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現實(148+149)
五顏六色長方弧形降落傘在回搖擺風裡上下擺曳,牽著下面傘繩掛著白柳被甩得左右晃。
陸地終於靠近了,下面是隱約閃爍著燈火一個基地——是游戲裡屍塊被偷盜那個基地。
本白柳已經避開了這個基地降落,那陣突如其風還是不講道地把他牽引到了這裡。
——就像是冥冥之命運。
白柳透過護目鏡環視了一圈,在這片基地裡鎖定了一個不太起眼偏僻倉庫,然後伸拉住傘繩,腰部後傾,調整降落地點。
他冷靜地調整下降位置,已經想好了落地之後應對策略——包裹裡有一把刀,是用割斷意外纏繞傘繩。
不長,很新,很銳利。
現在,如如游戲裡設定那樣,這些屍塊被艾德蒙觀察站現要強硬地奪走,那麼白柳覺得,在隔斷傘繩之外,這把刀應該還有一點別用處了。
對照游戲,白柳記得第一批現屍塊上繳艾德蒙觀察站,應該是一群沒有武器和攻擊力,普通觀察站科研員。
白柳心裡毫無波瀾地想到——我應該可以全部殺死他們,然後毀屍滅跡。
雖然這破壞了陸驛站一直以給他設定律法底線。
他確可以。
巨大基地沉浸在朦朧將明夜色裡。
南極夜晚一向很長,冷,向很少有居民撐著夜色門,除了那些喜歡欣賞極光攝像師。
對於經歷了一整個孤獨冬季南極本地居住者而言,他們顯然已經看煩了極光這種自然現像,此刻都安靜地躺在家溫暖被窩裡,沒有注意到這從天而降彩色降落傘。
不過也有例外,例行巡邏治安官開著瞭望燈,在半夢半醒看到了這個降落在倉庫旁邊降落傘,他瞬清醒了,忙腳亂地通報了基地上級——觀察站管員們。
剛剛經歷了一層大雪地面惺忪雪白,白柳一腳踩上去就是一個重重腳印,他降落在倉庫旁邊寬敞空曠雪地裡,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住降落和風帶巨大衝擊力。
白柳嗆咳吸進喉嚨裡碎雪,在風聲呼嘯裡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遠處基地昏黃燈光。
這也是他唯一能看清關於基地東西了。
暴風雪還沒停,能見度很低,只能隱約窺見不遠處倉庫門前堆滿了雪,後門處一個裝滿燃油大桶被吹得倒地,旁邊還提著一個骷髏頭標志——這是危險化工產品標志。
這個倉庫裡面多半會儲存著強酸和燃油。
不能留在這裡,這兩樣東西可以毀掉屍塊。
看幕後之真是有夠處心積慮,想方設法地把選項放到了白柳面前,不斷地催促他去毀滅自己弱點。
——如不毀滅弱點,你就會被掌控,而如你不想被掌控,你就只能殺死想要掌控你。
白柳,你會怎麼選呢?
