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邪神祭·船屋(日+補)
小葵在自己姐姐驚慌的叫喊阻止下,頭也不回地順著自己跑下山的小路又跑了回去。
不滅的熊熊大火下,兵器交錯廝殺的聲音合著木材被燒得嗶嗶啵啵作響的炸裂聲響徹山林。
小葵捂住口鼻,在熱浪和灰燼的衝擊下抬頭看向矗立在最處的神社,她深呼吸了下,握緊拳頭繼續向跑去。
神社內。
白柳右手拖著沾滿血跡的長鞭,神情冷淡用左手指推開了神龕的門。
神龕的厚重木門緩緩打開。
白六握住鞭子,他微笑著用右手裡的鞭子尖利的骨刺了被密密麻麻的絲線重重纏住的塔維爾的脖頸,強迫塔維爾後仰。
黑色的骨刺扎入了塔維爾白皙纖薄的頸皮膚,鮮紅色的血液順著他身前滑落,下下地滴落在塔維爾血跡斑斑的白色袍。
塔維爾銀藍色的眼眸虛弱地半闔著,他抬眼望著站在門口的白柳,因為喉被白六手裡的鞭子扼住而顯得聲音沙啞:“你終於來了。”
“我還以為,今天你不會來了。”
白柳的視線停在謝塔被扎入了骨刺,正在汩汩往流血的脖頸,他開口的語還是平靜的,但手裡的鞭子攥到指尖發白:“你為什麼以為我不會來?”
“你和我說話了。”塔維爾彎起眼睛,很淺很淺地笑了下,“我以為你和你的白馬王子起離開了。“
他銀藍色的眼睛泛著粼粼波光,專注地望著白柳,語很認真,仿佛在期待什麼:“你現在來找我,是准備選我做你的白馬王子了嗎?”
“真是美好的童話故事。”白六笑著看向白柳,他手裡卡住謝塔頸的鞭子越收越緊,“我知道你怎麼做到讓謝塔為你痛苦了。”
白六玩味的眼神在白柳和謝塔之間來回了下,最終眼神停在了謝塔沾血的側臉,垂眸勾起了嘴角:
“你訓練了它,你處心積慮地讓個怪物,愛了你。”
“真是全的解題思路。”
白六笑著,仿佛在個很輕松的場景裡和白柳交換游戲心得:“我很好奇你怎麼做到的?”
“——讓個能記得所有世界線記憶的,有任何人性和人類感情的這麼個邪惡造物對你產生愛意?”
“連神都有辦法做到的事。”
白六抬眸,饒有趣味地審視對面的白柳:“——你為什麼能做到?”
白柳並有回答他,右手毫不猶豫地鞭子對著白六揮舞而下,同時左手前伸,將手伸到了白六的鞭子和謝塔的脖頸之間,手掌彎曲回握護住謝塔脖頸的瞬,反手扯開白六的黑色骨鞭。
白六側身躲開白柳對他揮舞而下的白色骨鞭,臉帶笑,但眼神裡情緒都有了,他收緊右手,將被白柳扯開的纏在謝塔脖頸的骨鞭再次收攏,同時手腕向內旋,骨刺變本加厲地張,加深的扎住了謝塔的皮膚裡。
謝塔頸的白色袍被血全染濕了,深深刺入他喉的骨刺讓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建議不要隨亂扯這種帶倒刺的骨鞭哦。”白六笑眯眯地側過頭對著白柳說,“會把頭直接扯下來的。”
白柳眼尾冷淡地掃,種非常在他身非常罕見,非常露的攻擊性他漆黑的眼睛裡顯露了出來,他握住骨鞭的右手松開,手往前翻轉送的剎那,手裡的骨鞭就變成了柄鋒利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白六險之又險躲過的頸,眼看就要砍掉白六的頭!
縷黑發白六的鬢邊被挑落,悠悠旋落在地,幾滴鮮血砸在飄落的發絲。
白六緩緩地將自己歪過去躲開的頭立直,然後掀開眼皮,他伸出舌頭,舔了下他左邊側臉滴下來的血,眼神逐漸變得興奮:“這才有意思嘛,大哥哥。”
“讓我再多看看,未來的我會有什麼有趣的技能吧?”
