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分刺激的第一次,從此以後,樂正弘對這件事情就樂此不疲,並且和關璐在這件事上配合的非常完美。
事後,關璐趴在樂正弘的懷裡嚶嚶哭泣了好一陣,最後在樂正弘的山盟海誓中才漸漸平息下來,並且抱怨道:“討厭,連張床都沒有……”
樂正弘似乎也感到有點遺憾,用手機在地上照照,發現有一片青草的顏色似乎染上了一層赤褐色,於是興奮地拔起來帶回了家裡。
這幾株青草被他放在一個信封裡一直珍藏著,結婚以後就一直壓在枕頭下面,雖然時間久了,青草早已經枯萎的看不出顏色了。
可他還是經常像戰利品一樣拿出來和關璐一起欣賞,隨即就會激情勃發,把老婆弄的喘不過氣來。
而關璐回憶起第一次的刺激,似乎也有種別樣的興奮……
總之,除了父親早逝有點不幸之外,樂正弘的人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大學順利畢業,然後通過母親一位熟人的推薦順利進入都市晚報,並且還是跟自己的女朋友在一個單位,然後兩個人又順利進入了婚姻的殿堂。
現在想想,他覺得自己唯一犯的錯誤就是不該當編輯,應該和關璐一樣當個記者。
因為,他總覺得關璐之所以會被余明搞到手,除了出於利益考慮之外,恐怕跟自己這些年在婚姻生活中過於柔弱的性格有關。
關璐就曾經多次調侃說,如果他能拿出在床上衝鋒陷陣的精神,這個家哪用得著她操這麼多心。
隨著關璐成為“一家之主”後,樂正弘的惰性和依賴性也漸漸消磨了他的銳氣,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單位,大小事情一律由老婆做主,就連他的前程都是關璐替他規劃。
而關璐本就是一個控制欲和權力欲很強的女人,剛開始,她倒是很願意扮演丈夫的“保護人”,並樂此不疲。
可隨著她名氣和地位的與日俱增,接觸的各級領導也越來越多,眼界和心氣自然也越來越高,時間久了,對“保姆”的角色就漸漸厭倦了。
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和男人一樣需要激情,或者說需要刺激,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保持旺盛的鬥志,遺憾的是這種激情和刺激已經無法從樂正弘那裡得到滿足了。
盡管樂正弘在床上對她的身子仍然熱情不減,但這種不思進取、一味追求肉體歡愉的行為,讓關璐逐漸感到厭惡,只是沒有當面表現出來而已。
其實,樂正弘也發現妻子在床上沒有以前熱情主動了,有時候甚至就像是在勉強應付,好像只是在履行作為老婆的責任和義務。
但這並沒有引起他的警惕,在他看來,這可能是老夫老妻缺乏熱情的正常現像,或是她工作太累導致。樂正弘做夢都想不到妻子可能是在其他男人那裡得到了滿足。
然而,當昨晚看見余明從妻子領口插進去的那只手之後,他一瞬間得到了全部答案,沒想到在不經意間,老婆竟然已經紅杏出牆了,盡管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事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樂正弘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轉悠了一圈,最後把車停在了大正路的一個停車場裡,然後坐在車裡面一直接一直抽煙,心裡的那團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燃燒的更旺,同時還伴隨著悔恨、懊惱、沮喪和憂傷。
失敗的男人。悲哀的男人。樂正弘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和榮耀,可能就是就是娶了關璐讓人羨慕。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用一頂綠帽子把自己一瞬間就變成了龜孫子。
“吱”的一聲急剎車,一輛寶馬轎車忽然停在了樂正弘的旁邊,兩輛車之間相距只有幾十釐米,車窗敞開著,只見車裡面坐著一男一女,年齡都在二十左右。
車剛停穩,那個男孩就一把摟過女孩開始親吻,一只手還掀起女孩的t恤,伸進去撫摸,看那架勢好像要在這裡車震。
樂正弘此刻心事重重,沒有興趣觀看這對年輕人的表演,他下意識的降下車窗,把煙頭扔出窗外。
沒想到他車窗玻璃下降的過程中發出了哢噠哢噠的響聲,驚動了寶馬車裡的一對鴛鴦。
男青年吃驚的轉過頭來,看到樂正弘,立刻狠狠罵道:“你他媽沒病吧?竟然躲在這裡偷窺,想看就回家看你媽去……”
男青年罵的話一瞬間就刺激到了樂正弘的神經。
尤其是“偷窺”這個詞讓他不禁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在記者部門外偷偷摸摸的情形,頓時漲紅了臉,心中的那股火苗馬上就竄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男青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兔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男青年似乎注意到了樂正弘眼神中的火苗,稍稍愣了一下。
可他身邊的女孩也不是善茬,接腔罵道:“變態東西!偷窺狂,垃圾!”
