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凝說道:“我的結論就是二號早就知道有悔在販賣毒品,所以派楊惠珊去她身邊臥底,最後豬養肥了,她就利用樂正弘毀掉了有悔,然後趁機吃掉了那四十個億的毒資,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戴明月震驚地瞪著戴凝,隨即憤怒地訓斥道:“一派胡言,明明你自己勾結有悔販賣毒品,現在居然倒打一耙,你這是居心何在?”
戴凝哼了一聲道:“二號,你說話要有證據,師太已經親自審訊了有悔,我如果勾結她販毒,她為什麼沒有出面指正我?
反倒是你自己形跡可疑,既然你已經查明楊惠珊偷走了有悔的皮箱,而這個皮箱關系到數十萬的巨資,怎麼會如此掉以輕心?
當得知楊惠珊的家裡失火之後,只是派安南前去查看,大家都知道,你自己也知道,你女兒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怎麼會派她去處理如此重大的事情。
很顯然,你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我甚至懷疑那把火還是來自你的授意呢,目的當然是想讓有悔的皮箱和那些銀行賬號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
戴凝話音剛落,戴安南氣的差點跳起來,罵道:“這個死八婆,竟然說我不學無術,早晚一天讓她見識我的厲害。”
樂正弘也憤憤地說道:“沒想到她竟然借機賊喊捉賊,顯然是想掩蓋她自己和洪碧勾結販毒的罪行。”
只見戴明月的氣的臉色發白,可一時竟無法為自己辯解,急的的叫了一聲“媽。”
玄月冷冰冰地說道:“叫師太,這裡沒有媽,二號,你怎麼解釋?”
戴明月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好問問心神,說道:“我剛才才知道有悔的手裡竟然有四十個億的毒資,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光盤只是記錄著她販毒的證據以及和她有生意來往的某些大人物的隱私。
並沒有往錢這方面想,那天晚上瀘沽師傅也沒有提到錢的事情,不過,我當時就安排戴龍開始追查皮箱的下落,排查楊翠花的所有親戚。
可楊惠珊並沒有進入我的視線,等到我明白楊惠珊嫌疑重大的時候,大火已經發生了,我派安南去找楊惠珊的本意並不是讓她直接詢問皮箱的事情,而是想請她來家裡談談,目的就是想讓她知恩圖報,把皮箱交給我。
我相信,如果那只皮箱沒有被燒毀的話,她應該會交給我,所以,我相信皮箱已經燒毀了,我不信一個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女孩能吃得下四十個億。”
戴凝陰陽怪氣地說道:“她吃不下,你吃得下啊。”
戴明月怒道:“三號,你就別賊喊捉賊了,其實,沒有人比我更想得到那個皮箱,說實話,四十個億雖然不是一筆小錢,但我還看不到眼裡。
我之所以急於找到那個皮箱,就是懷疑有悔在那張光盤上記錄了你們互相勾結起來販賣毒品的證據,你最好相信那只皮箱燒掉了,否則你早晚有悔成為有悔第二。”
戴凝一臉委屈地衝玄月嚷嚷道:“師太,我不過只是說說我的看法,二號就這麼威脅我,今後誰還敢說話呀。”
玄月還沒有出聲,只聽周鈺忽然說道:“師太,我有話要說。”
玄月瞥了周鈺一眼,微微點點頭,沒出聲。
周鈺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剛才三號提到了我的兒子樂正弘,我不得不說幾句,事實並非像三號猜測的那樣。
我兒子之所以卷入這些事完全是因為他的前妻關璐,畢竟,關璐死的不明不白,對一個做丈夫的來說自然心有不甘。
我想你們可能也知道,他一直在進行所謂的調查,只不過是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去年他在關北鎮發現了有悔的一個制毒窩點,差點丟了性命。
後來他曾經以記者的身份來南安縣調查貪污教育捐款的事情,又一次遭到了身份不明的人的劫持,並且身受重傷。
如果說關北鎮發現制毒窩點是一次偶然的話,那調查貪污教育捐款則不是捕風捉影,據我所知,這件事和江州市的藍鷺基金有關。
這個基金的幕後控制人就是三號,有跡像顯示,藍鷺基金的慈善捐款存在黑洞,也可以說是掛羊頭賣狗肉,以慈善的名義貪污捐款,利用藍鷺基金左手出右手進,實際上所有的善款最後都流回了某些人的腰包。
至於三號說我兒子帶著警察毀掉了碧海藍天夜總會,更是無稽之談,我兒子只不過是報社的一個編輯,生來膽小怕事,性格懦弱,否則也不會連自己老婆跟誰上床都兩眼一抹黑了。
他那天晚上之所以去碧海藍天,是因為他在關北鎮曾經見過幾個毒販,被警察逼著去夜總會認人,至於其他的事情,跟他毫無關系。