神笑著說,白柳,而無論你選哪一條路,你都會變成白六。
在及膝深雪裡,白柳帶著屍體和一大堆東西根本沒有什麼移動能力,而如白柳沒有猜錯,那些問訊科研隊員很快就要了。
於是白柳只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猶豫地原地脫掉了包裹,背著冷冰冰屍體往遠離基地方向走去。
白柳找了一個雪坑,把屍體埋葬在裡面。
大雪頃刻就掩埋了雪坑邊白柳腳印。
藏好屍塊之後,白柳呼吸聲很急促,他停頓了一下,蹙眉捂了一下心髒——從退《冰河世紀》開始,他心髒就開始隱隱作痛。
現在這種痛感越越劇烈了。
這種疼痛很快被白柳摁住了,他恢復了平靜神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到之前他脫掉包裹地方,從裡面翻找了那柄用割掉傘繩刀。
白柳臉上一絲情緒也無地握了握刀柄,他腕骨上那個鎖扣隨著動作凸顯滑動,呼吸裡帶很淺熱。
然後他站了起,拿著那柄刀走向了倉庫,安靜地貼在了門後,等待搜尋對。
白柳選了第二條路。
他決定要親殺死這些什麼都不知道普通,阻止一切生。
神殿之上預言家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他可以不用殺他們……”預言家聲音啞得不像。
藏在兜帽下男露好像早就知曉這一切會生般微笑。
他輕聲反駁:“不,只要白柳不殺他們,只要他們當有一個活下回去通報這一切,屍塊就會被搶走。”
“盡管這群並不知道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屍塊有什麼用,他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事情,通報這個不明屍體。”
兜帽下男仿若憐憫般微笑,他前傾身體湊近看預言家表情:
“悲劇還是會生,因為欲望,是沒有止境。”
“只要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就會有鋌而走險,付一切去得到屍塊現自己欲望和願望,去凌虐他滿足自己——是靠著社會優越感活著。”
“所以白柳殺死他們做法很干脆。”他贊賞白柳做法,“——只有殺死第一個現金礦,大家才會以為金礦不存在。”
“白柳才能獨占他金礦。”
男饒有意趣地說:“白柳真很聰明,他已經猜到我存在了,雖然確還存在許多路徑可以不殺,這些路徑潛藏風險高,還存在一個隨意干擾他計劃我,所以最終——”
“——白柳明白我想看到他變成什麼樣子,於是他就變給我看了。”
桌面上狼牌目露險惡紅光,它對著桌面上代表著平民牌面潛伏移動,悄悄齜了長牙——這是狼殺預兆。
“這還是這張狼牌在這條世界線第一次殺平民。”
預言家不冷不熱地回:“這不就是你想看到嗎?”
男抬眸望著預言家,表情愉悅:“白柳讓我達成所願,並藉由此阻止我對命運操控。”
他從桌台上放下了自己,彬彬有禮地對著桌面一拂,含笑開口:“——如白柳願意按照白六方式操控這個世界,那我確很願意把世界操控權讓給他。”
兜帽下男優雅地退下桌面,站立一旁觀望桌面上自己挪動各色物牌:
“他是我選邪神繼承,而這是他應得。”
男抬起頭,微笑看著石化已經進展到心口預言家,微微屈身,遺憾地感嘆:
“你輸了,預言家。”
在石化進展到預言家頸部那一瞬,離奇地往下消減了,男略顯驚訝地挑了一下眉尾,低頭看向桌面。
代表狼物牌在齜獠牙那一刻,獠牙沒有咬向平民,而是轉頭狠狠咬向了【白痴牌】!
“幸運值滿點白痴牌狼帶不走。”男坐了回去,他臉上所有表情迅速消失,“白柳要干什麼?”
風雪交加倉庫外面。
杜三鸚幸運值滿分再次揮了作用,他精准地降落在了白柳不遠處地點。
風雪裡能見度太低了,他暈頭轉向地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白柳,,只找到了白柳降落傘,最後杜三鸚只能無可奈何地縮在倉庫外面瑟瑟抖。
而杜三鸚不知道是,這個時候白柳已經藏在了倉庫另一面,靜待觀察隊員過。
在一堆舉著電筒靠近倉庫時候,杜三鸚幸運揮了作用,他們首現了凍得半死不活杜三鸚。
而在這群試圖營救杜三鸚那一瞬,白柳猛地從杜三鸚後面竄,用短刀卡主了他喉嚨,冷言厲色道:“別過!誰過我就殺了他!”
杜三鸚差點沒被白柳演這個活靈活現歹徒嚇得心口驟停。
於是他驚恐萬分真表情瞬就打動了前科研隊員,他們用英七嘴八舌地緊張勸阻了一番。
最後不知道是誰提示這兩個看臉像是亞洲,用笨嘴拙舌韓,日語,試了一遍,然後推了一個亞裔血統科研隊員,磕磕巴巴地和白柳交流。
“你,耗。”這個隊員戰戰兢兢地看著杜三鸚脖子上刀,雙下壓,“把刀,放下可以嗎,你要干森莫?”
