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沒想到戴明藍倒是想的明白,嘟囔道:“原來你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啊。”
戴明藍瞪著樂正弘質問道:“怎麼?如果你早就知道我只是虛張聲勢的話,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樂正弘笑道:“你主動送上門來我怎麼能不要呢,我可不嫌女人多。”說著,伸手在戴明藍的身子上撫摸著,說道:“說實話,現在我那些女人都是一聲肉,只有你的身材還是這麼好,這麼健美,這一點她們誰也比不上你。”
女人就是愛聽男人的誇獎,樂正弘的迷魂湯馬上讓戴明藍有點飄飄然,忍不住敞開身子讓男人撫摸,嘴裡卻嗔道:“你少騙我,關馨桂冰她們也不至於像你說的這麼不堪,還不是你已經玩膩了。”
說著,湊近樂正弘的耳邊小聲道:“你不是想知道你媽的事情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樂正弘頓時來勁了,坐起身來點上一支煙說道:“什麼秘密?”
戴明藍說道:“你媽曾經讓我陪著去了一趟白雲寺,她們干了玄月師太和段碧書當年在戴家祠堂干的一樣的事情。”
樂正弘疑惑道:“玄月師太和段碧書在戴家祠堂干過什麼事?”
戴明藍奇怪道:“怎麼?難道你不知道?擊掌為誓啊。”
“擊掌為誓?”樂正弘頓時想氣起來了,當年玄月師太為了拉段碧書入伙,兩個人曾經在戴家祠堂擊掌為誓,互不相負。
戴明藍點點頭說道:“不過,你媽跟我媽盟誓的內容稍微有點不同,她們不是為了她們兩個人自己發誓。
而是為了戴家和樂家同盟關系,你媽發誓樂家絕對不會辜負戴家,而我姐發誓戴家的人永遠不會背叛樂家,只是這件事沒有公開,只有藍裳組織內部戴家的人才知道。”
雖然這個秘密對樂正弘心中的疑問沒有任何幫助,可還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不過,他猜測母親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戴家人在藍裳組織中的勢力太大。
並且應該是她和戴明月交易的一部分,不管怎麼說,戴明月即便真的看破風塵,也不可能不顧身後的事情,她不得不防自己死後戴家在藍裳組織中的地位問題。
“這麼說,這個戴家也包括戴凝了?”樂正弘問道。
戴明藍點點頭說道:“那當然,你還不知道吧,戴凝已經重新加入藍裳組織了,並且掌管了南安縣的所有生意。”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所有生意?老子的生意就不歸她管。”
戴明藍拍馬屁道:“那當然,畢竟有你媽罩著你嘛,誰敢惹你啊。”
樂正弘聽得不舒服,急忙換了一個話題,說道:“我真不明白,我媽和戴明月怎麼會采用這麼原始的辦法建立同盟,難道她們真的相信這種擊掌為誓的勾當會有約束力嗎?”
戴明藍正色道:“在佛祖面前立下的誓言當然有約束力,如果誰違反了,肯定會受到天譴,在我看來,肯定比你們簽署的那些協議更有用。”
頓了一下,忽然撲哧一笑,好像想起了什麼可笑的事情。
樂正弘狐疑道:“你笑什麼?”
戴明藍笑道:“我忽然想起了我師父。”
“你師父怎麼啦?”樂正弘問道。
戴明藍瞥了樂正弘一眼,說道:“段碧書死後,有一次玄月師太跟我聊天,說當年還好是在戴家祠堂和段碧書擊掌為誓,否則如果是在佛祖面前立下的誓言的話,她恐怕幾十年的苦修就白費了。”
樂正弘驚訝道:“為什麼?玄月師太和段碧書總算是善始善終吧,也說不上誰辜負了誰。”
戴明藍搖搖頭說道:“話雖這麼說,可我師父心裡畢竟有愧,段碧書可以說是為她而死,並且,她也確實擔心自己死後段碧書母女掌控一切。”
樂正弘心裡早就猜測當年玄月師太把住持位置讓給段碧書就沒有安好心,也許,她預感到了來自戴向佛或者他母親的威脅,所以讓段碧書做了替死鬼,從而也解決了自己的心頭之患,所以,她才會覺得自己違背了在戴家祠堂的誓言,現在戴明藍的話基本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你師父可真是個人才啊。”樂正弘嘆服道。
戴明藍笑道:“你不知道,其實,我師父在給段碧書起名字的時候就已經算准了她的最終結局。”
樂正弘疑惑道:“這跟名字有什麼關系?”
