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天工手,完全就是魔術了!
拇指食指輕輕一扣,食指頓時冒出橘黃色的火焰。
點燃了香煙,騷包大馬金刀的坐在刻著金鋒名字的樹墩上,拇指上的火焰兀自依舊在燃燒,而騷包卻是混若無事。
這一超過魔術的玄幻落在眾多人眼裡,一個個的眼皮直跳更心驚肉跳。
李家上下連同李海雲在內全都站在那裡,或成泥偶或變冰雕,剩下的,全都是只剩下軀殼的行屍走肉。
張思龍,那是每一個李家人心頭永恆的噩夢!
因為,他不僅是統帥全球兩千萬道門弟子的當世道尊。他更是龍虎山張家的家主!
哪怕是殺人如麻的火努努島太上皇的張德雙在他面前也只有跪在地上叫小祖宗的份。
那一年龍虎山驚世大戰,騷包拒不承認張德雙血脈身份,直接逼得來張德雙當著萬眾人的面脫了褲子自證雷印。
張家上下更是引為奇恥大辱。
但也就這麼個樣。
到後來,張德雙見到張思龍還不是小祖宗前小祖宗後規規矩矩的叫著。哪怕是被騷包打得屁股開花。
對於李家人來說,騷包就是他們的克星。
別的不說,就兩個原因。
第一,騷包是張家家主,而夜老祖,也是張家的女師。同樣是張家血親。
不僅僅張德雙得管騷包叫小祖宗,就連李海雲也管騷包叫小祖宗。
第二,那就是騷包,還是夜仙子的傳人。
沒錯!
騷包接受了夜仙子的羽化福澤饋贈,最終得成正果,成為百年第一築基大真人。
無論從傳承亦或是家族來說,騷包都是火努努島李家的小祖宗。
這一點,張德雙不敢否認,李海雲更不敢否認。
在李家人跟前,騷包完全不用對他們客氣,也用不著客氣。
金鋒可以任由處置李家任何人,騷包,同樣也可以。
而且,騷包更加的名正言順!
李海雲是李家的王,張德雙是李家的太上皇,那騷包就是太上皇上皇!
李海雲不過是夜仙子的徒弟,而騷包不僅是夜仙子的傳人,更和夜仙子同為道祖血脈!
無論從任何一點來算,騷包和夜仙子的關系,都遠超李家人親密!
“我李海雲,跪天跪地跪恩師,不會跪你!”
李海雲雄闊的胸膛挺得筆直,蒼暮威武的臉盡是剛毅。
這一刻的李海雲就像是站在即將崩塌的大廈之內,獨立撐著那搖搖欲墜的唯一的柱子。
在隱修會已經全面報廢,在自由石匠已經盡數頹廢,在李家上下盡數完蛋,在三方勢力即將全線崩盤瓦解之際,李海雲成為了唯一的一個扛起旗幟的最後一人。
這一刻的李海雲,就像是站在那巨人的腳下,妄圖想要阻擋巨人前進腳步的小小螳螂。
“那老子就把你個老東西的三只腿掰斷!!!”
騷包翹著二郎腿,夾著香煙的手指著李海雲嘴裡爆粗口:“老豬狗的孽畜,我老祖白白養了教你你這麼多年。”
“一無是處的東西!”
毫無顧忌罵著李海雲的騷包哪有當世道尊仙風道骨的風範,倒和那土匪流氓無二區別。
騷包非常囂張,囂張得令人發指。
騷包也確實應該囂張,此時不囂張,更待何時!
而且,騷包也有他囂張的本錢!
在對付李家人這塊上,騷包有著張家嫡親血脈最天然的高貴身份,更有著對李家人的絕對優勢!
李家上下一個個氣抖冷的睚眥盡裂。但也只有忍著憋著。
天下最恥辱最恥恨之事,莫過於此!
李海雲神色異常平靜,絲毫不在乎騷包的威脅辱罵。
“小鋒的病,是真的?”
“跟你沒關系!跪好,老子打你屁股開花!”