白柳用英回答:“我下崗了,我要報復社會,所以我要把整個南極給炸了,我要讓你們這些高端才全都給我陪葬!”
說完,還很狂躁地踢了一腳旁邊燃油桶,表情十分戾。
杜三鸚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小小聲地問:“……白柳,你在干什麼?”
“轉移這群注意力。”白柳表演得像是腦子有病,聲音卻十分冷靜,“——幕後那個對【現世界】影響有限,他沒有辦法像是游戲裡一樣隨機施加事件,只能借助天,員,異端這種外列因素控制這個沒有被完全污染世界。”
“而這些因素在南極起到作用都有限,因為南極天本就極端,沒有異端,員極少。”
“換言之,南極這裡對他說是不利地圖,這裡確很適合儲存屍塊——相信幕後那個也明白,不然不會在屍塊運輸過程動。”
白柳貼在杜三鸚耳旁低語:
“你是幸運百分百,現在我挾制了你,為了讓你得到救援,要麼就是其他五個押送員降落到這裡,要麼就是鬧到國內觀察站過接管你。”
“……只要有過,把屍塊移到監管範圍冰穹a附近,事情就得到控制了。”白柳呼吸因為心口刺痛急促了兩下,很快被他壓下去了。
杜三鸚聽得有點懵,隱隱約約明白白柳在說什麼,於是乖乖扮演起了被捕無辜群眾。
這群與世隔絕科研員在看到兩個亞洲互相殘殺,一個亞洲還要炸掉基地,在確定了這兩個亞洲國籍後,迅速地聯系了國內觀察站,請求對方派過處問題。
——不然這裡沒什麼會,連交流都很成問題。
比起查究兩個路不明為什麼降落到這裡,更為緊急明顯是眼下情況。
國內觀察站員正在緊急趕過,杜三鸚剛送了一口,他就看到原本就起著大風地面忽地刮起一陣妖風。
這風幾乎要掘地三尺般打著旋,把幾個蒼白屍塊從遠處吹了過,就像是展示般地攤開在了這些面前。
屍塊上面只蓋著一件薄薄防寒服——杜三鸚認這是白柳防寒服。
所有呼吸都停滯了,這些眼珠子都不轉地看著這些屍塊,露了就像是受到了蠱惑表情,試圖上前去拾撿。
白柳把刀比在杜三鸚脖子上上前幾步強行地逼退了這些,聲音冷得幾乎要凝結:“滾開。”
這些遠離屍塊之後勉強恢復了一絲清醒,他們畏懼地往後退,小聲地詢問:“這是什麼?這些屍塊是誰?你已經殺了一個嗎?”