他話音還未落,白柳根本停,他左手扯住勒住謝塔頸的黑色骨鞭,接著身的力道揚大範圍扯開掛在謝塔脖頸的黑色骨鞭,同時腰發力,翻身就是腳狠狠地踢向白六的脊椎骨。
白六硬生生用肩膀抗住了白柳這腳,帶笑的嘴角有血滲出,他根本不防護自己,而是飛快地扯自己控制住謝塔頸的黑色骨鞭,將謝塔和將手護在謝塔脖頸白柳被這扯帶得飛了起來。
白六順著這力道扯住白柳卡在他肩膀的右腳,往後推,鞭子順著向後翻過去的白柳的視野盲區就狠厲地抽了過去。
地面的木質地板被骨刺全開的黑色骨鞭劃開道大洞,大洞的側木質地板翻開,能看到大洞正對下面是個池塘。
池塘裡面的金魚正在無知無覺地游來游去,池面的水光和黑色的夜空裡倒映下來的煙火光彩交映在起,襯得這些悠閑游動的金魚仿佛游在滿是絢麗煙火的夏日祭夜空裡。
白柳單膝半跪在這個大洞旁邊,他背挺得筆直,腰離身後根被打得豎立起來的尖銳骨刺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他單手握住黑色骨鞭,抬眸冷冷地看向站在大洞另邊的白六。
白六興味盎然地看著白柳手憑空出現的黑皮手套:“短刀,手套,所以我有的個變幻類型的技能武器嗎?”
“或者說——”白六笑眯眯的,“我能利用自己的技能武器,使用別人的技能武器呢?”
他話還完,白柳干脆利落地將手裡的短刀甩飛了過去,白六動作流暢地側身躲開,那柄白六頸側擦過去的短刀直接在空中轉動著變幻成了瓶毒藥。
毒藥在轉動過程中被甩開了瓶蓋,以種毒藥流出的狀態掉進了白六背後的池子裡。
池子頓時被染成冒泡的黑色,濃郁的毒霧衝天而起,白柳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生命條在飛速往下跳的聲音,但他根本管,而是在短刀出去的瞬間,右手裡瞬間召喚出白色骨鞭握緊,然後根本有絲毫停頓地將骨鞭擊了出去。
白骨鞭順著剛剛白六打出來的大洞甩過去,將白六所站的整條木板條都掀飛到了天。
“撲通——!!”
白柳聽到了聲清晰的落水聲,很明顯是白六掉進他剛剛投了毒霧的池塘裡。
完成了這整套他常用的連擊之後,白柳起身,側過來就往謝塔剛剛被甩過去的方向迅速移動而去,同時眼角的余光掃向下面的池塘,手的鞭子變成槍,對准每個冒泡的地方飛速射/擊。
“砰砰砰砰——!!”
白柳擋在謝塔面前,神色冷漠地面對著池塘,雖然池塘裡絲毫動靜都有了,但他手裡的槍依舊有放下,仍然是保持警覺地對准池塘。
他腳下的木板輕微地晃動了下,白柳眼神凝,對准自己腳下的木板迅速地射擊了六次,然後抬手換匣槍膛,然後垂下視線,槍口對准木板下水波晃動的方向,又是冷漠精准地六次射擊。
銀色的彈殼叮叮當當地落下。
這種連續不斷的範圍攻擊直到白柳耳邊響起第聲系統提示音才收攏擊中。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用技能武器(玫瑰左輪)擊中玩家白六。】
暗色的水波下有血水蔓延開,白柳視線瞬間定位到深色的池塘裡血水散開的地方,純黑的眼睛裡透出股強烈的侵略性,就像是被獵物激怒的無鱗龍魚,根本不會給准備反擊或者是逃跑的獵物留下任何余地,穩准狠地再次張開了自己滿是毒刺獠牙的巨口,對准獵物的傷口再次咬下。
白柳抬起了左手,神色平靜,眼神漆黑地對准了血色蔓延地,扣下扳機。
“砰砰砰砰砰砰——!!”
干脆利落的六槍,打空了搶閘,抬手換槍閘,順著血色移動的地移動瞄准的視線,肩膀後移緩解後坐力,然後扣下扳機,又是六槍。
“砰砰砰——!!砰砰砰——!!”