戴明藍笑道:“你把她的名字多念即便試試?”
樂正弘在心裡念叨了即便,可還是一頭霧水道:“名字沒什麼奇特之處啊。”
戴明藍嗔道:“你真夠笨的,壁書壁書,那就是必輸啊,涼她再大的野心,最終也會輸在我師父的手裡。”
樂正弘楞了一下,隨即罵道:“我操,竟然還有這麼深的玄機,還好她死了,否則我媽怎麼是她的對手。”
戴明藍嘟囔道:“你媽也不是省油的燈。”
說著,見樂正弘臉色不對,急忙說道:“好啦,你就別對我疑神疑鬼了,不管怎麼說,你是孩子的父親,我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至於你想知道你媽每天都干些什麼,今天的話就到此為止,畢竟我是藍裳組織的成員,而你媽現在是首領,背叛她就是背叛組織,我不可能做出背叛組織的事情。”
樂正弘怏怏道:“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今天說的話你該不會明天就跑去告訴我媽吧。”
戴明藍詭秘地一下,纏著樂正弘小聲道:“那就要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了。”
樂正弘一把將戴明藍掀翻在床上,恨聲道:“好玩,那老子今天就好好表現一下,你剛才不是說要把自己後面也先給我嗎,老子就勉為其難了。”
戴明藍一聽,掙扎道:“哎呀,你這個變態,我是說著玩的。”話音剛落,嘴裡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頓時趴在那裡動彈不得。
國慶大假,除了夏冰和張素雲之外,樂正弘的女人和妹妹樂正璇全部被邀請到了南安縣度假,不過,邀請人不是樂正弘,而是戴安南,據她的說法,家裡死過人不吉利,要找一幫人來鬧一鬧。
巧合的是,周鈺也帶著一個調查地方病的專家團來到南安縣,並且在國慶期間她還給這裡的婦女們帶來了禮物。
那就是她的研究機構研究出的一種已經經過臨床檢驗的新藥,據說,南安縣的婦女之所以乳腺癌高發是跟這裡的水質有關系,但也不是不能預防,周鈺研究的這種新藥就有預防作用。
當然,她不是來這裡買藥的,而是送藥的,所有藥品全部免費,並且她還組織了市裡幾家醫院的婦科醫生來南安縣為婦女們免費坐診三天。
據說有些醫生甚至還會深入到偏遠的鄉村,這個活動在放假前幾天就被媒體公布了,並且得到了當地政府的大力協作。
當然,組織醫療隊來這裡免費為婦女看病他是持肯定態度,畢竟,南安縣雖然進入了開發階段,可對於偏遠山區的村民來說還是存在缺醫少藥的情況,還有一些地區沒有脫貧,看病對她們來說是一個沉重的負擔。
起初,樂正弘得知母親要來南安縣,心裡就打起了小九九,琢磨著是不是借這個機會和母親私下見個面,畢竟母子冷戰了兩個月了,也該冰釋前嫌了,說實話,他雖然不清楚母親心裡的感受,但對他來說卻無時無刻不是一種煎熬。
只是,在說了不少絕情話之後,他有點拉不下臉,只要給樂正璇打了一個電話,委婉地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可沒想到從妹妹那裡傳來的消息竟然是母親在南安縣的三天時間安排的很滿,周鈺竟然沒時間接見自己的兒子。
樂正弘的自尊心頓時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不相信母親連見自己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顯然是在找借口,甚至給自己臉色看,否則怎麼會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呢?
