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是第二天傍晚趕到服務區的。
那時候,他已經坐了整整七個小時的動車,再打出租車趕到母親二丫哪兒,然後又去狗場了解情況。
等到大胖臉將事情所有的經過告訴他,然後王天昊開車趕到服務區,時間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個小時。
大胖臉啥也不知道,只知道大癩子開車走了,去找小曼。
至於後面發生的事兒,他一無所知。因為大癩子的電話沒有打給他,而是直接打給了王天昊。
王天昊從狗場開了一輛車,同樣是吉普,3.6t的動力。
這種車的底盤高,便於走山路跟沙漠,爬坡力極強,但卻是油老虎。
他知道大癩子出事了,跟癩子一起出事的還有小曼。
大癩子可以不管,但小曼的事情就不能不管了。
無論怎麼說,女人都曾經跟他一晚風情,將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他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
再就是白冰,大癩子在電話裡說白冰被人劫持了,同樣跟那個服務區有關。
王天昊開車離開s市的時候啥也沒帶,唯一的武器是小腿上的一把匕首。
再就是雪獒小白。
這就足夠了。
他是狼王,無論是森林,高山,還是沙漠,都有辦法生存下去,而且會生存的很好。
一身的功夫,天生狼王的敏銳跟凶悍,讓他對自然災害毫無懼色,游刃有余。
這是個鋼鐵一般的漢子,有著鋼鐵一般的意志,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他。
王天昊的車很快,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吉普車在公路上嚎叫起來,時速達到了二百。
一路上啥都沒有,到處是茫茫沙海,前邊的公路修正筆直。
一個半小時以後,終於,他感到了小曼出事的車禍現場。
王天昊是看到地上的玻璃碴子跟兩片鮮血以後踩住剎車的。
出事的卡車不見了,吉普車也不見了。還有三具死屍也不見了。
應該有人路過這兒,發現車禍現場,然後通知公安,把現場處理了。
車跟屍體雖然沒了,但是現場還在。
王天昊關門下車,鼻子一嗅,就知道這兒曾經撞過車,出現過人命。
他不知道這場車禍是不是跟大癩子和小曼有關,大癩子在電話裡沒有說完就中斷了。
半路上,他也曾經多次試圖跟癩子通電話,可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狀態。
很快,王天昊就判斷出,這車禍一定跟小曼有關。
因為地上除了玻璃碴子,鮮血,還有家具的零部件。
小曼去送貨,車禍發生以後,一車的家具被撞了個七零八落,碎木頭削子滿地都是。還有散亂的桌子腿,扶手等等。
從s市往外送家具的,只有小曼一家,她是s市最大的家具商。
不用問,女人在這人遭遇了伏擊。
王天昊不敢怠慢,再次上車,摸了一下雪傲小白的腦袋,一人一狗繼續前進。
開出去沒多遠,大概七八公裡的樣子,果然,出現了一個服務區。
那服務區非常破,就是沙漠公路一側比較平坦的一段沙地,修蓋了幾座房屋。
院子裡有汽車,有狗,還有幾個很大的汽油桶。
房子可以住人,裡面應該是個小型飯館。
所謂的服務區,就是過路的人打尖,休息,吃飯,加油,還有修車的地方。
王天昊毫不猶豫,方向盤一轉,汽車慢悠悠進了院子。
熄火停車,開車門,一人一狗從車裡跳出來。一輛廢舊的汽車引起了王天昊的注意。
那是一輛qq,紅色的,可現在快變成了黑色,特別的破舊。看樣子著過火。而且是在原地燃燒的。
也就是說,汽車著火以後,根本沒動過地方。
車身已經變形,四個輪胎燒沒了,車體被焚毀了,仍舊有一些沒有撲滅的火星在蔓延,還有幾縷青煙從車體上冒出來,滿鼻子都是焦糊的味道。
院子裡有兩個人,一老一少。
老的六十多歲,很瘦,個子也很高,滿臉絡腮胡子,有皺紋,面目呆板。
那年輕的也就二十歲左右,膀大腰圓,衝著他呵呵傻笑。
天昊靠近,老鬼還在哪兒提著砍刀剁肉,刀法純熟,一刀下去,半扇子豬肉就被一劈兩半。
王天昊眉頭一皺,就知道老頭刀功不錯,年輕的時候練過。
那個少年在劈柴,巨大的斧頭劃過,碗口粗細的木柴同樣被一劈兩半。
王天昊沒做聲,從口袋裡拿出煙,掏出打火機點上,猛烈吸了一口,噴出的青霧很快被沙漠的干熱風吹得無影無蹤。
老頭子發現有客人,停止了剁肉,兩只肮髒的黑手在看不到本色的圍裙上擦了擦,努力擠出一股笑容。
“加油還是吃飯?”
王天昊說:“油箱加滿,弄兩個小菜。”
那老頭身子一扭,拿出油管子,利用手搖泵向外抽油,一邊抽一邊說:“三千塊。”
王天昊一聽,嘴巴裡的煙差點掉地上,問:“你搶劫啊?”
老鬼說:“嫌貴啊?”
“廢話!”
“嫌貴的話,再往前走四百裡,哪兒便宜,沙漠裡就這個價格。”
“你們的東西賣這麼貴,就不怕遭雷劈?”