白柳耳邊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用技能武器(玫瑰左輪)擊中玩家白六,玩家白六生命值降低中……】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用技能武器(玫瑰左輪)擊中……】
【系統提示:玩家白柳……】
在白柳追著打空了不知道多少個搶匣,阻止了任何個白六有可能爬來的位,腳下全是銀色的彈殼的時候,系統提示的內容終於變了:
【系統提示:玩家白六生命值清零,退出游戲。】
【恭喜玩家白柳擊殺玩家白六!】
白柳暗色的眼睛盯著靜止不動的池塘水面會兒,手的槍翻轉換,又變回了鞭子。
他抬手將鞭子甩到了池塘裡左右攪動,碰到某具沉重的屍的時候手腕頓,手腕翻,卷了個鞭圈,將水底的白六屍用鞭子卷住了腰,扯了來,往甩,丟在了木板。
白六的屍閉著眼睛,就像團毫無反應的爛肉被摔在木地板,木地板還被震動得晃了下。
白柳走到了屍的面前,冷淡地垂下眼眸,就像是在觀察塊石頭樣冷漠地觀察這具屍。
白六臉色灰白,毫無血色,有些地方的皮膚有很明顯被毒藥腐蝕過的痕跡,綻開了。
白柳勾起腳尖卡在屍的肘,腳腕台將屍踹得翻了個面,正面朝下,脊背朝地躺在地,白柳眼眸半闔地觀察了這個屍的背面半晌,視線這個屍的脊骨向下滑動,停在這個屍的腰背中央。
接著,白柳神色平靜,動作凌厲地鞭子下去,打開了這個屍背面的衣服,暴露出這個屍背面的皮膚,然後伸出手,又拿出了瓶毒藥,准備向白六的屍背面正中央的那條骨凹縫倒下去。
但在即將倒下去的那秒,白柳的衣袖被扯住了。
“你在……”被絲線牽拉住,只能在地爬行的謝塔輕扯了下白柳的衣袖,然後慢慢地抬起頭。
謝塔脖頸全是骨刺穿過的恐怖血洞,還在往滲血,但他卻像完全不在意自己身的傷,只是全心全意地看向白柳,他很輕地眨了下沾滿水的眼睫,低聲:“——干什麼?”
白柳垂眸:“我准備用毒藥腐蝕他的皮膚,然後抽出他的脊骨。”
謝塔靜了很久,輕咳了聲,啞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謝塔。”白柳蹲下來,他伸出右手卡住謝塔的下頜,抬起對方的下巴,看向謝塔的眼神冷淡又平靜,“你是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你記得其他世界線的記憶,那就證明你就是其他世界線的謝塔,你被我腳下這個【白六】抽過不知道多少根脊骨,被這麼多世界線不知道多少個和我長得模樣的【白六】抽過脊骨。”
白柳凝視著謝塔銀藍色的眼睛:“你為什麼在我折磨你的時候,不說?”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在強迫你對個和對你抽經扒皮的你的賤人長得完全樣的人產生感情?”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你自己處在個游戲而不是真實的世界線裡,你甚至知道我是玩家,很有可能是來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攻略你,讓你產生痛苦來通關游戲?”
謝塔的呼吸很輕地頓了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困惑起來,似乎不理解白柳在說什麼:“……這些很重要嗎?”
“我的世界只有游戲。”
謝塔銀藍色的眼睛裡完全地倒映著白柳個人:“這對我來說,就是真實。”
“你對我來說,就是真實的。”
白柳靜了下來,他握住毒藥瓶子的手指蜷縮。
謝塔的臉沾了血,穿著支離破碎的白色袍,緩緩地撐著身坐起來,滿身是血又虔誠無比地跪在地,微微仰著頭望著蹲下來的白柳,語認真又懇切:
“現在,我可以做你的白馬王子嗎?”
白柳靜了好會兒,他的姿勢蹲轉成了和謝塔樣的跪立,然後平視著謝塔的眼睛。
在這刻,白柳能很清晰地謝塔銀藍色的眼睛裡看到緊張,和種難以言喻的期待,他聽到了自己和謝塔漸漸變快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個人加速的心跳聲頻率漸漸合在起。
“我不要會死的白馬王子。”白柳垂下眼,他說,“你會死嗎?”
謝塔反應了下,他很快,甚至是有些慌張地回答:“我不會死的,我是怪物!”
白柳慢慢抬眼,他說:“那我做個交易。”
“你把你的靈魂,生命和愛給我。”
“我把我的願望,信仰和愛給你。”
謝塔說:“好。”
他很認真地:“交易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我的交易需要錢作為媒介。”白柳看向謝塔,他嘴唇抿了下,語淡淡地要求,“你閉眼睛。”
謝塔迅速聽話地閉了眼睛。
白柳望著謝塔帶血的臉,他的眼簾慢慢落下來,長睫在他的臉落下層很淺的陰影,而他的眼神落到了自己掛在心口的那枚硬幣。
——那是白柳進入游戲的任務管理器。
也是這些被欲望控制的,愚蠢的玩家向邪神搖鈴許願的像征物。
白柳靜了很久,他將這枚硬幣含入口中,壓在舌下,他舔到了種冰冷的金屬味道,像是鐵鏽,又像是謝塔身的血。
“好了嗎?”謝塔眼睛閉著,他轉向白柳的方向很輕地。
在他這句話還有完的那剎,跪在地的白柳身前傾,抬起了右手蓋住了謝塔的眼睛,然後閉眼睛。
他的唇瓣相接了。
“剛剛那個什麼?”被蒙住眼睛的謝塔含糊不清地,他舔到了嘴裡被白柳渡過來的異物,輕聲,“是硬幣嗎?它讓我心跳好快。”
“不。”白柳聲音很輕,“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