“小鋒現在在哪?火努努島還是本土?”
“想知道,給小祖宗我跪下。老子高興就告訴你。”
李海雲神情漠然淡淡說道:“張道尊,請你告訴我實話。”
“我要見金鋒。”
“老子金總沒空理你個老東西。”
“不怕你個老東西已經摸到丹勁門檻,在老子面前一樣不夠看。”
“跪下!”
騷包嘶聲罵著,嘴裡叼著煙,雙手扣緊輕輕一搓,頓時露出瑩瑩如玉的十指。
一瞬間,騷包手心中的雷印如五顆紅箭導彈刺入李海雲眼瞳。
見到這代表張家血親嫡系的五雷正心之印,李海雲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
但是,李海雲的臉上卻看不見絲毫半點的懼意。更對騷包的威脅視若無睹。
“師尊的雷印也是五雷正心。”
一聽這話,騷包頓時一震,一顆心陡然停止跳動,悄然變色。
“師尊說,她當年就是因為這五雷正心的雷印而被早早的安排嫁人。一個女子,擁有五雷正心雷印,在張家不是好事。”
“師尊不願意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於是離家出走。”
“那一年,師尊帶著煉龍金從天陽山出發出國游歷海外,成功築基又斬龍失敗。”
“不過數年,師尊再次重回築基,從此所向披靡。鼎定火努努島不世基業。”
李海雲平和平靜,細數夜仙子的往昔。
“李家確實是張家的李家,這一點,我從不否認。”
“師尊雖是曠世金丹大修,也打得各個勢力聞風喪膽。但師尊的骨子裡卻依然是男尊女卑的傳統觀念。”
“所以,師尊早早的就把火努努島交給我。我也代表師尊在這樹上刻字。”
“師尊閉關衝擊金丹之前,對我們師兄妹說,她還差一分機緣。”
“在師尊閉關的十九年間,火努努島也改姓為李。”
當李海雲親口道出這話來的時候,騷包又是一怔。
“那一年,小鋒、你和青依寒去了火努努島。意外見證師尊金丹大成,也得到了師尊的羽化福澤饋贈。”
“那是你該得的。”
“你是張家的男丁血脈。更是有著五顆雷印的天命之主。你的的確確是李家的小祖宗。”
“所以,我們恨你又怕你。更不敢得罪你。”
李海雲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害怕張思龍,很叫周圍人極為意外。
騷包有些詫異,精厲凶暴的眼神轉為柔和,多了兩分慚愧。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痛。
這時候李海雲又復輕聲說道。
“小鋒當年對我們說師尊要把李家交給他,當時我們都不信。但我卻對小鋒說我相信。”
“那時候你和青依寒都在現場,那時候的你,根本看不出來會是未來的道尊。”
“後來,我明白,小鋒所傳的師尊遺言是對的。”
“師尊苦苦尋找的機緣,就是小鋒。”
“你說得沒錯。如果當年小鋒能跟著小雪一起回火努努島,師尊她老人家就能早日獲得小鋒的機緣,就能早日成就金丹。”
“師尊會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面把李家交給小鋒,那,也就沒有以後那麼多的恩怨糾葛。”
“我們兩家也不會走到現在這樣的局面。”
騷包眼珠凝固盯著李海雲,流露出幾許的敬佩和傷懷。
不過在短短三秒之後,騷包卻是冷哼出聲罵了句馬後炮。
“後悔了?”
“後悔有個屁用。”
“我蓉薇女師老祖何等驚才絕艷的天縱奇才。收了你們這幾個無能廢柴。”
騷包指著李海雲冷厲叱罵:“就算你現在要投誠,也晚了。金總說過,他要的他自己拿。你們李家,末日到了。”
聽了騷包的話,李家上下一陣騷動。但卻敢怒不敢言。
“小鋒的病,是不是裝的?”
當李海雲第二次問出這話,騷包依舊冷笑不止:“少他媽打老子詐和。”
李海雲又復輕聲問道:“他現在是不是在火努努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