“我們這兒是捆綁經營,加油免費吃飯,吃飯免費看歌舞,免費住客房,四位一體,你說貴不貴?”
王天昊噗嗤一笑:“還有歌舞?”
老鬼說:“是,西邊那個房間,服務周到,外帶按摩,很銷魂的。”
王天昊看看天,天色已經黑透,到了吃飯休息的時間。
他不知道大癩子說的服務區是不是這兒。
萬一真是那個黑店,那麼小曼跟白冰一定在這兒。
只能住下,免得打草驚蛇。
王天昊說:“好,給你三千,小白,跟我來。”
王天昊拉著獵狗走進了西屋,他想瞅瞅服務區的歌舞到底是個啥東西。
推開門,屋子裡的燈光很模糊,哪兒都紅呼呼的。一張床,一條沙發,一個電視櫃,電視櫃上一台電視機。
床上真的有個女人,沒怎麼穿衣服,上面遮蓋了兩個點,下面遮蓋了一個點,肩膀白花花的,好像粉蒸肉。
肚子白淨淨的,好像打麥場。兩腿白淨淨的,好像火腿腸。
第一眼看到女人,王天昊就吃了一驚,想不到沙漠腹地,會有這麼好身段的女人。
王天昊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問:“妹子,你都會啥歌舞啊?”
那妹子問:“你想看啥?”
“你都會啥?”
“我會鋼管舞。”
王天昊說:“還沒看過,那就來一段。”
於是,妹子的手按向了旁邊的cd,電視的畫面一轉,換上了激烈的音樂。
妹子的身體隨著音樂扭開了。抓著屋子裡的鋼管,蛇一樣來回旋轉,頭發來回潑灑。
女人輕撩長發,一點點向著王天昊靠近,手摸在了王天昊的臉腮上,身子也扭的像個麻花,往男人的腰裡纏,胸口上纏。
最後,女人的兩點嘴唇靠了過來,在王天昊的臉上吻。
王天昊說:“白冰,你啥時候學會了這手藝?我咋不知道。”
一句話喝出,女人打了個冷戰,趕緊摸向了電燈的開關。
亮光一閃,終於看清楚了,沙發上的男人真的是王天昊。
白冰打了個冷戰,哇地一聲哭了:“王八蛋!你咋才來啊?嗚嗚嗚嗚……。”
白冰哭了,撲進王天昊的懷裡嚎啕大哭。
“原來你早就知道是人家,還讓人家給你跳舞,你真壞,真壞啊……。”一邊哭,一邊在王天昊的肩膀上拍打。
王天昊可有夜視眼,燈光的昏暗對他的視力造不成任何影響。
他進屋就看到床上的女人是白冰,可就是沒做聲。
他感受到了白冰的體溫,因為女人啥也沒穿。哪兒都是白的,哪兒都是軟的,哪兒又都是緊繃的。
女人的香氣撲面而來,淚水將他的肩膀都弄濕了。
“白冰,不哭,不哭,你咋到這兒來了?你爹高教授呢?你不是在博物館做館長嗎?”
白冰停止了哭泣,說:“一言難盡啊。”
接下來,她將自己在沙漠探險,遇到大沙暴,誤入服務區,被這兒一家六口糟踐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一遍。
白冰說著,伸出了手臂,抬起兩腿讓天昊看。
王天昊看到白冰的肩膀上,手臂上,還有兩腿上果然是傷。有被木棍打的,也有被鞭子抽的,一條條淨是淤青。
不知道有沒有捆綁,滴蠟……。
這麼說白冰已經不是閨女了……當然,她是不是閨女,跟自己沒關系。
王天昊的怒火蹭地竄天而起,怒道:“他們是這樣對待你的?”
白冰說:“嗯,天昊,你看我多可憐,你能不能疼疼人家?”
王天昊問:“咋疼?”
白冰說:“跟你疼天天一樣,疼我一次。”
白冰的話分明是在占便宜。
當初在大梁山的時候,白冰就對他頻頻暗示,表白愛慕之心。
那時候,他知道王天昊結婚了,媳婦天天很漂亮。
沒錯,他媳婦是漂亮,可也沒有帶在身邊不是?目前的天天遠在兩千裡外的大梁山。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過了這村就麼這店了。
肉包子到嘴邊,不吃是傻子。
於是,白冰行動了,慢慢扭動著腰肢,靠近了天昊,繼續在他的臉上摸,脖子上摸。
她坐在了他的腿上,還把一只小手慢慢滑向男人的胸口,解開了他的扣子。
王天昊的心跳加速起來,呼吸也急促起來。腦子裡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覺得對不起天天,可是又禁不住白冰的引誘。
高教授的閨女真好看,有學歷,有臉蛋,有身材。
只要他輕輕一攬,就能將白冰的細腰抱在懷裡,只要他腦袋一低,就能親在女人的嘴巴上。
這種感覺半年前也有過。
那是去年的夏天,白冰跟高教授第一次走進幽魂谷,挖掘梁王的寶藏。
她中了瘴氣毒,被瀑布從飲馬河衝回到了村子裡。漂進村子的水塘,王天昊將她抱起來搶救的時候。
那時候因為要搶救女人,他撕扯了白冰的衣服,摸了女人的胸,親了女人的唇。幫著她按壓心髒,做人工呼吸。
盡管事情過去了半年多,可白冰前胸的潔白,還有朱唇的芳香,依然在腦海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