男孩回頭看看女友,只見她小臉氣的通紅,男孩頓時像是受到了羞辱,回頭衝樂正弘罵道:“草你媽的,再罵一遍怎麼了,欠罵的變態玩意!”
女孩衝男孩罵道:“費什麼話?有種就下去扁他,難道讓他白看了?”
男孩受到了女孩的刺激,打開車門就下了車。
如果是在平時,樂正弘恐怕早就離開了,可今天他心中的那股邪火正沒地方發泄呢。
他一聲不吭地松開安全帶,拔出車上的鑰匙,打開車門就鑽了出去。
原本氣勢洶洶的男孩猛然看見從車裡面出來的樂正弘竟然人高馬大,頓時傻眼了,馬上停住了腳步,嘴裡卻仍然不干不淨地罵道:“草你媽的,老子怕你不成?你去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話音未落,只見樂正弘已經衝了過去,對准男孩的臉就是一拳,打的他後退兩步,撞在了寶馬車上。
樂正弘清楚地看見男孩的鼻子流血了,可他並沒有住手,好像反而受到了刺激,跨上一步,一把揪住了男孩的衣領,揮起拳頭照著那張小白臉猛揍。
男孩的臉就像是開了果醬鋪,漸漸變成了余明的臉……
直到車裡面的女孩發出尖叫聲,樂正弘猛然間清醒過來。
他舉起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兔崽子……給你一點教訓!”
樂正弘轉身一腳踢上了自己的車門,然後轉身走出了停車場,一直走到馬路對面,他才回頭朝停車場看了一眼,那輛寶馬車已經不見了。
樂正弘喘息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江州市人民醫院,心裡就有點羞愧,覺得自己表面上看只是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可潛意識中心裡卻想著母親。
再說,母親已經老了,為什麼還要讓她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呢?何況,關璐出軌的事情,也說不出口啊。
樂正弘抬頭看看人民醫院的大門,突然想起了老主任莫蔚藍,為什麼不去看看她呢?
想到這裡,樂正弘走到醫院門口的一家花店,買了一大束康乃馨,然後來到了醫院的大廳,在總台打聽了一下,就乘坐電梯來到了十二層的1216病室。
莫蔚藍頭上戴著一頂帽子,正躺在床上看電視,一瞥眼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樂正弘,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稍稍愣了一下,笑道:“小樂,你怎麼來了?”
樂正弘覺得老主任不僅更瘦了,而且好像整個人都收縮干癟的沒了人形,心裡忍不住一陣難過。
“莫主任,不好意思,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來看過你……”樂正弘把鮮花放在床頭櫃上,在床邊的一張椅子裡坐下來。
莫蔚藍半靠在床頭,瞥了一眼樂正弘,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忙,關璐來過就行了,你又跑來干什麼?”
樂正弘一愣,沒想到老婆已經來看過莫蔚藍了,可是她為什麼沒有提過這件事?一時之間,樂正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莫蔚藍看了看樂正弘,道:“我看你眼睛裡都有血絲了,昨晚一夜沒睡吧?”
樂正弘心中一動,莫蔚藍的不會已經知道了吧?
這麼一想,樂正弘就有點抬不起頭來,似乎對不起老主任多年的栽培。
莫蔚藍小聲說道:“我都聽說了,你在報社恐怕是待不下去了,有什麼打算?”
樂正弘沒想到莫蔚藍說的這麼直白,愣了一下,道:“還沒有想過,我也是早晨才知道的。”
莫蔚藍嘆口氣道:“怎麼會出這種事呢?”
樂正弘好像再也憋不住了,氣哼哼地說道:“莫主任,我昨天晚上明明仔細看過版面,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我懷疑有人故意陷害我!”
莫蔚藍聽了樂正弘的話,有點意外地問道:“陷害?為什麼有人要陷害你?”
樂正弘悶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還用問嗎?都說你要退休了,這個主任的位置好幾個人盯著呢。”
莫蔚藍一臉驚訝的說道:“為了主任的位置,陷害你?”
樂正弘說道:“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第二個。”
莫蔚藍充滿憐憫的說道:“我相信你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我可以確定,即便有人故意陷害你,也不是因為主任的位置……我生病後,這個位置已經有人選了,余社長還特意給我打電話商量過這件事。”
樂正弘聽出了話外之音,詫異的問道:“誰?”
莫蔚藍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也沒必要瞞你了,過兩天就要宣布了,余社長決定讓杜秋雨接替我的職務。”樂正弘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心裡面失落的就像是被抽空了,虧自己一直以為這個主任的位置非自己莫屬,搞了半天,余明早就內定杜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