白柳眼眸裡沒有任何情感:“是,我殺了他。”
“我把他分屍藏在雪地裡,如你們不想死,就給我滾,我要炸基地了。”
一群終究是被死亡帶威脅感嚇退了,白柳搖晃了一下,站立不穩,貼在杜三鸚後背上滑落。
杜三鸚趕忙扶穩他,眼前也開始現暈眩般幻覺——他離這些屍塊太近了。
“……去打開倉庫門,你能打開。”白柳有些沙啞地推了杜三鸚一把,“我們進去,裡面有很多燃油,是爆炸隱患,他們不敢輕易進。”
杜三鸚搖搖晃晃地走到倉庫門前,居然在倉庫門上現了一把還沒拔下鑰匙,就是結冰了,捂了好一會兒才能轉動。
等他打開倉庫,他轉頭想大聲喊白柳過,聲音在嗓子裡忽然打了個彎,變小了。
杜三鸚看到白柳跪在地上,用那件防寒服把那些屍塊小心翼翼地撿起,拍去上面碎雪,珍重地捂在自己防寒服裡。
白柳包裹好所有屍塊,抱在最暖腹部,踉踉蹌蹌地站起往倉庫走。
這場景莫名有些眼熟,杜三鸚覺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也這樣跪在地上,把自己家屍塊撿起包裹在懷裡,假裝對方還在般無助地流著淚。
進了倉庫之後,杜三鸚就立馬把門給反鎖了,白柳垂著頭坐在牆角,冷得臉色青白,嘴唇烏,一點血色也沒有。
杜三鸚心裡著急,不敢過去——白柳懷裡那堆屍塊對他影響力太重了。
他在屋子裡急得到處亂轉,很幸運地現了還沒廢棄熱空調開關,打開之後杜三鸚總算是松了一口,他脫力地癱坐在牆上,雙掛在兩個化工紅色油漆大罐子上。
看上面標志,有燃油,什麼有害物質,還有一些腐蝕類液體,比如強酸一類。
白柳坐在遠離這些罐子角落裡,臉上被凍青紫緩緩消退。
一切似乎都在好轉。
十分鐘後,倉庫門傳了鑰匙轉動聲——那群過了。
這群只是見了屍塊一眼變得不對勁起,他們在門外一邊轉動鑰匙一邊飛速低喃:“——屍塊,屍塊——”
杜三鸚急得跳起抵在倉庫門上,只聽哢嘣一聲,門外鑰匙斷了半截在鑰匙孔裡。
倉庫門被徹底鎖死了。
杜三鸚還沒得及松一口,外面並沒有放棄,他們轉移了陣地。
倉庫後面高高小窗戶被擦拭干淨,不斷有睜著大而無神眼睛趴在上面往裡看,眼珠子斜到一邊死死盯著角落裡白柳懷裡屍塊。
他們開始用榔頭砸起了窗戶,試圖從這個不到蛋糕盒子大小窗口裡爬進。
杜三鸚喘吁吁地爬到小窗口上,背對坐下擋住小窗口。
他幸運再次揮了作用,外面在試圖往爬上推開他過程當就開始不斷跌倒。
杜三鸚一邊咬牙緊繃聽著外面跌落雪裡聲音,一邊雙合十地祈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在爬窗活動過後,外面稍微消停了一小會兒,然後更大雪地車推動雪聲音傳。
杜三鸚連忙看向小窗戶外面。
離倉庫不遠處,一排整整齊齊排列雪地車锃亮地開著車頭燈,前面挖撬推,輪胎在雪地裡刨動飛濺,就像是一群蓄勢待野狗睜著熒綠眼睛,留著涎液准備想獵物喉嚨襲。
——這群神經病居然想直接用雪地車推倉庫!!
他們瘋了嗎!!整個倉庫都會爆炸!!
杜三鸚被嚇到了,他連滾帶爬地從小窗口下跌下,他遠遠地跪在白柳面前,嘶吼喊他:“白柳!白柳!你醒醒!!”
“倉庫要爆炸了!!”
白柳微微閉著眼睛,像是疲憊至極陷入了熟睡,不願醒。
杜三鸚急得直蹦,恨不得直接搖醒白柳,白柳抱著那些屍塊,他過不去。
“白柳,醒醒啊!!”杜三鸚喊得聲音都澀了,“倉庫爆炸我不會死,是你會死!!你快起跑啊!!”
杜三鸚急得沒有辦法,拿倉庫裡東西砸白柳,試圖把他給砸醒。
白柳毫無反應,只是歪了一下頭,嘴角緩慢地滲透鮮血,呼吸漸漸微弱下去。
杜三鸚呆住了,根本顧不得那麼多地衝過去丟開屍塊,頭暈目眩地跪地拍打白柳臉,害怕地大哭著:
“喂!喂!你不要死啊!!”
“活下啊!!”
