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
雖然距離外面越來越遠，但是密集槍聲還是讓趙斯文三人身軀一震，齊齊下意識往後面望了一眼。
只是他們什麼都看不到，看到的只是黑乎乎通道。
“堂主，好像開槍了。”
一個斷後的親信嘴角牽動：“絡腮胡他們……不會有事吧？”
趙斯文穩住心神，咳嗽一聲回道：“他們是投降，不是抵抗，怎麼會有事？警方不會亂來的。”
盡管他覺得自己分析到位，警方始終是警方，不會胡作非為，更不會草菅人命，可心裡卻依然不安。
“趙堂主，前方有出口。”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爬在前面的親信轉過一個彎，忽然拿下嘴裡的手機電筒，驚喜看著前方喊道：
“是廢品廠排污的暗口。”
趙斯文大喜，迅速爬行，果然見到前方有一個蓋子，破破爛爛，還有雜草，儼然是廢品廠的暗湧。
每個廢品廠的排污都是一個大問題，按照環保要求淨化排污需要不少成本，所以很多廠子就弄暗湧。
他們直接在工廠下面挖一條暗道，然後通過暗道把廢水排入地底下，以此來減少成本的付出。
這種行為斷子絕孫，人神共憤，但趙斯文此刻卻很高興，因為它會救了自己。
“砰！”
趙斯文他們繼續前行，很快就把用來掩飾的破爛蓋子打開，接著又扯掉遮掩的雜草，三人鑽了出來。
一條干枯的河流。
一股夜晚的新鮮空氣湧了過來，讓直立身軀的趙斯文狠狠吸了一口。
“這麼久才出來，真是讓我失望。”
只是還沒等趙斯文三人流露高興，一個冰冷地聲音就從側邊傳來，隨後，一個年輕男子映入視野。
一襲麻衣一把劍。
趙斯文一抬手機電筒：“是誰？”
兩名灰衣漢子抬起匕首，指向面前陰森森的人，想過用槍，又擔心警方聽到趕過來。
“殺你的人！”
麻衣語氣冰冷：“之所以讓你活著爬到這裡，是因為葉少讓我問問你，你有沒有保命的東西？”
“如果有，你可以活命，如果沒有，你今晚就會死。”
他無視對著自己的槍口：“機會只有一次，想好了回答我。”
“好，我想一想。”
趙斯文綻放一抹笑容，下一秒厲喝一聲：“殺！”
兩名灰衣漢子馬上揮刀衝了上去。
麻衣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但是身子瞬間挪動，如同炮彈一樣狠狠撞入一人懷中。
“砰！”
一記巨響聲中，被麻衣撞入懷中的灰衣漢子，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跌了出去。
那名灰衣漢子身手也算不錯，只是依然承受不住麻衣的攻擊。
他的身軀撞在身後的石頭上，頓時骨折血噴，哪裡還有活命的可能？
“去死！”
另一名灰衣漢子頓時肝膽俱裂，眼看著同伴死在眼前，軍刀斬向側對自己的麻衣。
麻衣身子一轉，躲開劈來的軍刀，接著詭異出現對手後面，雙手搭住灰衣漢子的腦袋，用力一轉。
“哢嚓！”
一聲脆響中，灰衣漢子的脖子扭成麻花，頸骨隨之折斷，隨後就一聲不吭栽倒在地。
生機熄滅。
“殺！”
見到兩名親信死在面前，趙斯文眼裡劃過一抹殺機，腳步一挪向麻衣爆射出去。
幾個起落就到達麻衣面前，二話不說就悍然出招，麻衣也是目光一沉，沒廢話，直接出手。
招式狠辣。
“砰！”
拳頭在半空中相碰之後，趙斯文一腳抬起狠狠踹向麻衣的胸膛，卻被麻衣的左手架住。
一拉一扯，趙斯文身體頓時不穩，直接向對方撲過去，麻衣冷笑一聲，身軀瞬間彈起。
他猶如炮彈一般，陡然撞中了趙斯文的胸膛。
“砰！”
一聲巨響，趙斯文悶哼一聲跌了出去，撞翻後面一堆泥土摔了下來，嘴角流淌出一抹鮮血。
“不准動！”
在麻衣一臉冷漠望向趙斯文時，趙斯文已經閃出手槍，對著麻衣喝出一句：
“舉起手來！”
雖然開槍會引來警方追擊，可是趙斯文此刻已經沒得選擇，對方身手太強，出手沒有太多勝算。
只能用槍來奠定勝利。
只是趙斯文沒有等來麻衣的舉手，麻衣身子一閃，就到了趙斯文的旁邊，一手刁住後者的手腕。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響殘酷的傳開，趙斯文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整個手腕都被麻衣一下給捏碎了。
接著他就被麻衣甩出，狠狠撞在石頭跌下來，麻衣留了力氣，所以趙斯文沒有一命嗚呼，只是吐血。
這一次，趙斯文腦袋暈眩，全身疼痛，好像散架了一樣，沒有再出手的能力。
他想掙扎起來，卻見麻衣上前。
“砰！”
麻衣一腳踩在趙斯文的背部，讓他重新倒在地上。
“別殺我！”
想起趙無忌的話，窮途末路的趙斯文咳嗽一聲，艱難擠出一句：“我有保命的東西。”
“殺葉天龍，不是十三盟的本意，是金學軍讓我們設局的，他是通過秘書凌相思唆使我們的。”
趙斯文呼出一口長氣：“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當面跟他對質……”
麻衣拿出手機打開錄音：“你把事情說一遍。”
趙斯文舔一舔嘴唇，隨後說出自己跟凌相思的見面，還有她和金學軍的暗示。
他把責任都推在金學軍和凌相思身上，都到生死存亡了，什麼後果也不如活下來重要。
聽完趙斯文說的後，麻衣關掉手機錄音，轉身向黑夜中走去。
趙斯文一愣，還有驚訝，沒想到麻衣真的放了自己。
他慶幸撿回一條命之余，目光又落在旁邊的槍械上，接著再看看麻衣的冷傲背影。
趙斯文眼裡劃過一抹凶光，他伸出完好的左手，無聲無息撿起槍械，隨後緩緩抬起對准麻衣。
手指貼在扳機，趙斯文狂笑一聲：“去死吧！”
他用力射擊，可是槍械卻沒響，扳機被半截樹枝卡住了。
“撲！”
趙斯文心裡一沉，手忙腳亂擠開樹枝，想要再開槍，卻見一道冷光閃過，鮮血飆射。
一劍封喉。
麻衣從容收劍，一臉淡漠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