說實話,那個楊惠珊我不清楚是什麼人,但我兒子把四個優盤交給警察的事情媒體都報道過,他並沒有私心。
平心而論,做為一個普通人,處於他的位置,也只能這麼做,難道三號還指望我兒子把四個優盤交給她嗎?他也不認識你啊,更不知道什麼藍裳組織了。”
樂正弘雖然對母親說自己膽小怕事性格懦弱有點不舒服,可還是聽出她這是在極力替自己開脫,只是不清楚玄月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戴安南似乎對戴凝恨之入骨,拉拉樂正弘的胳膊說道:“哎,我說,要不把戴凝宰了,今後咱們兩個都沒好日子過,很顯然,你也已經在爛泥潭裡面了,用嘴是說不清楚的,只能動手了。”
樂正弘說道:“她的最終目標是你媽,只不過那我說事罷了。”
戴安南氣憤道:“就算最終目標是我媽,但我媽完蛋以前,你們母子肯定先完蛋,哼,你媽說的真沒錯,膽小怕事,性格懦弱。”
樂正弘憤憤道:“走著瞧,看看誰膽小怕事。”
玄月聽了周鈺一番話,沉吟了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扭頭衝段碧書說道:“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啊,看來你這個一號這些年確實是在頤養天年了。”
戴凝一愣,沒想到自己在這裡點火,聽玄月的意思好像要把火燒到自己母親頭上,急忙說道:“師太,我媽這幾年身體不好,組織的事情基本上是二號做主。”
玄月眼睛一瞪,這一次好像因為氣憤,破了真氣,張嘴喝道:“你閉嘴,組織的事情誰也做不了主,我還沒死呢。”
段碧書馬上說道:“師傅,我有責任,我失職,請師傅責罰。”
玄月閉上眼睛調息了一會兒,緩和了語氣說道:“我倒是不忍心責罰你,只是,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必須接受經驗教訓。
想當年我們為了籌集組織經費不惜陪男人睡覺,現在我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正是實現我們理想抱負的最佳時機,沒想到竟然開始窩裡鬥了。
在這裡我就不說二號和三號孰是孰非,但你們自己內心清楚究竟是不是在打小九九,在有悔的光盤找到之前,我暫且不做任何定論。”
玄月哼了一聲說道:“那只能證明你們無能,難道你們連一個小姑娘都搞不定?”
戴凝急忙說道:“師太,即便你不相信我的判斷,但二號畢竟在有悔的四十個億資金這件事上有嫌疑,所以,請你把這件事交給我來查,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玄月盯著戴凝注視了一會兒,擺擺手說道:“不,這件事你也有嫌疑,所以,不能讓你查,二號也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我另有安排,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這一把年紀了,什麼伎倆還能瞞得住我?”
段碧書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傅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能不能透露一下,我心裡也要有個數。”
玄月點點頭說道:“我正要說這件事,你們聽說過中央巡視組嗎?”
眾人一愣,楊玥疑惑道:“怎麼?師太?難道中央巡視組還會來巡視寺廟?”
玄月訓斥道:“扯淡。”
頓了一下緩緩說道:“剛才二號和三號的爭執雖然沒有結論,但卻反應出了我們組織內部缺乏監督,缺乏有效的管控,職責不明,權限不明,所以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眼下我們家大業大,每個藍裳手裡都掌握著大筆的財富,但這些錢究竟用在了什麼地方,誰能說清楚。
有鑒於此,我已經物色了幾個精明強干的人,成立了一個類似於中央巡視組的執法小組,這幾個人不會干擾你們的正常經營活動。
只要你不背叛組織,不違反組織原則,那麼他們對你們來說就是透明的,就像空氣一樣,但如果不幸被抓住了把柄,我不管是誰,不管你們對組織做出過多少貢獻,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
眾人一聽,臉上露出一絲惶恐,段碧書問道:“師傅,你說的這些人難道不是組織的人?”
玄月說道:“為了證明我的公心,也沒有打算隱瞞她是身份,今天我就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今後誰要是犯在她的手裡,也別說我背後搞陰謀詭計,咱們不妨吧醜話說在前頭。”
說完,回頭衝身後的一名尼姑說道:“叫瀘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