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喬木私立高中(223)
“躲什啊!”方點幾個健步跳到了白柳面前,罩著面門是一頓揉搓,揉搓完了若有所思地盯著臉自己揉到變形的白柳深思了一會兒,“怎回事,我感覺幾個小時不見,你怎感覺長大了一樣。”
算在游戲,白柳面對方點深思的視線也有種後背發緊的感覺。
感覺這人像是什都不知道,但又像是什都知道的那種詭異看穿感,白柳從小到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如果是黑桃是純直覺性的野生動物,那方點是自己會思考的直覺性動物,恐怖性較黑桃翻了一倍不止,白柳幾乎沒有在方點面前成功忽悠過。
而且每次方點都能精准猜白柳為什忽悠,以及白柳在想什,導致有段時白柳莫名很同情陸驛站。
……和這種人朝夕處,陸驛站,幸好你是好人。
白柳移開視線,冷靜岔開話題:“走吧,幾個小時不見我能長到多大?”
“嗯……”方點摸摸下巴,盯著白柳看了一會兒,語出驚人,“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像是有二十三四了,好成熟。”
確實是二十四歲的白柳:“……”
“不過多半也是我想多了!”方點笑嘻嘻地把著白柳的肩膀,“走走走,去看老陸誓師大會台講話!”
“陸驛站台講話?”白柳不動聲色地接過話題,“一名不是你嗎?怎是他台講話?”
方點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害,前段時打球的時候砸到個學生,對方家長鬧得要死要活的,下了。”
白柳隱隱約約地想了什,他問:“這學生叫什名字?”
“鮑康樂。”方點回憶了一下,看向白柳,“好像是你們英語老師的學生,我一球扣在了兩腿,一屁股墩坐在了地,嚇了個半死,臉都白了,他媽想來我們教室鬧,但我在小火箭,這種普通班的英語老師進不來,所以讓我從動員大會的發言下來完事兒了。”
方點無所謂地聳肩:“當時那個叫鮑康樂的叫那慘,我以為他幾把我打骨折了呢。”
白柳:“……”
他知道侯彤開口閉口幾/把骨折是跟誰學的了。
白柳望著方點,他張了張口,想問你是不是知道鮑康樂和我的事情之類的。
方點看白柳欲言又止,略為迷茫地先一步反問:“怎了嗎?我打球打到人不是很常的事情嗎?你和陸驛站當初也我扣到過啊?”
是這種感覺。
這種對方好像什都知道為你出氣,但你又挑不出對方故意的痕跡,一切看來像是一個偶然或者意外,讓你連對方人情都欠不了,一句謝謝都說不出口的感覺。
方點簡直太會用這招了。
白柳深吸一口氣,難得露出復雜的神色。
方點扣球打到人倒是常見,剛剛也沒亂說,當初的他和陸驛站的確也方點的球打過,而且是不()打不識。
當時的陸驛站老是有意無意地在排球場外游蕩,似乎是想看排球場的誰,白柳讓他過去呢,他又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驚恐地瘋狂擺手,表示自己在這邊看看好,是絕對不會過去的。
但陸驛站不過去,白柳是會過去的,他對陸驛站這個萬事都很佛系的好人對什感興趣實在是太感興趣了,簡直像是看到一塊石頭在裂縫開花一樣有意思。
幾乎站在排球場邊的一瞬,白柳知道陸驛站想看的人是誰了。
方點實在是太亮眼了,簡直是在閃閃發光。
“穩住,不要慌!”
穿著運動短褲和短衣,身材勻稱又健康,皮膚滲透出一層汗,五官漂亮大氣,明媚靚麗,臉帶著完全沉浸在運動游戲的快樂笑容,馬尾隨著輕快矯健的動作躍又落下,眼睛專注地看著那個越過網,在落下的藍黃色條紋排球:
“我來!”
“接接!二傳接!”
方點後撤兩步,助跑跳,柔韌的腰部在空後彎,雙眼目光凌厲地盯著那顆在空轉動的球,手臂揮下,像是舉著重劍砍下一般干脆且用力:
“我來——!!”
“砰!”
球扣在白線邊緣,哨響,得分,方點舉手一揮,笑得燦爛:“好球,大家繼續努力。”
“是,隊長!”
這個時候的在到處找白柳的陸驛站注意到了白柳站在球場邊,目光看向球場的方點,他差點心肺驟停,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白柳!你在干嘛!”
同時,方點一球發球打飛,越過高高的鋼絲網,掉在了在慌忙往這邊跑的陸驛站頭。
“嗷!”陸驛站捂著頭慘叫一聲。
方點聞言吐了下舌頭,背後的隊員哭笑不得:“隊長,你又打到人了!”
“沒事沒事。”方點往這邊小跑,揮揮手,“我去道歉,看對方情況怎樣。”
方點往這邊走了過來,陸驛站眼淚汪汪地揉著頭捧了球,他們回頭的一瞬,隔著鋼絲網對視了。
兩個人仿佛靜止一般地不動了,怔怔地望著對方,風輕微地吹過他們的發和衣服,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他們存在了一樣。
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多余。
陸驛站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他整張臉迅速地漲紅,說話都磕巴了:“你,你好,方同學!”