窗外車燈一晃而過,亮得讓想落淚,雪地車轟鳴聲響徹風雪夜。
杜三鸚嚎啕大哭地抱著白柳倒下去頭:“救命啊!!誰救救他啊!”
被杜三鸚忙腳亂扔到一旁屍塊仿佛具有自我意識般組合起,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布滿裂縫完美雕像,然後雕像血管裡彼此連接,血液流動。
最後終於,雕像站了起,除了閉著眼睛,身體上還有裂紋,宛如一個真正類。
杜三鸚呆滯地停住了哭聲。
這具雕像上前一步,從杜三鸚懷裡接過了白柳,閉著眼低頭向他道謝:“謝謝你照顧白柳。”
那聲音有些破碎,就像是這具雕像此刻樣子一般,依舊聽得其真誠。
杜三鸚不由得驚慌地搖頭後退了好幾步,才小心地回了一句:“不,不用謝。”
隔了一會兒,杜三鸚在沒忍住,低聲問:“你是,活嗎?”
雕像搖了搖頭:“我是怪物。”
杜三鸚偷偷瞄了一眼倒在這個怪物肩頭白柳:“白柳和你,是什麼關系啊?”
雕像靜了一會兒:“他是我很重要。”
杜三鸚哦了一聲,心情不知道怎麼,放松了下:“你能救他,是嗎?”
“我就是為了救他而存在。”雕像低下頭,他似乎想睜眼看一眼懷裡,忽然想起還有旁在,於是道,“可以請你轉過頭去嗎?你不能看到我眼睛,我想看看白柳。”
杜三鸚莫名有種自己在光感覺,哦哦了兩聲,老老捂著耳朵轉過身去了。
謝塔低下頭,他睜開了銀藍色眼睛,全心全意地注視著懷裡白柳,用大拇指擦去他嘴角血漬,很淺地笑了笑。
“辛苦了。”
謝塔低頭,十分虔誠地在白柳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一切都快結束了,原諒我不敢以這副模樣見你,在是不好看。”
倉庫外轟鳴聲越越大,杜三鸚有些不安地想要轉身,結轉身就看到謝塔把白柳放進了他懷裡。
“白柳在游戲裡受傷了,勞煩你繼續照看。”
杜三鸚慌張地接過,然後問:“你要怎麼處外面那些啊?”
“不是他們錯。”謝塔站在被不停敲擊倉庫門前,聲音和神色都平淡如雪,“——是利用我去引誘他們墮落新任邪神錯。”
“是我這個舊邪神隕落錯。”
“我不該存在。”謝塔說,“白柳會因我被他控制。”
謝塔雙抬起,兩旁燃油向下傾倒,一點火星從謝塔蒼白指尖跌落,大火順著他身上那件白柳防寒服頓時熊熊燃燒起,強酸從窗口旁邊跌落,加入了這場火局。
衝天煙從倉庫裡冒。
縹緲,不真聲音從火裡傳:“在我被焚燒後,關於我存在過一切痕跡都會被抹消,包括白柳記憶,游戲裡數據,我送給白柳東西。”
杜三鸚愕然:“怎麼會這樣……”
白柳頸部掛著逆十字架和魚鱗碎裂成粉末,系統面板魚骨鞭黯淡下去,消失不見。
游戲裡,一道刺耳通報聲跨越了所有區域,玩家們仰頭看向那個巨大空通告:
【系統通知:神級游走npc所有區域數據開始清……】
【系統通知:數據清完畢,神級npc全線抹除bug,以後請大家安心游戲,再無神級npc在各大游戲場景裡游走。】
大火還在燒,裡面聲音漸漸消逝,縹緲得仿佛一場夢:
“杜三鸚,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有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並不是一件壞事。”
靠在杜三鸚胳膊上白柳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他漆黑眼裡倒映著跳躍火光,一滴眼淚順著他眼角滑落到下頜,滴落地面。
“我討厭你,謝塔。”白柳自言自語,“我討厭你。”
從火裡傳很輕微聲音:“我愛你。”
火星跳躍不已,然後熄滅為灰燼,余煙盡散去,什麼都沒有留下。
連骨灰都沒有留下,消失得干干淨淨。
窗口外轟鳴聲響了一會兒,傳們迷茫討論聲,討論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然後紛紛開著雪地車走了。
杜三鸚也迷蒙地呆了一會兒,似乎沒反應過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倉庫裡,面前為什麼有一堆燃燒過後痕跡。
靠在他肩膀上白柳梗了一下倒在冰冷地面上,攥緊劇痛心口猛地嘔一口血,然後耳朵,眼眶,鼻腔裡開始瘋狂冒血,止也止不住。
白柳痙攣般地嗆咳著,血凝塊飛到處都是,杜三鸚被嚇得魂飛魄散,腎上腺素爆抱著白柳就往倉庫外面衝,一邊衝一邊喊:“有嗎!!”
