能安排的好一點,那是最好的結局,可是如果因為處理耿長文而讓省公司某些人不爽的話,那麼即便是有人想拉他一把,羅明江一句反對,一切都將成為泡影,所以,司南下的意思很簡單,他不想惹事。
“好吧,董事長,我等一天的時間,只是,我們領導那裡,我還是要彙報的,至於怎麼做,我說了不算”。丁長生很明確的告訴司南下道。
“長生,我明白,我也是做過紀律檢查部長的,眼裡揉不得沙子,只是我的意思是,你向上彙報的時間可不可以推遲一天,我做做工作,爭取讓耿長文自己自首或者是離開湖州,怎麼樣?”司南下終於是說了自己的底牌。
這是丁長生更加沒有想到的事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司南下了,他不知道李鐵剛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辦,但是他明白了司南下的意思,那就是為他爭取一天的時間。
如果耿長文在司南下做工作下辭職離開湖州,那麼無論回到哪裡都可以繼續辦理湖州的事件,但是很明顯,通報上肯定不會再說是湖州市公司安保部部長耿長文,雖然主要的腐敗行為都是在湖州做下的,對公眾的殺傷力就降低了很多,雖然這只是一個掩耳盜鈴的行為,但是很多時候卻不得不這麼做。
如果耿長文不離開呢?那麼下一步的查辦還是在湖州,這樣自己等於是和司南下沒有任何的交易,這是耿長文自己不知死活,和自己沒關系,雖然不符合司南下的意思,自己也是盡力了。
只是,李鐵剛如果知道這件事會怎麼辦?會立即查辦,借機打擊耿長文背後的人還是真的給司南下這個面子呢?
“董事長,你也是老紀律檢查部長了,也和李鐵剛部長共事多年,這麼著吧,我這裡不彙報了,您自己彙報怎麼樣?再按照您說的,我晚一天彙報給李部長,如何?”
“好,長生,謝謝你,無論這個工作做得成還是做不成,我都感謝你,你在湖州干了好幾年了,雖然我們都不是湖州本地人,但是我們都希望湖州好,都希望湖州人民能過上好日子,我替他們謝謝你”。司南下起身和丁長生握了握手,兩人一起坐在了餐桌前,司嘉儀已經擺好了酒菜。
這頓酒一直喝到了晚上十點多,這是司南下比較盡情的一次,雖然酒喝得不多,但是卻聊了很多,丁長生也是頗為感慨,司南下以前可不是這麼喜歡聊天的,但是這一次,說了很多他這個位置不該說的話,讓丁長生受益匪淺。
“董事長,天晚了,我該走了,明天我等您的消息,及時通知我”。丁長生笑笑,雖然微醺,但是遠沒到醉酒的地步。
“今晚不要走了,我這裡有客房,嘉儀,你去收拾一下客房,讓長生今晚住這裡吧”。司南下喝了不少,微眯著眼說道。
“不不,我還有事,我那幾個手下還在賓館裡呢,正在整理彙報材料,李部長那裡,您還是先說一聲吧,免得我難做”。丁長生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出了司南下家的大門,司南下和司嘉儀一直送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