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夜城的局勢對黨宋有利,警察局那邊抓到董銘新這條線,下一步也會查到余昇頭上,夠方盛兩家忙的,宋喜跟喬治笙離開夜城的前一天,在翠城山請任麗娜和宋元青一起吃飯,算是遲來的家宴。
宋喜在廚房給喬治笙打下手,外面宋元青和任麗娜一人抱著一個寶寶,稀罕的不行,那叫一個愛不釋手。
任麗娜說:“看我們喬喬,睫毛好長,這麼小就是個美人坯子,像小喜。”
宋元青看著懷裡的粉嫩男寶,笑著道:“我剛還想說,你看京京,哪有兩個多月的小孩子鼻梁這麼高的,跟治笙一樣。”
兩人看自己懷裡的看不夠,又去看對方懷裡的,真恨不能多長出幾雙眼睛,誰也別耽誤。
笑容像是長在臉上,宋元青邊笑邊說:“親家母,咱倆都是有福的人啊。”
任麗娜道:“誰說不是呢,之前我就一直催著他們兩個要孩子,本想著男孩兒女孩兒都好,小喜這一下送了我兩個驚喜,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宋元青道:“可以教他們喊奶奶了。”
任麗娜笑的眼睛都沒了,禮尚往來,商業互捧,“外公也要開始學了。”
心疼兩個小寶寶,爸媽都沒學會怎麼說,奶奶外公先排上號了,聊著聊著,任麗娜主動道:“聽說前幾天小喜和治笙請方淇他們一家三口來這邊做客了。”
宋元青眼睛盯著懷裡的小寶寶,接話道:“是,小喜跟我說了。”
任麗娜道:“小喜跟我聊過一些她小時候的事情,說她那時不懂事兒,錯過了很多,現在想要盡量彌補,好在方淇也是有福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孩子的外婆。”
宋元青說:“怪我,是我沒處理好她們母女之間的關系,幸好方淇現在有老許照顧,他們一家三口也很幸福,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
任麗娜輕嘆:“行啊,過去的就算了,現在大家都很好,小喜和治笙也很好,我很知足。”
話聊到這裡,宋元青緩緩開口,表情是愧疚和尷尬的,“親家母,我一直想當面跟你說聲抱歉。”
任麗娜聞言,抬頭對上宋元青的視線,有些意外的道:“這是打哪兒的話?”
宋元青道:“當初我突然出事兒,實在沒轍只能逼著治笙跟小喜先結婚,說實在話,我很擔心治笙會為難小喜,沒想到兩人還真的走到一起,治笙為宋家也是出人出力……”
任麗娜出聲打斷,“親家公,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我要說最開始一點兒不高興都沒有,那是騙人,但感情這回事兒,不就是日久見人心嘛,小喜人品擺在這裡,治笙喜歡,我喜歡,我們全家都很喜歡她。”
“包括老喬,他還在世的時候,最喜歡小喜做的疙瘩湯,後來身體越發不好的時候,還跟我念叨,說小喜好,這樣的才適合當兒媳婦兒,當時我還想呢,會做一碗疙瘩湯就能當兒媳婦兒了?”笑了笑,任麗娜因為想到喬頂祥,所以眼眶泛紅,卻聲音不變的道:“現在看來,還是他有眼光。”
只可惜喬頂祥沒有這個福分,沒能親眼看到孫子孫女兒,不然他一定說死都值了。
提到喬頂祥,同樣窩心的還有宋元青,懷裡抱著帛京,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寶寶的頭,動作輕柔,嘴上說道:“我最愧對的就是老喬大哥。”
任麗娜說:“沒什麼愧不愧的,陰差陽錯,小喜成了我們喬家的兒媳婦,還給我生了這麼對兒可愛的孫子孫女兒,我高興還來不及。”
宋元青道:“我猜老喬大哥一定沒跟你說實話。”
聞言,任麗娜抬頭,眼帶迷茫,似是沒聽懂。
“然後我們很多年都沒有聯系,但只要是我負責的項目和工程,或者一些背地裡的東西,老喬向來是支持,不添麻煩,這些我都知道,因為當年的一個人情,他一記就是十多年。再就是三年前我出事兒,那時候事出突然,小喜一個人在外面,我都快急瘋了,那時我也沒想到他,是他主動叫人來找我,說他可以幫我照顧小喜。”
“我當時有些猶豫,畢竟宋家和喬家明面上看著沒有任何牽連,我這一出事兒,喬家把小喜接走了,外人會怎麼想?對喬家也是個麻煩。但那時候除了喬家沒人能護得住小喜,所以我們私下裡想來想去,干脆編個謊,就說我手頭上有老喬的把柄,逼著喬家保護小喜,這樣就算傳到外面,喬家也是迫不得已的,不會連累到喬家,小喜也能安全一些。”
這段故事,任麗娜的確不知道,因為喬頂祥連她都沒有說過,一來是喬頂祥性格使然,重情義,講信譽,既然答應了宋元青不告訴第三人,那就連枕邊人都會守口如瓶。
二來,喬治笙的脾氣比年輕時的喬頂祥有過之而無不及,除非是為了家人安全,不然誰能逼他的婚?若是喬頂祥一早透露實情,那喬治笙只會答應保護宋喜,不會答應跟她假結婚。
喬頂祥這人,怎麼說呢,還是太重友情兄弟情,那會兒硬是逼著喬治笙把宋喜給娶了,現在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可若是兩人終究沒能走到一起呢?喬治笙的那幾年全都給喬頂祥的義氣買了單。
任麗娜臉上的意外,宋元青是意料之中,他和盤托出,也是不想兩家人都成了一家人,他還在隱瞞一個秘密。
任麗娜只是稍微消化了一會兒,很快便淡笑著回道:“我不是個愛鑽牛角尖兒的人,無論當初是什麼原因,總之現在兩個孩子成家了,孩子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咱們也都是當外公和奶奶的人了,想那麼多干什麼,老喬在天有靈,他會開心自己沒有好心辦壞事兒,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