“救!!有吐血了!!”
白柳疲憊地合上了眼睛,他見到最後一幕是地面上那些被焚燒過後黑色痕跡。
杜三鸚滿是血,怔怔地坐在病房外。
剛剛這裡現了聲嘶力竭求救杜三鸚,趕忙把昏迷過去白柳運送到了最近醫院,已經推進icu搶救了。
醫生往往都神色緊繃,顯示白柳情況並不樂觀。
杜三鸚看得心裡慌,不得不攔住一個醫生用蹩腳英詢問:“裡面白柳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說:“沒事了,脫離危險了。”
杜三鸚長松一口。
“他活下是個奇跡。”醫生神色也很疲倦,也有些掩不住興奮,向杜三鸚解釋道,“這位叫白柳病心髒有被切斷之後挖痕跡,連接處還很新鮮。”
“做了這麼嚴重術應該好好休養,他是跳傘是劇烈跑動,導致這些本不密和高精度血管吻合裂開了,現了嚴重內血。”
醫生強調:“幾乎沒有能在做了這種離奇術後活了下,不知道是誰,讓白柳失血量在一段時內很少量,讓他撐到了現在。”
“現在他應該沒事了。”醫生起身,“他還沒醒,讓他休息一下吧。”
杜三鸚聽得頭腦暈,二懂不懂,連忙起向醫生道謝,然後借了衛星電向國內打了電——走之前,唐二打和他說過自己電號碼。
他已經有點記不清自己到這邊到底是做什麼了,只記得是執行一個很重要任務——好像是運輸一個高危異端。
衛星電很快就接通了,唐二打迅速地問:“你和白柳情況怎麼樣?那五個隊員呢?”
“我沒事,那五個押送員應該也沒事。”杜三鸚支支吾吾地看向走廊盡頭病房,白柳住在那裡。
“白柳……現在他在醫院裡,還在昏迷。”
“白柳在醫院裡?!”
一聽到白柳受傷,牧四誠就開始搶電了,他急怒:“靠,什麼事了?白柳怎麼會在醫院裡?”
緊接著這個電就到了木柯裡,他聲線緊繃:“你們是在運輸過程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最後是劉佳儀,她腦子轉得很快:“五個押送員和你都沒事,應該就不是什麼運輸過程當事情,是運輸物品問題,還是和游戲有關?”
“都算有吧。”杜三鸚嘆,“運輸物品被燒了,白柳身上傷好像是游戲裡帶,和運輸過程沒什麼關系。”
牧四誠聲音驚疑不定:“從游戲裡帶?”
“從游戲裡帶傷,可是要玩家覺得這個傷就是他自己真受在了身體上,才能帶,白柳上個游戲精神值連60都沒有跌破,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杜三鸚聲音有些迷茫,他不是很懂這些:“不知道。”
劉佳儀逼問:“白柳傷在什麼地方?”
杜三鸚回憶:“心。”
“醫生說有剖開了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