既然母親不給面子,樂正弘也就心意寡然,連家裡的女人也懶得管,借口工廠裡面要加班,在家裡吃過一頓團圓飯之後就跑掉了。
當天晚上江州市的新聞和南安縣本地電視台都報道了一則新聞,說是南安縣一家公司給縣人民醫院捐助了五百萬塊錢,用於給貧困地區婦女免費看病,捐贈儀式就在人民醫院舉行。
第二天,人們才知道這家公司就是南安縣鼎鼎大名的軍工企業高飛集團,而樂正弘正是這家公司的老板。
原本樂正弘是不太喜歡出頭露面的,可他這一次卻高調地出息了捐贈儀式,不僅把他那輛軍牌車停在了縣醫院廣場顯眼的位置,身邊還站著一位女少校。
而縣醫院廣場的西北角擺著一拍座椅,周鈺帶來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們正在給一些婦女免費診斷,可當這裡的捐贈儀式開始之後,那些來看病的人都跑過來看熱鬧,一聽說今後可以免費住院看病,一個個嘴裡直年觀世音菩薩。
唯一遺憾的是樂正弘在官場沒有什麼人脈,別說邀請市領導參加自己的捐贈儀式了,就是南安縣的縣委書記和縣長都跑去陪周鈺去了。
結果參加捐贈儀式的只有一位副縣長和醫院的一位副院長,院長好像也去陪周鈺去了,所以要不是跑來免費就診的廣大婦女和看熱鬧的孩子們,連觀看捐贈儀式的人都沒有。
好在現場倒是有幾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也不清楚是市裡面的媒體還是南安縣本地的電視台,他們倒是想想采訪樂正弘,而樂正弘原本也准備第一次在媒體面前發表一點淺見,可最終因為心情失落而拒絕了。
“五百萬就這麼捐出去了?起碼也要提前策劃一下才能起到宣傳效果啊。”時候楊惠珊抱怨道。她現在雖然不跟樂正弘一個公司,可心裡面還是向著自己以前的老板。
樂正弘裝作一臉不在乎地說道:“我又不是做廣告,有必要策劃嗎?說實話,連這個捐贈儀式我都不想辦呢。”
嘴裡這麼說,心裡卻有點不是滋味,他倒不是心疼那點錢,而是對自己的心血來潮有點後悔,原本想搶了母親的風頭,沒想到最後是自討沒趣,母親的影子都沒有在人民醫院出現過,甚至自己的幾個女人也一個都沒有來,他猜測這些婆娘此刻都在取笑自己呢。
可就在樂正弘感到萬分沮喪的時候,傍晚的時候卻意外地接到了周鈺打來的電話,當發現是母親的手機來電的時候,樂正弘沒想到自己激動的竟然有點手足無措,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
可隨即意識到母親在冷戰了這麼長時間主動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跟今天的捐款有關,肯定是已經對自己的荒唐行為忍無可忍了,不用說,肯定是一頓訓斥。
說實話,如果周鈺這個來電只是想跟兒子重歸於好的話,那樂正弘肯定馬上就心軟了,周鈺甚至不需要多說什麼,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候都會像是牧人的笛聲呼喚著馴服的羊群。
可一想到母親打電話可能是來興師問罪,樂正弘反倒鼓足了勇氣,准備跟母親戰鬥到底。
“媽,什麼事啊?”樂正弘接通了手機,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地問道。
周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是剛剛才知道你給縣醫院捐款的事情,說實話,雖然我知道你有可能是在跟我賭氣,但我還是為你感到驕傲。”
樂正弘一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隨即意識到母親應該是在說反話,於是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畢竟在人家的地盤做生意,給這裡的老百姓做點好事也是應該的。”
沒想到周鈺平靜地說道:“我在意的倒不僅是你給地方做好事,而是捐款這件事本身,說實話,一下能夠捐出五百萬塊錢足以顯示你的氣量,並且是你長這麼大第一次沒有征求過任何人的意見作出的決定,而這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