“這是你的,排球嗎?”
陸驛站一邊說一邊用校服擦了擦球,往這邊走的時候同手同腳,把自己給絆了一下,眼巴巴地隔著鋼絲網望著方點:“這有鋼絲網擋著,我,我怎把球給你?”
走進去給啊。
白柳在旁邊面無表情地想。
陸驛站你腦子平時不是挺好使的嗎,這個時候怎斷片了呢?
“可以往拋進來給我。”方點斜靠在鋼絲網,整個身撲面而來一種蓬勃的,運動過後的熱意,手扒在鋼絲網,望著陸驛站的臉眯了眯眼,“你是叫陸驛站是嗎?”
陸驛站迅速立站好,條件反射一般捧著球喊道:“是的,隊長!”
隔了一會兒,陸驛站懵逼地反問:“你認識我?”
方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你和我是一批考進來的啊,你二名我一名,照片在一樓的光榮榜牆掛了一學期,我不認識你怎都不常吧?”
“哦,哦是這樣嗎?”陸驛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臉越發的紅了,“那個照片不好看,早知道……”
“是不怎好看。”方點大方誇贊,“你真人比照片帥很多。”
陸驛站眼看要臉紅到燒斷片了,他強行地把白柳拖了過來,認真地向方點介紹:“這是白柳,我的好朋友。”
“我知道。”方點笑得眉眼彎彎的,“在食堂經常看到你們一吃飯。”
陸驛站緊張地咽口水,說話都快結巴了:“你覺得這個白柳,他是一個好孩子嗎?”
“那你,那你覺得和白柳做朋友怎樣呢?”
方點轉過頭,似乎也因為陸驛站的認真詢問而認真了來,隔著鋼絲網表情凝重地摸了摸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了白柳。
懟到鋼絲網前的白柳:……
莫名有種去親的單親母親詢問自己的親對像能不能接受自己一手帶大孩子的微妙感覺。
“我覺得……”方點頓了頓。
陸驛站撲到了鋼絲網,急切地問:“他是個好孩子的,對吧,隊長!”
“我信你的選擇。”方點抬頭笑了來,笑得輕快又明亮,“是的,我也覺得他是個好孩子。”
“如果是我,我也會想和他做朋友的。”
陸驛站怔怔地望著方點,他幾乎是虛脫地癱軟了地坐了下去,眼淚一下湧了出來,喃喃自語:“……謝謝你認同我的選擇,隊長。”
“隊長,快回來了啦!”後面傳來其他隊員無奈地催促聲,“見到帥哥搭訕了,今天沒訓練完!”
“o的k。”方點頭也不回地舉了一個ok的手勢晃了晃,“再給我五分鐘,馬回來。”
陸驛站慌忙地站,他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深吸一口氣將球拋過了鋼絲網,深深地低著頭拉著白柳的領子想走:“謝謝隊…方同學,我們先走了。”
“耽誤你時了。”
“等等。”方點穩穩地接住了陸驛站跑過去的球,很小聲地貼在鋼絲網邊說:“能麻煩你在走之前幫我一個忙嗎?”
在快步往外走陸驛站停住了,他有個回頭的動作,但回到一半頓住了,似乎是不敢再繼續回頭去看他身後的方點一樣,聲線也發緊:“……我有事要先走了,如果不是很急切的事情,方同學找人幫忙吧。”
“是這樣嗎?”方點聲音不急不緩,“那我找人吧,剛剛打球的時候我動作太猛了,後面內衣扣子不小心開了一個,想讓陸同學你幫我擋一下,我好扣了回去。”
“現在陸同學既然不願意幫忙,那我只好找人了。”
陸驛站:“!!!”
“那不行!!”陸驛站猛地一下轉頭了,他幾下快步走到了方點面前,在看到方點抱著球,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時候,陸驛站鼓的氣勢一下泄了,弓著身滿臉通紅地轉身過去,“我,我幫你擋著,你扣吧。”
陸驛站拎到旁邊的白柳滿臉麻木:“……”
為什這種時候要帶著他?
他應該在網底,不應該在網。
方點扣得很快,扣完了陸驛站又想跑,方點又放低聲音小聲說:“陸同學,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你湊過來一點,我不好意思大聲說。”
陸驛站這下不敢跑了,老老實實地留在原地,以為和剛剛一樣,是什女生不好大聲說的事情,於是把耳朵湊過去,也小聲問:“什事情?”
方點眉梢眼角都含笑,俯在陸驛站耳邊,輕語:“我想搭訕你。”
“麻煩給個私人的聯系方式可以嗎帥哥?”
陸驛站整個人的臉紅到直接炸開,表情空白地張大了嘴巴:“誒?!”
在旁邊目睹一切的白柳冷漠地移開了視線。
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